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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天气总是清爽的,没有炎炎夏日那般的难熬,萧惜蕊也是乐得舒服,得空便是将美人榻搬到院子中,躺上去闭上眼睛便是一上午亦或者是一下午。
萧惜夜与宫漪媃的婚期定在了来年的六月,是根据男女双方八字算出来的日子,在婚期定下来之后,两家的父亲一同进了宫禀告了圣上,圣上对此没有多大的反应,也只是淡淡的应了声,毕竟当初是为了断二皇子的念头才赐的婚,婚都赐了,想来她的那个二儿子是会死心的。
这日刚是十月一日,学堂进行了一场考试,而且还是月考,当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萧惜蕊着实愣了好一阵,半天没有反应。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当时还处在丞相府内,恐怕萧惜蕊都会以为自己是在二十一世纪,月考,本就是二十一世纪才有的产物,当萧惜蕊将这个疑问问出来之后,无疑是被自家哥哥又鄙视了一番。
“亏你还是丞相的女儿,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萧惜夜边吃葡萄边数落着萧惜蕊。
萧惜蕊很是郁闷,“貌似……我上学堂的时候没有经历过啊,我又怎么知道……”
萧惜夜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拿起手里的折扇毫不客气的敲了萧惜蕊脑袋一下道:“你怎的就没经历过?娘亲基本上每次给我回信都是说你的事情,说你月考怎样怎样,期末考怎样怎样,你那什么脑子?以后别出去说你是我的妹妹,丢人。”
“哦……是吗?”萧惜蕊完全不在意的回了一句,大概吧,她上学堂那个时候根本就是不在乎成绩的,再说了她一个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人难不成还会被古代学问给难倒吗?答案明显是不可能的嘛,怪不得她是没有印象的。
抛开这个话题不谈,萧惜蕊将话题转移到了宫漪媃的身上,她笑嘻嘻的靠近萧惜夜问道:“哥哥,明日我约了媃儿一同去郊外,你要不要一起去呀?毕竟,你们两个可是十余天没有见面了呢,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啊,你和媃儿都隔了好几年了。”
萧惜夜看了自家妹子一眼,“明日我约了朋友见面。”
又是朋友?萧惜蕊在心底腹诽了一句,哥哥成日里除了见朋友还是见朋友,都不怎么和顾冥澈见面了,貌似前些日子放榜了,据说哥哥与顾冥澈见解什么的都是一样,这可是南琴朝从未出现过的情形,圣上思考之下,最终决定二人同为第一,也就是同为解元,当然了,第二仍是第二,不同的是第四名就是第三名,这也是圣上的决定。
前四名,圣上都很是满意,只等以后殿试再决定状元榜眼探花,当然了,这些萧惜蕊都不想去关心,她每日关心的则是想法子研究吃食。
不但研究吃食,而且还会隔三差五的便冲进厨房内,碧清与碧茉拦都拦不住,萧惜蕊厨艺是不错,但是一些糕点什么她还真不擅长,十次下厨九次是失败告终,仅有一次还是得厨娘帮忙才出了成果。
临近傍晚,萧惜蕊才灰头土脸的从厨房钻了出来,衣服上尽是面粉之类的东西,前几日才刚染好的指甲在经过一下午的奋斗之后,其中的四个指甲上的花汁已经脱落。
一直候在厨房外的碧清立即递上了杯白开水,萧惜蕊接过饮尽随后又接过了毛巾,边擦着脸边往回走去,“明日我与媃儿约在了辰时三刻出发,到郊外也就半个时辰的时间,你和碧茉留下一个待在府里,一个随我一同去郊外。”
碧清点头称是,回到房间后,萧惜蕊敲打着有些酸痛的肩膀斜靠在美人榻上,旁边的话本已经是翻了好几回,可其中的故事却是看不腻的,不过倒是时候再买些新的话本了,翻来翻去总是这一本,不腻也得腻了。
次日清晨,萧惜蕊身着一身柳绿色的散花百褶裙,发髻是简简单单的垂挂髻,上坠有青色的珠子,尽显少女之色,萧惜蕊现在还未及笄,五官都没有长开,这样的发髻倒也适合她。
耳朵上是上一对紫水晶制成的芍药耳环,配着萧惜蕊今日的一身打扮,不突出很恰当的与之衣着合为了一体。
与萧惜蕊一同坐上马车出发的是碧清,她的性子沉稳,不用说定是她与碧茉商量过后的决定,碧清陪同萧惜蕊去郊外,碧茉留在府里以免再有什么帖子递进来。
到了宫府之外,一袭黛蓝色衣裙的宫漪媃早已等候多时,身边的丫鬟是宫漪媃一直带在身边的浅月,萧惜蕊见过几次,所以对她还有印象。
