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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口气落寞里带着几分认真，慕少倾眉峰一凛，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
在他眼里，她很有可能是慕少衍派来的卧底。
“达拉达拉，不要质问对与错，毕竟我们相爱过……”
就在两人陷入尴尬的寂静中时，男人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挑眉，掏出手机，上面的联系人是何东。
应该是调查有了新的进展。
男人心略微一沉，，眸光有些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女人，接起了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打心底，他竟然不希望这个女人是说谎的，更不希望她是慕少衍派来的卧底。
“喂，老板，我们查到了，这五年来，慕少衍一直到F国出差，他常去的地方是一家疗养院。里面其实是个秘密的研究室。”
疗养院在他的私人庄园里，打着收留无辜老人的名义。
但是刚刚他们的人去调查了一下，才发现苏雪五年来竟然就住在那里。
“老板，我们怀疑苏雪的身份不单纯，她忽然出现在慕少衍的身边，而且慕少衍似乎不是真的爱她，一直在用她的血研究death。我们怀疑，苏雪和夫人一样，身体里的血液养着毒。”
何东的话说完，慕少倾的脸色顿时变了，“不可能，当年的研究资料我已经拿到手了，除了苏诺儿，没有第二个O型血了。”也没有第二个藏毒的体质了。
何东脸色微变，“慕少衍的保密手段很到位，现在我们也不知道病毒是不是Death，只是猜测。但是我想，答案应该能在苏雪身上找到。”
混合了death的血液，是异于常人的。
慕少倾眸子一动，竟然突然想到了一种很可怕的可能。
“你们说Death的终极效果是什么？”
何东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老板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会让一个人失去神智记忆，成为被操控的木偶。”
被操控的木偶么，那就是没有自己的意识了。
慕少倾的眼底陡然划过一抹深深的失望，也是，苏诺儿早已经死了，他怎么会有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
他动了动喉咙，开口道：“继续查，有消息马上联系我。”
他挂掉电话，转头看着站在那里的女人，眉目间隐隐闪过什么。
“我的手下人来电话，说你这五年一直在F国，被慕少衍当做研究品，你为什么不说？”
依着她的性子，应该早就向外界求救了，或者起码要逃跑。
苏雪自嘲的一笑，水眸里划过黯淡，“你以为我不想逃跑么，那么多人看着我一个人，我怎么逃得成。最开始，我甚至连自己是谁，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我跟一个三岁的孩子一样，被那些人威胁。”
如果不是慕少衍想要有朝一日将他带到慕少倾面前示威，想必她的智商会一直停留在三岁上。
“你不会知道，慕少衍看着人前跟最体贴的男人一样，但他对我有多残忍，只有我知道。我在研究室里的日子就像被实验的小白鼠。如果我不装傻，怎么会被带到这里来。恐怕还要关上一段时间。”
她就是一直装傻卖乖，才会被带到他面前来。
苏雪说到这里，似乎猛然想到了什么。
“慕少衍带我回Z城，似乎是特意为了见你的。”她说着，脑海里恍惚闪过许多片段，“他以为我神志不清的那些日子，就跟我提过很多次你的存在。一回到这边，他就邀请了你。我觉得，他似乎是想让我出现在你面前的。”
她也形容不好那种感觉，就是觉得怪怪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难道说，我以前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对于自己丢失的那段过去，女人是很好奇的。她迷茫的双眼里写着不确定。
慕少倾的心一颤，他告诉自己，相信她，她不是在故意演戏骗自己。
但是，如果他调查的结果是，她真的骗了他，那就别怪他下手太狠了。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现在我给你一分钟时间思考，是要跟我走，还是说实话。如果你之前说的做的都是假的，我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如果你跟我走了，我就不会再让你回头了。”
他说的郑重，话里的口气瞬间带上了严肃。
苏雪知道，应该是她的话让他觉得有必要验证一下什么。
她点了点头，坚定道：“我要一个答案。再糟糕我也能接受。”
慕少倾眸色深深，拉着她上了车。他要去景琛的医院一趟，人可以变相貌，变声音，但是不能改变的是基因，血液。
他拉着她的手，一张脸绷得紧紧的，苏雪有些害怕，她似乎从来没见过这男人会有这么郑重的时候。
之前他发怒，他冷漠，只是一种残忍和漫不经心。
但是现在，仿佛他的心里装了天大一样的事情。
车子一路开到了景琛的医院，女人下车，跟着慕少倾走进了诊室里。
来的路上男人已经跟景琛打过了招呼，这会直接就可以开始检查了。
“你真的确定她是苏诺儿？你不是疯了吧，随便找个女人也能产生幻觉。”病房里，景琛压低了声音，“如果不是怎么办，你该有多失望。”
慕少倾闭目，眼底是一寸寸的冷光，“如果不是，我要她全家陪葬。”
知道这件事是彻底踩上了男人的逆鳞，景琛叹了口气，如果房间里那个女人真的是骗子，不知道要死多惨了。
“院长，结果出来了，她不是O型血，是RH阴性。”
RH阴性，那是苏妈和他自己的血型，男人的眼神瞬间就变得危险了。
他不知道这种稀有血液怎么会刚好是这个女人的血型，但他知道，苏诺儿是O型。
果然，是慕少衍派来的卧底么。
他竟然很傻很天真地相信了她的话，以为她说的是真的。
真是蠢到家了。男人陡然冷笑一声，眸子倏地抬起，内里溢出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他猛地一脚踢开房间的门，高大的身子携裹着一股冷厉的气息逼近了床上的女人。
苏雪刚刚被抽了血，还有些不清楚状况，下一秒，脖子就被一个力道狠狠攥住了。
“你在找死。”
慕少倾带着血丝的眼睛狠狠盯着她，眼底的狠绝是前所未有的。
那种希望被抽空，重新由天堂被打回地狱的心理落差，都由面前这个罪魁祸首来承担。
“你，你说什么。不是抽了我的血么。还要怎样。”苏雪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本能地反抗，求生。
然而男人施加在她脖子上的力道就像是要掐死她一样。
苏雪不明白，为什么她什么也没做，男人就一副恨不得弄死她的架势，但她知道，这男人今天是铁了心要她的命了。
“少倾，不要。”
身为医生，到底是无法看着自己医院里出人命。
景琛知道，这件事对慕少倾有多重要，好友需要一个情绪的出口。
但是至少，不要在这里，他一步上前拉住了男人的手臂，“少顷，这里是医院，你发疯也要看看诚。”
“滚。”
男人一声怒吼，理智全无，手上的力道没有一点松开。
“你难道真的想杀了她么，杀了她就是脏了你的手，如果她真的骗你，你好歹问出她的目的，而且这么让她死不是便宜她了吗。”
也许是景琛的哪句话触动了男人，慕少倾缓缓松手，锋利的薄唇间吐出一串冷厉至极的话，“对，我要慢慢折磨她。”
他一把将人甩回到床上去，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更加深沉的狠戾。
“把她给我绑起来，带回去。”
医院外面已经来了慕氏的人，一左一右上前将苏雪绑了，女人整个过程都很安静，没有说话。
景琛有点讶异，这种被抓住的情况下，她不是应该大声狡辩或者惧怕心虚么。
但是没有，慕少倾松手以后女人就一直乖乖的，没有闹过，她的眼神很平静，就好像认命了一样。
他从她的眼底看不到任何心虚不甘惧怕，相反倒是有点绝望和荒凉的味道。
这样一个女人，会是骗子么。
景琛心底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