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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姑娘,奴婢帮你收拾今天见面礼吧。”“嗯。青栀、蓝鸢,我今天收获好丰富啊。不过,二表哥送的弯刀和三表哥送的怀表最好玩儿。嘻嘻!什么叫温泉庄子?是不是也很好玩的。”顾明钰住的是驿站内院厢房。如今,她乐得装无知的稚嫩小姑娘。
“极好玩的。温泉热而不烫,泡了身心解乏。京城最冷的时候,就有不少贵人结伴去泡泉汤。听说圣上有个温泉行馆在骊山,京城好多山脚下建了许多有名的私家汤馆。京城姑娘们都以出嫁时有个小温泉庄子做嫁妆而自豪。”青栀笑道。魏家舅老爷送六姑娘的礼真是极重,是将外甥女放在心上了吧。
“我知道了。舅舅、表哥对我真好,若娘还在……呃?没事,没事,我要睡了。”青栀、蓝鸢将那魏家送的,马家送的见面礼一一登记在册,又给六姑娘收好了。后来,青栀悄悄叹口气,六姑娘毕竟年幼,哪有不想亲娘的。人家说见舅如见娘,如今姑娘生母没了,魏家就是姑娘的靠山。
第二日,魏廉在驿站接见了柳州大小官员,他处理完正事差不多就天黑了。第三、四日,同样如此。第五日得了空,才与顾阳庭、魏涯、魏凉换了便服,与下午的时候带钰姐儿出门逛了逛。
第六日,一大清早,魏廉带了两个儿子和顾家、随从以及顾阳庭父女前往落花谷祭拜韩家二老,到了天黑才回驿站。第七日,他们轻装上路去了顾家村祭拜韩氏。当然,碍于亲戚情分,魏廉同意在顾家大宅停留一夜,算是认了亲戚的门。
第八日,柳州码头人来人往的,官船准备起航返京。那位马知府自然带了大小官员来送行。“少坚,若不是我得转道去几个地方巡查,不然还真该去嘉州拜见顾老太太和青霞乡君。下回吧!我命人准备了一些京中特产,你带回家给她们。保重!”
“是,舅兄请放心,我会照顾好钰姐儿,为了我的事,让您多方奔走,实在……”“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你安心在嘉州呆三年,现任京畿府山阳县的县令今年五十有七,到时候差不多就该致仕(卸任官职)。等进了京,你我两家走动更方便些。”“是。”“钰姐儿,等舅舅办完公差回家,便派人来接你去京城玩儿。知道吗?”
“嗯,好啊。我还没见过舅母、大表哥、大表嫂以及四表哥呢。”“呵呵,好孩子。”“姑父,请留步。小丫头,保重了。”“姑父,请留步。表妹,再会。”“舅舅、两个哥哥慢走。”顾明钰挥挥小胖手,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等魏廉父子上了船,才开航。久久的,直到大船远去,码头上的官员们才散了。
“爹,我们是不是要回家了。”顾明钰回过头来。魏家人走了,她反倒觉得鼻子酸酸的。其实,三人极好,又很有耐心的陪她玩儿。唉,真替早就挂掉的真钰姐儿可惜了。“嗯。”顾阳庭抱女儿上马车。他真没想到,魏廉会花那么多功夫帮他打点京城要员,而自己竟然得了三年后直接调到京畿府山阳县任职的准信,虽然还是县令,京畿地的平生提了一级,为从六品。
……
“阳庭,你怎么没将魏大人请到家中来小住几日,就这么走了?”这不,儿子带钰姐儿从柳州回来,东西却多出了许多。她也好,青霞乡君也好,都对魏家的大手笔吃了一惊,哪有人给才五岁的女娃娃送庄子和铺子做见面礼?尤其是青霞乡君,心中有些沉重。
“娘,魏舅兄这次来是公事,十分繁忙。而且,还要赶到别的地方巡查。他是个十分重规矩的人,不敢辜负圣上隆恩。这不,特意从京城带不少特产来,指明送给您和青霞,我只好从命。”顾阳庭笑道。“舅舅说了,等他办完公事,会派人来接我去京城玩。祖母,京城是不是很好玩?”顾明钰腻在太夫人怀中撒娇。
“呵呵。好玩的!若是来接你,你就去吧,那是你舅舅家,无碍的。”顾太夫人搂着小孙女,想着孩子不懂事的稚龄,笑了笑。“太让魏家舅爷破费了。”青霞乡君叹道。“青霞……”“行了,不用解释,妾身明白。”
“祖母,这是二表哥送我的弯刀,可漂亮了。还有三表哥送的怀表,从大海国家弄回来的,与我们看时间的工具相似又不相同,把十二时辰分了二十四小时,有时针、分针、秒针。我都学会用了!祖母,我送怀表给您玩儿好不好?”“不用,钰姐儿留着玩儿。祖母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你不是会用了,以后念时间给我听。”
“哦,好吧。母亲,我给你挑了一条很别致的腰带,上面还垂着很多珠链,是天狼国贵妇最爱的款式,二表哥告诉我的,可好看了!蓝鸢,你快拿出来给母亲瞧,看喜不喜欢?还有分给姐姐妹妹的小礼物呢。”“是。”不一会儿就有下人抬了箱笼进来。“呵呵!青兰,快接过来,让我看看。”
“是,夫人。”青霞乡君亲昵的说着话,不一会儿她还真拿起了魏家送的礼物看,腰链的确特别,上面图案为兽纹,样式显得比大昭帝国朴素、粗犷些,外层再镶上宝石网状链子,十分别致。真是一个有趣的小东西!“母亲,爹有一条同款的,不过底色为棕黑,没链子,有个兽头的腰扣。二表哥说,是什么精铁打的。我不懂!”
