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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烟在沙发上吃着刚刚送上门的外卖,一头短发凌乱,一身白色礼服上沾满了黄色的香槟。香槟虽然醉人但和着一身惫,味道却并不怎么好闻。可乔烟全然不自觉,她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灵魂脱壳的状态,麻木进食。
桌上有好几盘菜,乔烟只拿了一盘炒面,蜷在沙发上,吃得沙发上到处都是碎面。
明明是夏季,乔烟却在瑟瑟发抖。
脑子里一直是刚刚的画面,因为她的到来,婚礼曵然而止,那男人吞吞吐吐半天,最后直说了三个字,对不起。她知道那一刻她她眼里满怀希望的光芒隐去,脸色苍白的如同身上的礼服,她发出自己平生最大的力气甩了那个男人一巴掌,那个五官俊逸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的看着他身旁的女人又狠狠的回她的耳光。一个又一个。
羞辱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你知道我忍你多久了吗?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讨厌你!到现在整整五年!”
“死贱人,连我的婚礼你也敢来搅和……”
“你为他坐了两年牢又怎么样,你还是输给我,我就是故意通知你的,我要让你难堪……”
“乔烟,你注定一辈子输给我,你曾经爱着的男人如今是我的,是我家的上门女婿,你看到了吗,我这么骂你,他却连哼哼都不哼一声……”
“我于娇告诉你,我就是有钱,你就是个一无所有的贱人……”
“我就是选在你出狱的日子举行婚礼的,怎么样?惊喜吗?意外吗?哈哈哈……”
……
整个婚礼现场那么多的人,都笑她,恶心的笑,高亢的笑,狰狞的笑,他们都笑她!都笑她!!
于娇雪上加霜,趾高气扬的将整座的香槟被子往她身上推……
在她今天出狱的日子,她的男朋友竟然和曾经是她最好的朋友满心欢喜的共结连理。当她看到婚礼的时候,她甚至以为这是她深深爱着的男人给她的一个礼物。给她为他受的委屈做一点补偿。可是……
崩溃,这个词就是用来形容乔烟现在的整个状态。
乔烟万万没想到,那么多年的感情,敌不过这分开的两年,究竟是感情太廉价?还是时光太可怕?关诺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是她乔烟当初瞎了眼同他在一起四年,她一直傻乎乎的以为可以执子之手,白头偕老。而那个说过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好姐妹,把对方一辈子记在心里,哈哈就是这样来实现当初的诺言,她可能真的会这么记她一辈子。优秀的男朋友,贴心的闺蜜,如今看来都是狗屁。
乔烟突然扯开嘴角,森森的笑了一下。
带她回来的男人正在浴室洗澡,乔烟对他的好心不抱有任何想法,无论是真心?还是有企图的?她都已经生死无惧了。
她只知道自己的人生差不多走到尽头了。
秦臻羽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乔烟俯身呕吐的狼狈样子,一盘炒面完完整整的扣在他上个月从意大利空运过来的米色真棉绒沙发。
秦臻羽皱眉,他讨厌呕吐之后带着酸腐的味道,很恶心。
看了乔烟一眼,秦臻羽打了个电话让人上来整理屋子。
待乔烟吐完,秦臻羽才来口说:“去浴室整理整理。”
乔烟充耳不闻,迷茫的睁了睁眼,然后往后一倒就睡过去了,再往旁边一歪,倒在了炒面上……
秦臻羽瞬间黑了脸,为什么他会脑袋充血捡了个这么邋遢的女人回来!!
乔烟在晨光中醒来,睁开眼,传入感受器的就是头痛欲裂,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不爽快!
她却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像个病笃的绝望之人。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是在她将她与关诺从四年前相识,相知,相爱,想念,相离的过程来来回回在脑海里冲荡了好几回后,她终于掀开被子下床,却看到了床头的字条:
浴室有洗漱用品,早餐自己解决,还有,不许死。
下面有他的署名,写着秦臻羽。
一行字苍劲有力,龙飞凤舞而不凌乱,如同出自大家之手。
看到最后三个字,语气霸道**。乔烟笑了,他凭什么管她做什么!难道借她住一宿,她就要对他感恩戴德,言听计从?笑话!
不过,她真的不会在寻死。就算想死,那也只有在天桥上那一刹那,想起他爸爸死在她面前的时候,孤单一个人却因为她的不孝以泪洗面不愿认她的妈妈,弃她如蔽履投入富家生活的关诺,她真的万念俱灰,想一死了之。直到被秦臻羽救下,她才缓过神,死了,那便什么都没有了。
盛及而衰,那么她衰到尽头,是不是该迎来她的盛世?
洗漱完,乔烟站在镜子前,镜子里的人双眼略微浮肿,皮肤白皙如脂,鼻梁挺拔如玉,菱唇泛白却有几丝娇花照水,弱柳扶风的病态美。身段玲珑的人儿包裹在一套酒红色方格丝袍睡衣睡裤中,因为肩骨窄小,从宽大的衣领口露出来。
乔烟理了理自己的短发,牢里不许留长头发,所以她们一直都是短发,偶尔她们会打架,都是扯着头发死命的拽,除了第一次,她从来没有输过。因为她要活着出来,活着出来见关诺,还有对她一直不离不弃的好朋友,可是关诺却背叛了她,背叛了当初的誓言,好朋友背叛了她,背叛了那些纯真的时光。
乔烟在嘴角用力扯出一抹笑,苍白无力,让人看了都会心疼的不得了。像是白莲花一样的女孩,几乎被无情的人情打垮,就像狂风暴雨过后不堪风雨重负的莲花一般,奄奄一息。
因为肚子没有什么知觉,乔烟连厨房都懒得去,拿了床头的一本书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躺了下来,开始翻阅。
十点多的朝阳正暖,懒洋洋的照在乔烟身上,乔烟觉得冰凉的身体开始回温了,头似乎也不那么痛了。
乔烟拿了根笔在书的第一面空白页写下一行字:
当阳光出现时,再冰冷的夜也会过去,然后德克萨斯洲般的阳光温柔世界。
此时此刻,她必须坚强,因为没有人理会她的软弱,更不会有人同情她。
秦氏办公室。
秦臻羽停下手中不停滑动的钢笔,想了想,掏出手机,打了家里的电话。
乔烟被电话声从书里惊醒,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接,主人不在,她又只是暂时寄住在这儿的客人,她没什么权利接听别人的私人电话,更何况若真是私事,更不合宜。
思考间,电话声也停了,乔烟舒了口气,好在不用纠结了,复又躺回去,结果电话却又固执的响起来。
或许真的有急事吧!乔烟这么想着,她赶紧下椅子,却因为不小心撞到了椅脚,疼得乔烟龇牙咧嘴的。
她吸着冷气接起来,她还没讲话呢,那头就率先传来清润如同山泉撞击玉佩的声音:“为什么刚刚没接电话?”
乔烟这才知道是昨天带她回来的男人秦臻羽的声音,于是老实回答:“不敢接,怕是你的私事。”
那头的秦臻羽失笑:“以后不用怕,正常只有我会打这个电话,你放心接。”
乔烟“哦”了一声,她还没弄清这个男人打这个电话是做什么的,难道就是闲聊吗?他这么有空!
“床头的醒酒汤和了吗?”他又问。
“还没,头不痛了。”乔烟依旧老实回答,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趾,然后自己操纵着它胡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