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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看出来其实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娇娇姑娘想如何?”沈簟秋沉静地看着与她不过咫尺距离的左娇娇。
“董姐姐觉得我想如何?”左娇娇突然浅笑起来,粉色的双唇微微上扬,带着无比地自信与高傲。
“娇娇姑娘,有句话我想送你。”沈簟秋看着她漂亮精致的容颜,突然觉得这种女人之间尔虞我诈真是累的很,何况她并不是真的董婳祎,无权替董婳祎作任何的决定,仅能做的便是站在董婳祎的立场说句公道话。
“不知董姐姐想说什么?”左娇娇挑挑纤眉,问道。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沈簟秋盯着左娇娇一字一句地说道,这话她不光是说给左娇娇听,更是替董婳祎说。
左娇娇漂亮的杏仁眼忽地一眯,似审视般地看向沈簟秋,随即慢慢直起身子,转身踱步走至窗口处,看向窗外的一片景色。
“董姐姐的话小妹我定铭记于心。不过,董姐姐可听过这句话?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沈簟秋不由一个挑眉,侧眸看向左娇娇娇俏的身影,微微一愣,说道:“听过,莫非。。。娇娇姑娘曾与我家夫君订了这样的盟誓?”
左娇娇一改此前的傲气,忽地幽幽叹一口气说道:“我娘亲在我8岁时过逝,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女孩,突然之间没了娘亲,觉得整个人生都没了色彩。爹爹虽然宠溺我,却无法填补我内心对逝母之痛的孤独和害怕。直到有一天,琰霖哥哥出现了,他的出现让我觉得人生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他对我说,要与我‘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我一直把他给我的盟誓记在了心里……直到最近听闻他娶亲……”说到最后,左娇娇似乎有些嘤噎说不下去。
沈簟秋看着她隐忍着一股无奈与难受的神情,心底一阵明了,原来他们之间有过这样的过往……可惜,她不过是一个傀儡,无权替董婳祎与她对峙。
“娇娇姑娘,人都是会变的。虽说勿忘初心是好的,可人总要成长,有时候你以为唾手可得的东西,其实它早已不属于你。”沈簟秋顿了顿,神情平缓地说道。虽说,她不知道以左娇娇这个年龄段的少女能否听懂她的话外之音,但作为一个过来人,她有必要开导开导她一番。
“勿忘初心……”左娇娇突然回首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看着她平缓的神情下那张绝美五官竟有了一种淡淡的光晕。随后,竟一阵失笑,说道:“董姐姐,你不会懂的。”
是啊,她怎会懂她的执念,她的等待……她不会懂,因为她现在拥有了她渴望不可及的人,她怎会懂?
沈簟秋看着她漂亮的眼眸里竟浮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心不由一怔,忽然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那个年少轻狂、自以为是的自己,也曾如此执着过,爱过……“娇娇姑娘,谢谢你今日邀约,时候不早了,先告辞。”沈簟秋站起身,看了她一眼,正欲离开,左娇娇忽然开口了:“董姐姐,我不会放弃的。”
沈簟秋不由一怔,余光投向那抹娇俏的身影,随即便移步朝外间走去。左娇娇见沈簟秋出去后,一个转身,挥手将置于茶几上的一杯茶,扫落至地,只听到“咣当”一声,那景泰蓝底纹的茶杯便碎的四分五裂……
荀彧回府内复命时,傅凌正站在邺州知府一处空地上练武。当他带着复杂的心绪寻到那处空地处时,就见傅凌竟*着精壮的上身在空地上操练手中的一把绣春刀,虽未到寒冬,但空气却已凌冽的很,傅凌却似毫无察觉般地挥动着手中的刀剑,那细密的汗珠一点点分散在他强健的上半身,竟似给那健美的身材镀上了一层水膜。守在空地入口处的两名护卫见是荀彧过来,纷纷朝他颔首作揖,随即其中一人快步走至傅凌身侧,朝着傅凌半跪作揖道:“大人,荀佥事来了。”
傅凌执绣春刀的手瞬间停在半空中,那原本作着姿势的脚步迅速收拢,回身看向那站在入口处的人。
另一护卫见傅凌似乎练完了,赶紧将放置在一旁的衣衫替傅凌拿过去,并为他穿戴上。
“大人。”荀彧收收心中异常繁乱的心绪,慢慢走至傅凌跟前,朝他伸手作揖,说道。
“这么快就回来了?”傅凌冷眸看着他,随即朝着候在一旁的两名护卫挥挥手,示意他们退出去。那两名护卫得令后,一个转身快步离开了此地。
荀彧微微抬眸看了眼四周,见这空地空荡荡地就剩余他们两人,原本收起的繁乱心绪,瞬间又一点点升腾起来。
“是。”荀彧点点头,努力克制着内心的那股心绪,恭敬地回道。
“哦?他怎么说?”傅凌一个挑眉,看着他。
“他让我给您带句话。”
“什么话?”
