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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纵使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也无法开口。
乔烟的脑袋已经被混乱弄混了思绪,关诺眼睛里的千山万水千言万语那么明显,她却什么也瞧不见,只能看到关诺虚伪的嘴脸,一字一句吐字清晰的让她保重。
“再见我们就是陌生人。”乔烟轻轻开口,她不知道他听清楚了没有,只是关诺很快就消失在她面前。
秦臻羽居高临下,乔烟坐在花坛之上,双手抱着膝盖,脸蛋埋在腿上。
过去的一幕幕像一张巨大的画卷从天边铺延开来,记录着他们的点点滴滴的画面突然涌现至脑海中,乔烟痛苦的几乎要死掉。
士之耽兮,尤可脱也。
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让她从这段感情脱身出来,不知道要用多少时日,亦或是永远困顿其中。
乔烟抽泣着,脑袋里嗡嗡做响,周围的一切动静她都听的不真切了,可能真的有伤心欲绝这种情绪,乔烟大恸之下,身子一歪,便从花坛上滚落在地,一动也不动的昏死过去了。
秦臻羽到她跟前的时候,她完全没有知觉,秦臻羽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淡漠疏离的寒冷作风,不过他心里的情绪却是任何人都摸不透的。
虽然不喜欢乔烟,路逢也要尽自己的本分,为他的主子分忧是他分内的事情,正要俯下身抱起躺在地上的乔烟的时候,秦臻羽却阻止了他。
“让我来。”
“您……”
秦臻羽伸手示意他别说了,路逢虽然心有不甘,也住了嘴。
秦臻羽蹲下去,抱起轻如鸿毛的乔烟。
女人都是傻子。
苏安是,乔烟也是。
关诺回到于家的时候,于娇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于娇抱着手臂,表情嘲讽:“舍得回来了?”
关诺看到于娇只觉得很累,心累,身体也累,没多看她一眼,绕过她直接进了大宅。
一向骄傲的于娇不甘心一次次被这个男人漠视,心里愤恨难当,三步作两步跑到关诺面前:“关诺,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去找那个小贱人做什么!是不是互诉衷肠,告诉她你有多想她?是不是把事情都说给她听了?哈哈,现在怎么又回我家来了是不是那个小贱人有了更高的枝头,已经不媳你了?啊!”
起先于娇表情狰狞,后来却笑起来了为什么那个贱人的运气永远那么好,永远有那么多人宠着她爱着她!光城首富秦臻羽是,她面前这个孬种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忘不掉那个贱人!
她可以忍受他不爱他,也可以忍受他爱任何一个女人!就是不能容忍为什么他死心塌地的爱乔烟!
对,她就是嫉妒,嫉妒她嫉妒的要发疯了!
“于娇!”关诺心情不好,本来没想理她,可是于娇的话语明显是刺激到他了。
“怎么?两年了,现在要反抗我了吗?还是那个贱人要用秦臻羽的钱来养你这个吃软饭的……”
“啪!”于娇怎么也没想到关诺竟然敢打她,整个身体都被打的歪到了一边去,回过头瞪大了眼睛,扬起手也往关诺脸上打了一巴掌。
关诺像突然发了疯一样一把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使劲的扇,双眼赤红:“再用力点,用力点!你再打啊!”
于娇被关诺吓到了,动也不敢动,硬是被他扯着往他脸上打,手腕都被关诺握得红成一片了,这时候听到动静的佣人都跑出来了,站到他们身边紧张的看着他们,劝又不敢劝,拦又不敢拦,动静闹得大了,于兆荣和詹雅雅也被惊动了,詹雅雅跟在于兆荣身后出来,看到乱作一团的两人,赶紧上前拦住他们:“小诺啊,娇儿,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关诺这才松开于娇的手,声音有些冷厉:“于娇,以后别让我听到那些话。”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出了大宅院。
詹雅雅埋怨的看了一眼关诺离开的身影,这才安慰起于娇来:“娇儿啊,你们两个闹什么矛盾了?才新婚多久啊,就闹成这样不怕被人笑话啊。”
虽然起因都是乔烟,可是她又不能说出来,当初她去大闹婚礼,让别人看了笑话,詹雅雅就已经不满了,那这件事情说了她好几回,这回吵架又是因为她,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于娇嘟着嘴委屈道:“都是娇儿的错,我说以后有了孩子,要搬出去住,妈咪你知道的,关诺是孝顺的人,自然不肯,娇儿脾气又大,没说两句就吵起来了。”
詹雅雅这才笑起来:“真是个傻孩子,不懂事,有了孩子更不能搬出去了,以后我和你爸还能时时逗逗孙孙呢,搬出去了,我们还怎么享受这种天伦之乐。”
于兆荣在听到于娇说的原因之后就没什么表情回去了,佣人也被谴退了,这偌大的地方只有于娇和詹雅雅母女两人了。
詹雅雅拉着于娇的手坐到一旁:“娇儿,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跟妈咪讲,关诺不过就是一个上门女婿,我们随时可以让他走,娇儿条件好,以后再想找一个什么样的都可以。”
于娇摇摇头:“真的没什么,妈咪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我受了欺负,我宁愿搅个天翻地覆也不会自己受委屈的。”
詹雅雅这才放心下来,心疼的看了看于娇的手腕:“娇儿细皮嫩肉的,怎么禁得起关诺这种大男人的粗鲁,心疼死妈咪了。”
于娇把头靠在詹雅雅的肩上:“只要妈咪在我身旁,我就什么都不痛也不难过。”
詹雅雅拍拍她的脸颊:“傻孩子。”
于娇伏在詹雅雅的肩上,轻轻擦去脸上的泪水。
有时候深爱不一定是洒脱祝福,有可能是胡乱纠缠的口不择言的伤害,她于娇就是如此,于娇从小心高气傲,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可以这么爱一个男人,像疯了一样践踏他,也像疯了一样被他践踏,明明知道他爱的根本不是自己,她依旧没羞没躁用尽一切手段的死赖在他身边。
这么些年了,于娇多多少少是了解关诺的,在家里没待一会儿,于娇已经没有耐心等下去了,披了件外套就出了门,车程一个小时后于娇来到了一家位于山顶上的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