上了马车,首先朝宫漪媃递过来的是一盘糕点,宫漪媃也不客气拿起一块便吃,萧惜蕊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右眼有些不安的跳动着,也不知道今日会发生何事,但愿不会是不好的事情。
“蕊蕊……”宫漪媃犹豫着开口,似乎在斟酌着用词。
萧惜蕊瞧了她一眼,猜都懒得猜的回答道:“哥哥今日有事,不过特别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万不能让你有半点损伤,不然唯我是问,媃儿,你说你还没嫁入我家,哥哥都这般了,等来年你们二人成了亲,哥哥还不得把你宠上天呀?到时候只怕我这个亲生妹妹都没有地位了。”
宫漪媃的俏脸是越发的红了,可她低低的声音却是传来,“蕊蕊,还好我要嫁的人是他……而不是皇子……”
“知道了知道了,虽然我不知道圣上到底为何要赐婚,但总归不是什么坏事,你和哥哥算得上是两情相悦,成亲是必然的事情,不同的是哥哥没请旨,圣上便传了旨意下来,算是老天都在帮你们,嫁给哥哥总好过与嫁入皇室,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太子人选迟迟没有定下,三位皇子都有可能被立为太子。”萧惜蕊说到此处看了一眼宫漪媃身边坐着的浅月。
宫漪媃轻轻点头道:“放心,浅月是我心腹,正如你身边的碧清碧茉般,无须防着她。”
萧惜蕊这才点头继续开口:“此次大皇子回京,很有可能是得知七月时旱灾,三皇子被圣上召去了俞州,恐生异变,所以才会选择在八月十五回京陪圣上,之后的皇子选妃,圣上无疑是在试探三位皇子,试探他们的野心,大皇子要娶沈家之女沈灵韵,沈大人是礼部侍郎,官品不大,并无实权,嫁给大皇子为妃刚刚好,至于乔家女儿乔音语……我真的有些猜不透圣上的意思了。”
宫漪媃仔细的回想了当日之情形回答道:“好像是三皇子自己请旨,求圣上将乔音语许给自己为妃,蕊蕊,莫非是三皇子看中了乔音语?”
“看中也好,不看中也罢,左右与你我都毫无关系,这都是皇家的事情,我们管不过来。”萧惜蕊叹了口气靠在后面。
的确如此,皇家之事太过于复杂,不是她与媃儿能够猜中的,所以还是不去猜为妙,免得不小心被人惦记上。
月诸山庄,今个苏冉到了庄内与沈浪幽下棋解闷儿,因着沈浪幽的眼睛,便由阿钰报出苏冉每颗棋子的位置。
“前些日子,圣上给三位皇子选妃,大皇子妃人选是沈侍郎的女儿、三皇子妃人选是乔家的乔音语,阿幽有何看法?”苏冉落下棋子端起茶杯问了一句。
沈浪幽执起黑子去迟迟未落下,“大皇子娶沈侍郎之女刚刚好,不会加大他的权势也不会削减他的权势,于大皇子而言不会吃亏也不会占到沈家的便宜,相反沈家会死死的抱住大皇子这课大树,圣上这一步棋,着实厉害。”语毕,手里的黑子落下,与白子成厮杀之像。
“的确,但,给三皇子挑的皇妃却不知是何意了,阿幽可猜到了?”苏冉继续问道,白子落下,巧妙的堵住了黑子的退路。
沈浪幽听完阿钰的话之后,无奈的执起黑子想也不想的落下,这才接着回答:“乔音语虽是世家之女,可乔家与南琴皇室交情匪浅,太祖皇帝微服私巡到达江南,遭遇刺杀,当时太祖皇帝已经是舟车劳顿,疲劳不堪,根本没有力气抵挡杀手,而其他的人也都被缠住无暇分身,正是乔家先祖出手相助,这才令先祖逃过一劫,此后太祖皇帝与乔家先祖兄弟相称,在得知乔家先祖没有官职在身曾想给他一个官职,但乔家先祖拒绝,而是进宫成为花匠。”沈浪幽淡淡的诉说着先祖当年之事。
苏冉点头,“的确如此啊,也正因为如此,乔家才可以成为世家,在南琴有一立足之地,此后南琴每代皇帝都会善待乔家的后代,一直到圣上,也不知乔音语被许给三皇子为妃对她是好还是坏……”
沈浪幽继续落下棋子而后道:“冉姨,你输了。”苏冉一愣继而一笑:“是,我输了,阿幽棋艺的确精湛。”
一旁的阿钰着手收拾棋盘,沈浪幽听着棋子哗啦啦的声音又开了口:“当年之事极为隐秘,并没有多少人知晓,知晓此事的只有当年跟在太祖皇帝身边的人,其中便有我沈家先祖,苏家先祖,与纳兰家先祖,太祖皇帝回宫之后亲自写下了此事并密存在暗格当中,历代皇帝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得知先祖之事,无缘坐上那个座位的人便不知晓,现下三位皇子与公主都是不清楚的。”
苏冉面色沉重的看着沈浪幽,先祖之事,圣上子女无从得知,满朝文武知情之人也不多,那么圣上究竟为何要将乔音语许给三皇子为妃,报恩?先祖在时已经报完了恩,不再欠乔家,既不是报恩的话……到底是因为什么……没有人知道圣上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