“臻臻莽枯荣,一唔语驳意,劝君妄作想,死而不其所。”荀彧原封不动地将墨攸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傅凌听完,眸子瞬间一沉,那握着绣春刀的手不由一个攥紧,几乎是咬着牙说道:“好一个‘死而不其所’!本官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会‘死而不其所’!”随即似想到什么,眸色顿时凌厉地扫向荀彧,冷笑一声,说道:“看来墨攸连你的面子都不给,本官倒是有些意外。”
“不知大人为何这样想?”荀彧瞬间对上那双正凌厉扫视他的眸子,压制着心中渐渐要喷薄的隐忍,平和地说道。
“本官怎样想,你最清楚。”傅凌突然一个跨步,欺身靠近他,两人之间相距不过咫尺,荀彧顿时一惊,条件反射要退开一步,傅凌却抢他一步,伸手捏住了荀彧的下颚,那凌厉地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我知道大人您从凉州开始便对我起了芥蒂,只是,荀彧不知这芥蒂竟令您对我如此怨恨!”下颚处被他紧紧捏着,那指尖的力道令他觉得有种下颚要脱臼的错觉,双眸顿时泛红,冷着脸看向傅凌。
“呵呵……你怎知我会怨恨你?”傅凌突然冷笑起来,连着说话都忘了用官语。
“若不怨恨,怎会如此待我?”荀彧盯着他冷笑的脸,说道。
“如何待你?荀彧,你倒是说说看。”傅凌双眸微微一眯,止住冷笑,说道。
“昨晚之事还有拜见墨攸之事,皆是因你对我有芥蒂罢了。”
“原来你以为我对你……是因为对你有芥蒂……呵呵……”傅凌突然失笑一声,那捏住他下颚的手,顿时一松,随即一个退步,与他隔开两步之远。
“若不是因此,大人您怎会……”轻薄我……这三字,荀彧有些激动,差点脱口而出,却还是生生止住了。
“既然你认为是我对你有芥蒂,本官无话可说。”傅凌瞬间恢复此前的神情,冷冷地看向荀彧。
荀彧得了空隙,不由缓缓适才那种激动神色,正欲开口朝傅凌说些什么,却听见傅凌先开口,说道:“本官用人从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点你应该很清楚,本官希望你从今日开始好好为王爷办事,昨晚之事,权当没发生。”
荀彧不由一怔,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那个清冷的男人,看着他幽深的眸子似看不透般地看着他,良久,才伸手作揖,说道:“是,荀彧知道怎么做。”
傅凌看了他一眼,随即一握手中的绣春刀,快步从他身侧绕开,朝着回廊走去。
沈簟秋一个人想着心事,从花厅慢慢踱步走向自己的客房,在经过回廊处,看到了正朝她走来的苏琰霖和吴煜笙。原本走动的步伐瞬间停住,双眸看向那令她心神繁乱的男人。
对面走来的男人也看到了他,原本正与吴煜笙交流,却因看到她,而瞬间微愣,身旁的吴煜笙看了眼两人,随即在苏琰霖身侧说了几句话,便先朝着沈簟秋走来,在经过沈簟秋身侧时,微微停顿了一下,侧眸看了眼这女人,随即大步朝前方走去。
两人就这样各自停在原地,看着对方,这是自那次温泉后,两人第一次如此直面却相顾无言的相对。
沈簟秋一时竟有种无言的滞塞感,想说些什么话,却感觉好似被堵塞在喉头,说不出口……
片刻,还是苏琰霖先动身,慢慢朝着她走来,沈簟秋顿时大气都不敢出,大大的双眸直直地盯着他。
直到他走近,却只在经过她身侧时微微扫视了她一下,便径自走了过去,沈簟秋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待他离去后不久,忽然觉得心中有种莫名的失落感,顿时一个转身,看向那已有些走远地背影,一时失控,脱口而出:“苏琰霖……”
那原本走动的人,顿时一滞,略略停住了脚步,却始终不曾回头,随即大步继续朝前走着。
沈簟秋看着他彻底走远消失在拐角庭阁里的背影,眼角突然感觉湿湿地,一个蹲下,抱着自己把头埋在双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