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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真的要去柳州啊?其实,一人住内院没关系啊!赵妈和沈妈都在嘛,丫鬟、仆妇也很多。”顾明钰说道。“必须去!不是都说好了吗?你把房中东西通通带过去,就在那边住到十一月,爹再带你进京。”“住这么久啊?”“哪有多久?爹抽空去看你。”顾阳庭不由在想:直接搬小书房住算了,青霞乡君竟将小妾方氏、冯氏留下来。
“爹,你不会马上送我走吧?”顾明钰觉得应该赖在县衙与顾阳庭培养父女情才是。至于柳州?实在不愿住那么长的日子。她只是对魏家的人,相当好奇!“你干舅舅的信函里说,路上发生意外,到柳州都十月了。要不,等九月下旬,我再送你回顾家村。”“就九月下旬去嘛。其实,我就愿意跟爹在一块儿!”顾明钰的双眼顿时明亮起来。
顾阳庭笑了笑,他抱着顾明钰坐进官轿。“爹,其实我连娘的样子都记不住了,只记得声音很好听,人很漂亮。怎么办?”“傻丫头,爹书房里有她画像,回头拿给你看,你娘很好的,别忘了她。”“嗯!那我叫沈妈想办法做个娘的小绣像出来,带在身上看。等长大了,我就自己绣一个!”
顾明钰说。
“好,我就等钰姐儿长大,再给爹也绣一幅。”“行耶,一言为定。”顾阳庭不由得抱紧这个女儿,他知道没有孩子不爱娘。也是,这些日子倒是忽略了。钰姐儿很乖,就算想娘也不敢说。这不,两父女回了县衙内院,院落中显得冷清清的,不若平常热闹。“爹,池塘里的莲花大部分没开呢。”顾明钰叹道。
“呵呵!因为你闹着养鱼的事儿,那些莲蓬重新种过,所以开花就要迟一些。”顾阳庭柔声道。他牵着女儿倒是在莲池旁边的凉亭坐下。“又是被我祸害的!爹,我不是故意的嘛。不过,莲花极好的,叶子可以蒸肉,可以煮汤,可以熬粥,藕更好吃,清清脆脆的。等花儿开了,我们叫人剪几支来插瓶。”
“爹,你怎么在发愣?”忽然间,顾阳庭看见一双小胖手在自己眼前乱晃,除了调皮捣蛋的钰姐儿还会有谁?他不由得失笑。“你这孩子,在家时跟爹没大没小就算了,回了安顺伯府要小心在意,不然会受罚的!等我们到了京城,打理中馈的是你大伯母。你要有礼貌,不许顽皮,更不许没规矩。”
“哦,好嘛。爹,你在那个伯府长大的,那边好玩吗?我们这么多人住下,是不是很挤啊。”顾明钰笑道。“这些琐事,你一个孝子操心什么,横竖有你大伯母安排。京城很好玩的,郊外可以骑马,又可以狩猎,过年和元宵有灯会。就是气候冷了些!”
“哦!爹,今天二姑姑好像没来码头,她不去京城了?”
“你倒是细心。她怎么会不去呢,不是因为你还在。所以,爹跟大伯父商量好,等我述职时请二妹妹照看你,她同我们一起走,”“哦!二姑姑绣花栩栩如生,我很喜欢。”“唉,你若肯努力学,也做得到。”顾阳庭打趣。
“才不要!绣花多伤眼睛,我马马虎虎就好了。爹,将来,你送我几个绣娘吧,这样就不怕了。”顾明钰说笑。“胡说。就算有了绣娘,很多东西得你亲手做,那能假手于人。你听话一点,好好学。”“可是,绣花很闷。”“能有多闷,爹就不指望你绣的多出彩了,学习态度要端正。”
“好吧。”两父女在莲池聊天,直到赵妈走过来,说午膳已摆好。“赵妈,家里少了人,院子怎么安排?”“老爷,夫人吩咐过,让把没人住的院子都锁上,除了安德院库房的东西,都搬空了。老太太让安瑞院留有一套家具、摆设,万一贵客到了,好有个下榻地。”
“嗯。这也好!下人少了,屋子锁大半,应该没问题。日后,我每晚上回来陪钰姐儿在东厢房用膳,其它的事情得靠你多提点她,多照顾。这孩子机灵是机灵,就是年纪小,也太顽皮了。”“爹,我哪有?”“乖,爹会每晚给你讲故事听。想想,你母亲把女夫子、嬷嬷带走了,倒是能让你偷懒懒。”
“好耶!爹,你说的这句话最对了!哎呀,坏了,坏了,等我们到京城,母亲会不会让我拿晚上的玩耍时间来补课。”“呵呵。不会的,你尽管放心玩儿,京城中的世家闺秀没有夜里上课的,天冷。”顾阳庭捏了捏女儿的粉嫩小脸,带她去吃饭。
“县太爷,不好了。朝廷发了新官文来,说是让地方上的官员原地不动,三年内无需进京述职!”第二日清晨,师爷慌慌张张的闯入县衙内院。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把他给吓的?三年内不准动!意味什么?意味着在这段时间内地方官员不会有任何升迁的机会。
“这是什么回事?”顾阳庭在小书房见了师爷,大吃一惊,而一旁的顾明钰,心中腹诽不已。“听说是吴王殿下建议的!官文上还说,大昭帝国凡十五岁以上的少年强行服兵役三年,不得有违,违者斩立决!”师爷用袖子擦了擦汗,又继续讲。这不,他将官文恭敬上交到顾阳庭手里。
“张师爷,您请用茶。”顾明钰给身边的大丫鬟一个眼色,青栀会意的倒了一杯茶,亲自奉了过去。“多谢六姑娘。”师爷一口气喝了茶,稳了稳心神,才略好些。“师爷,我们去衙门!赵妈,你看顾好钰姐儿。”“是,老爷。”“爹,你慢走。”“嗯,乖。”
就这样,顾阳庭带了师爷而去,他是心急火燎,本来已做好进京赴职的准备,此刻却心中难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顾明钰用完早膳,很快回了东厢房,也十分困惑。不过朝廷大事,她一个小姑娘不懂。等到了傍晚,老太太、青霞乡君竟然回来了,不过顾家二房、四房则在顾阳轩和镖师的保护下继续赶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