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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懿琛那想让她放心的话,听在景清漪耳中,从心底莫名地生出一丝不安与怀疑,她沉声问:“我刚从叔叔那里过来的,没看到丽欣,你怎么知道她会在?”
“我要北城打电话给景丽欣的,当时找不到你,以为你出事了,叔叔这边又少不了人,我才这么安排的。”
“可是……不行,我还是得过去看看。”景清漪心想起景闻今天在病房时的那番模样,担心那人会趁乱伤害景闻,她心底有些不放心,便想要去看看。
只不过,祁懿琛不允许,环拥着景清漪,灼热的呼吸有意无意地落在她那精致的耳垂边,轻柔地说:“不要可是。女儿照顾父亲,本就天经地义之事,再说,这医院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叔叔那一有情况,立即致电给我。”
话落,也没容得人商量,祁懿琛直接就拽着景清漪离开,甚至连她还落在景闻那儿的包包,都没让她去拿回来,因为,此刻的他,多么地想要她的陪伴,失而复得的感觉令他意识到,他真的不能失去她。
步出这间位于郊区的医院,狂肆的冷风更甚。
景清漪回来的时候因为心事重重且穿着长袖的针织衫,倒也没觉得冷,可是这会儿,大概冷空气已经过境,冻得景清漪是直接本能性地抱起双臂。
而后,紧接着就有一件带着暖暖体温的外套,将她整个身子裹了个严实。
景清漪扬起头,看着祁懿琛只剩一件薄薄的衬衫套在身上,被夜风吹得微微鼓起,没有一点御寒的作用,心底生出浓浓的愧疚,便想要褪下他的衣服,柔声推拒道:“你穿着吧,我其实也没有很冷。”
然而,祁懿琛却是侧头,俊美的侧脸泛着风尘仆仆的味道,他伸出右手,紧紧地压住景清漪要脱外套的动作,淡声道:“穿着吧,身子刚恢复好看点,别又冻着。.”
“你自己不也是刚刚恢复的么……”外套被他压着,景清漪动不了,只得小声地嘀咕着。
对她的话,祁懿琛直接忽视,也不再按着景清漪身上的外套,长腿迈着阔步,走到路边一辆香槟色的宾利前,捏着车钥匙开了锁。
这辆车,景清漪记得,应该是属于贺北城的,这段时间,她是坐过不少。
坐进车里的时候,景清漪忽低了头,特别惭愧地问着:“今天……大家都在找我?”
这个问题,其实她不用问出来,自己也可以摸索着个准确答案。
祁懿琛都能从A市飞过来了,他那些在B市的好友们,又怎么会不帮着他一起。
可是,她也没想到,会撞上邓建辉,更也没想到,邓建辉带给她的信息,是那么地让她震撼,让她好几个小时都还回不过神来。
一整天都在云里雾里中过去,直到后来,他就那么毫无意外地出现在她面前。
祁懿琛没有侧目,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并没有启动车子,只是掀着薄唇解释:“景氏地产的股东骆华一直都在从中做梗,狼子野心,想趁着这段时间叔叔没办法打理公司的时候,取而代之。”
“整个景氏地产,除了你、景丽欣和爷爷,以及叔叔之外,就属他的股份最多。景氏地产的局面是,爷爷和景闻,都已经失去了坐镇公司的资本,景丽欣资历尚浅,镇不住那群股东,剩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你,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作为代理总裁进景氏地产,自然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上次车祸的事件,虽然我没办法提供证据,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能够猜测得出来是他一手安排的。如果我真的在那场车祸中出事了,那还有谁能挡住他的去路?为了财富权利,可以不择手段甚至违法犯罪的人,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我有理由相信,爷爷的事,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没错,他拿着百分之十的股份,确实是霸占不了整家公司。但是,在景氏地产无人看管的阶段,他可以以执行总裁的身份,亏空整个集团。亏空就意味着,他可以一点点地将景氏地产的财富,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到他自己另设的公司名下。到最后,景氏地产会变成一座空壳,而他骆华,将会成为新一代的榜上有名的富豪,高高在上地挂在这座城市的巅峰之处。”
“他自爷爷创建公司那时候就已经在公司,亲信众多,权势很好。以前爷爷和叔叔在,被他们各方面都压着,倒是相安无事。如今没有了他们,个个与他马首是瞻,就连我,也是在签了你给的股份转让书之后,才有资格在景氏地产说上话。”
“老狐狸精得很,要想彻底铲除他,短时间内不太可能,但是,暗地里拔了他的刺,让他无法立信于其他股东面前,这样也挺好。我现在正对付着他,如果万一让他察觉到了什么,那对我和你这两个可以随时掌控景氏地产的人来说,便会是他下手的第一目标。”
“所以,你现在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让李文拖着不让你回A市,后来在你父亲事后,又紧接着把你送回来B市的目的了?”