到了傍晚,顾家众人齐聚老太太的院中。“钰姐儿,你在这里打扰祖母一下午是吧?呵呵。”顾阳庭习惯性的抱起顾明钰,亲昵地点了点她的小瑶鼻,其他孩子无不羡慕,不过时常见到,过会儿就觉得没什么了。“六妹妹,你给我送的礼物真精致。”顾明珠笑道。这时,众人向祖母请了安,又分开坐下。
“三姐姐,你喜欢不喜欢?啊,五姐姐,我给你选的小玻镜看见了吧?很好玩的。”“嗯,看见了!真是很好玩的。”顾明璧笑着点头,她知道自己与姐姐、妹妹在学规矩的时候,父亲带着六妹妹从柳州回来。而且,六妹妹给每人都送了礼物。两人说着话,便挨在一起,亲热得很。
“这两个孩子,一见面就叽叽喳喳的,像有说不完的话。”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她觉得这样很好,璧姐儿没那么多心机,钰姐儿又机灵随和,小时候感情好,长大等出阁后了才能互相帮衬,扶持。一家人嘛!
“咳。六妹妹,你对姐姐、妹妹这么好,那我的小礼物呢?快拿来。”顾明旭打趣道。“啊?你的礼物……有零食、绣屏、锦帕、珠钗、梳妆镜,你选一样玩儿?不对!你还是要零食和绣屏吧,图案很多样,没有重复的。”顾明钰吐了吐小舌头,脸红道。她就是故意没想这么‘周到’!
“旭哥儿,你别欺负妹妹。”青霞乡君好笑的说。“哪有的事,娘。嗯,好吧,六妹妹,你就只送我绣屏就好了,这个似乎是唯一的选择。唉!零食便算了,你就喜欢那些甜腻腻的东西。”“嘻嘻!大哥哥,那你快点长高,考个状元回来,再给我们找个漂亮嫂子,那我选礼物就好办多了。五姐姐,对吧?”
“对G呵,钰姐儿,这个说法很有道理。”“喧灵鬼。”顾明旭轻轻捏了捏钰姐儿的脸蛋。“大哥哥。”“呵呵!”“好了,好了。”顾明旭松了手,他觉得眼前小丫头眼睛亮晶晶的,起了一点雾气,可爱异常。“爹,大哥哥和舅舅家的二表哥一样,都爱捏我的脸。”顾明钰微微嘟嘴,告状去了,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道理她自然明白。
“呵呵。好了,哥哥们是喜欢你,觉得你可爱。乖!不哭啊!”顾阳庭抱着女儿,哄道。别说,魏家的两个哥儿对他的钰姐儿也纵容、娇惯的很,见面礼送的重不说,还乐意带着她骑马玩儿和上街。“好吧。”顾明钰乖巧的点头。“六妹妹,你送了那么多礼物,价值不菲吧。”顾明渝笑道。
“呃?其实,我是在借花献佛,因为舅舅和爹去了马知府家做客,我一个人到内院见马家太夫人和几个马家嫂子。哦,还有倩姐姐和淑姐姐。后来,马家送了一个箱子到官家驿站给我,都是女孩子玩的、用的东西,我就给你们分了分。小绣屏是我在柳州买的,钱不够,爹帮我赞助了。”
“呃?原来是借花献佛。”顾明渝愣了愣。“嗯,对啊,这个词儿我没听错。爹,对吧?”“对,又多学了一个,就是夸人的时候得多长进。亏得你舅舅家不计较!”“哦,好了嘛。”顾明钰故作羞涩低头。“我看六妹妹长进不少了。爹,别要求那么高。”众人说笑了一阵,后来青霞乡君才说了给顾明钰分院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