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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吩咐我出来看看,她说若您来了,就立马通报。赵妈和幻梦都陪着呢,六姑娘还在看今天收的见面礼。”蓝鸢战战兢兢答道。“嗯。”顾阳庭脸色才好了点,他加快脚步往屋子走去。这个钰姐儿,大晚上的,还看什么见面礼?不好好睡觉,真是让人不放心!
“爹,你这么晚才过来,今天也讲故事吧。”顾明钰笑道。她有些睡不着!不过,今天收的见面礼真不错啊,就连两位祖父和三个姑姑都分别命人补送礼物来。就说嘛,肯定会发一笔财。“钰姐儿,你真不听话。这么晚了也不睡?”“爹,祖母和母亲不在啊,我不用早起吧?”
“傻话!你明儿不用给大祖母请安?你四祖母倒是不会过来这么早了。”顾阳庭笑道。“啊,怎么到了柳州也要请安?唉!”顾明钰有点被打击。原来是她想错了!“呵呵,别一副想偷懒的模样!不过,你大祖母不会起太早,只要赶在巳时前去静安苑请安就行。可你是小辈,总要早做好准备。”
“哦。”顾明钰有些郁闷,不过也知道那是必须得照做的C吧,好吧,究竟要什么时候她才可以实现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神仙一般生活啊!唉,杯具。原来古代千金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混。顾阳庭看着顾明钰那张明显有些像霜打茄子似的叹气的小脸,觉得好气又好笑!不过贪睡也正常。
当即命人带她去盥洗室梳洗,自己则接过了给钰姐儿收拾好箱笼的赵妈递上来的一本连环画。好吧,他每晚念本连环画给女儿听都快成惯例,等顾明钰乖乖闭上眼睛睡着了,他才准备离开!琦兰苑和鸣翠苑都属于外院,钰姐儿、渝姐儿都不可能跟他住。
“老爷。”“赵妈,你多费心了,钰姐儿爱胡闹,看紧些。渝姐儿虽然听话,但也年纪不大。”“是,您放心吧,两个姑娘不知道多懂事。”顾阳庭最后给顾明钰拉了拉被子,又给她放下了纱帐。这个丫头说懂事也懂事,说闹腾也闹腾?!
来柳州的第二日,顾明钰一大早被赵妈叫醒,梳头,打扮,穿戴整齐了,然后与过来的顾明渝一起去静安苑请安。不过,好像这边的宅子更大些。所以,等出了小院子,外面就有抬滑竿的粗壮婆子来接。这种滑竿,安着一张矮背小竹椅,铺上软垫,还有两个扶手,挺舒服。
“咦,这就是静安苑?还真够大的。赵妈,院里种的是什么树?”“六姑娘,这是木棉树。看,那花朵红艳艳的,如火如荼,漂亮极了。”“这就是木棉花?果然好看。”顾明钰抬头一望。这时,有清风吹过,大树掉下来一些花。她伸手便接住了一朵。
木棉花是橙红色的,五片强劲曲线的花瓣包围一束绵密的姜黄花蕊,收束于紧实的花托,一朵都有饭碗那么大,迎着阳春自树顶端向下蔓延。又称英雄花,连它的坠落也分外豪气,从树上落下的时候,在空中仍保持原状,一路旋转而下,然后“啪”一声落到地上。树下落英纷陈,花不褪色、不萎靡,很英雄地道别尘世。
“六姑娘,此花红艳又不媚俗,春天赏花,夏天赏叶,秋天萧瑟,冬天秃枝,各有一番韵味。而且啊,此花与陈皮一起熬粥可健脾祛湿、凉血止血、润肺止咳;与金银花、白菊花一起煮茶可清热解毒、凉血止痢;与鲫鱼炖汤又可养胃;与虾仁、豆腐一起做菜可清热解郁;煲汤喝还有养肝之效。”赵妈笑道。
“哇,吃这种花还有如此多的办法。这个很好嘛!我喜欢。”顾明钰一乐,她继续玩着手中的花朵儿,顾明渝抿唇不语。赵妈轻轻摇头,到底是孩子。不过,此花为红,那是属于正室才配拥有的颜色。不久后,顾明钰和顾明渝下了滑竿,两人跟着赵妈一起往那上房走去。
在路上的时候,还看见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被丫鬟、婆子簇拥而来。约莫十三、四岁,一张俏丽脸蛋,乌溜溜的眸子,青丝被挽成单环分俏髻,戴一支金花华盛,穿一件荔枝红妆花褙子,下配藕荷色云水罗裙,手臂缠绕一条细长的水绿撒花薄纱。脖子上挂的项圈金光闪闪,戴一对青玉耳坠,右手套一只赤金掐丝镶宝嵌玉的镯子,整个人似娇花照影,却更显出几分袅娜脱俗来。
“见过大二姑娘(阳字辈)。”“你是三婶婶家的赵妈吧?我倒是曾经见过你一次。这就是钰姐儿和渝姐儿?长得真漂亮。”这姑娘就是族长顾彦凯的庶女,闺名阳苓的那位了。因为嫡女已嫁,婆家又十分体面。因此,她现在是顾族长家中唯一的姑娘,日子算好过不少。“二姑姑,谢谢你送我的礼物。都很好看!”顾明钰虽有些小郁闷,却还是乖巧的喊人,谁让她顶了个稚嫩壳儿。
“不客气,你喜欢就好。”“二姑姑,渝姐儿有礼了。”顾明渝刚行了半礼就被顾阳苓扶起来。“一家人,这么见外干什么?你们是去见母亲的,那一起。钰姐儿,你还走得动吗?路不远了。”顾阳苓昨儿就听说这个小侄女被二哥顾阳庭一路抱进来,娇惯的不行。
“当然可以了!二姑姑,你戴的项圈与我和四姐姐的好像。手帕上的花也好看,是木棉花吧?”顾明钰不由一愣。她哪有这么娇气,连几步路都走不了?不过,她看了对方的手帕,上面的花朵栩栩如生。绣得真好!“钰姐儿,你喜欢木棉花?那,姑姑就送手帕给你。”
“好啊。你绣得跟真的没什么区别了?不过,我刚认识此花,听说做食物很好吃。”顾明钰接了手帕,然后将手中的木棉花放上去,再给身后的蓝鸢。有趣!反正,她觉得顶着五岁壳儿最好的事情就是收礼物方便。呵呵!“大二姑娘,真不好意思,奴婢刚刚给六姑娘讲木棉花好处。六姑娘素来就爱吃点心、糕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