景清漪听着,有些后怕,有些懵。
她知道挽救景氏地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没想到,里面夹杂着那么复杂危险的因子,让她听完之后,直接捏了好几把冷汗。
“你怎么不早点把这些告诉我?告诉我的话,我也不至于误会你……”景清漪的手脚忍不住冰凉,很难想象,身边的这个男人,在这段时间里,是处于怎样一个全身心戒备的状态,又要照顾她,承担着她的迁怒,又要对付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骆华要想单独对付你,你在没有任何防备之心下没有反击之力,而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带你在身边。倒不如,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样,我也才轻松,可以全力对付他。”
“而且那时候,单是爷爷的事,已经足够让你受不住。我告诉了你,除了让你神经更紧绷外,没有任何好处。何况那一整个星期,你根本就没给过我好好说话的机会。”
“那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你在A市,会不会天天都处在危险境地?”景清漪闻言,她的心底猛地涌上一种深深的愧疚,她只感觉到背脊抽抽的发凉,瘫靠在座椅背上,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地问着。
祁懿琛叹息着,而后微侧头,探手过去抚摸景清漪的发丝,轻柔的话语落在车厢里:“其实,只要你不给我出意外,我还不至于对付不了一个骆华。我今天,算是体味过了,胆都吓破的滋味。”
景清漪的心尖上,因为他这句话,忽然抽了起来,眼眶发热地拿下他置于她头顶的大手真诚地说:“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景清漪忽地不敢去触碰他深幽的眸色,哪怕只是一个侧脸,于是,始终低着头,叉开手指,与他相握。
她的手指纤长细巧,他的手指修长分明,错交在一起,同样好看。
祁懿琛也是微微作力,反握住景清漪,沉声道着:“清漪,年底的时候,如果这些事情全都处理完了,我们把婚礼也办了吧?”
“额?”景清漪的第一反应是有些吃惊的扬声,而后在触到祁懿琛瞬间要黑下去的面色时,她是整个身子都扑了上去,急急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很期待。”
景清漪的上半个身子都挂在祁懿琛身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咯咯地笑着:“同你去领证的时候我本就没有想着要办婚礼,不过,懿琛你那么好,我若是不早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属于我,以后被人抢走了可怎么办?”
类似的话,她曾经说过,祁懿琛记得清楚。
那时候也是在车上,她为了追问景闻到底出了什么事时,使劲浑身解数地逼他说话,甚至不惜为此,大胆地跨坐到他腿上。
他知道,这个女子,向来含蓄内敛,坚韧独立,但是骨子里,却是隐藏着另一面的她,譬如,偶尔不知搭错了哪根神经,会调皮搞怪,偶尔也会因为某些外界刺激,对他做出大胆主动的行为,偶尔又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独属于小女人的扭捏姿态。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爱到心眼里去的。
他只知道,被景清漪这样需要着,搂抱着,祁懿琛这些日子所积压的阴郁,哪怕是在这样暗黑的冷夜里,也是阴霾尽扫。
忽然起了挑逗之意,他微退开身子,低眸看她,嗓音清越地发问:“清漪,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当然!”景清漪想也不想就干脆地回答。
“可是这段日子,我被你的冷眼刮的,心好凉。要不说句好听的,安慰一下?”
“想听什么?”
“说……爱我。”
“讨厌!”景清漪笑闹一声,抬头,看着祁懿琛的侧脸,轻声嗔怪道,“这话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一遍又一遍,太肉麻了。”
祁懿琛也是发笑,捧着景清漪的脸凝视着,直到良久,久到景清漪几乎都要出声发问的时候,他才开口说话:“终于再看到你的笑容,真好。”
“懿琛……”景清漪有些触动地呢喃了一声,原本灿笑着的容颜,也因为想起那些事,想起之前的他们,而有些微微凝滞。
“清漪,你还怪我吗?”头顶处,又是传来他那清幽缭绕的嗓音,问着她,还有没有因为景铭城的事情,而怪责他。
其实,早就不怪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对他的那点怨怪,早就在慢慢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