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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的轿车缀满璀璨艳丽的鲜花,在黄昏时分驶出,似一朵彩霞缓缓浮游在人声鼎沸的地安门大街上,慕容浅西装革履地端坐在座位上,微风将花香稍送入鼻,只觉凉苦,嗅不到丝毫芳甜。.
他两只眼睛空空,心里亦是空空的。
自他醒来之后,一直在找一个人,可他却不记得她是谁,记不清她的音容相貌,也记不起她芳龄几许,只隐隐觉得,她曾经来过,曾经在心里住了很久很久,久得连胸腔里空气都融入了她的存在,以至于突然消失了,空气也跟着失了味道,每一次呼吸便如窒息一般,说不出的难捱,道不尽的空落落。
他的父亲林天一对他说:“枫儿,你睡浑了罢,这世间没有林媒婆这个人。.”父亲自小就很疼爱他,这他记得很清楚。他想不出父亲有什么理由要骗他,如今母亲昏迷不醒,集团又濒临破产,除了帮父亲分忧,他实在不该再胡思乱想。
他想不通,他寻个媒婆来要干嘛,难道真是思春了急着娶亲?这个可笑的念头刚刚一起,邻居家的顾叔叔就稍来了婚约的消息。
这抽事依着他往日的性子是绝不可能同意的,可在他见着王莺莺照片的第一眼,他就应允下来了。他恍惚觉得那便是他要寻之人,可是却又不十分像,那女子皮肤光洁无暇,宛若一盏剔透的玉瓷,寻不到一颗泪痣,又怎会是林媒婆呢?
林枫啊林枫,美人马上就要入怀,你却对一个臭媒婆念念不忘,天底下可没有你这样的新郎官啊!不过一觉醒来,怎的就变得不可理喻起来,真是可笑!
他想他该欢喜,可心中一丝愉悦也无,他不知道这是怎样一回事,耳畔鞭炮声突然大作,他知道,将军府已渐渐近了。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多少泪,沾袖复横颐。心事莫将和泪滴,凤笙休向月明吹。肠断更无疑。
与北平城内的喧闹喜庆相较,曲巷之中的枯荣医院却是另一番光景。
长门寂寂,深掩着落寞。许是司木之神的最后一缕游魄已散,枯荣医院的结界一日淡似一日,一院青树竞相转黄,满阶飘零,一叶枯似一叶。
顾夜兰踏着枯枝轻响,幽幽地推开了草晖堂的大门。浓重的草药味扑面袭来,她禁不住地轻轻咳嗽了一声。
李仁听到身后的动静,停下手里的舂捣,缓缓地转过身来,眼眸中一丝光亮起了又落,只礼貌地点点头:“林小姐,你来了。”
顾夜兰朝里屋探望了一眼,不远处,王凤娇僵直地躺在床上,脸色忽青忽紫,浑身上下涂抹着一层捣烂的草药,像是一条花花绿绿蟒蛇,看得人头皮忍不住地一阵发麻。她微微肿起的嘴里,却仍不住地浅浅低吟:“慕容公子,慕容公子……水……水。”
李仁敲了一匙寒冰在滚烫的茶汁里滚游一遍,才缓缓匀入王凤娇的唇齿。润泽入喉,王凤娇渐渐止了声息,呼吸平缓,许是睡得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