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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路公公听到柳大人的话,立刻止住前进的脚步,微微侧身,朝着柳大人俯首作揖说道:“是,大人。”随即调转步伐往澂极殿方向而去。
澂极殿位于整座宫殿的东偏南方向,因按紫微中垣布局,澂极殿属顺风方向,又毗邻逐鹿台,意属通畅顺达,符合“天一生水,地六成之”的玄学风水。整座宫殿的宫墙和殿柱用红色,红属火,意光明正大。屋顶用绿色,属东方木绿,意春。
引路公公小心翼翼将柳慕辰带到澂极殿正门,便先朝候在殿门两侧的其中一位着黛青色宫服的公公,请示道:“柳大人求见殿下,望陈公公通传一声。”
那着黛青色宫服的公公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柳大人,随即点点头,便跨步进入殿内。
片刻,就见进去通传的公公匆匆从殿中而出,随即走向柳慕辰,朝柳慕辰俯首作揖,说道:“柳大人,请。”
柳慕辰抬头看了眼那挂在殿门正中央上方的一块写有‘澂极殿’三字的巨大黑底金字的牌匾,随后点点头,随那位陈姓公公一道入内。
说实话,柳慕辰自入官以来还从未进过这澂极殿,如今一进,倒让他有种倒吸凉气的寒栗感。且不说这澂极殿内精致奢侈的布置令他咋舌,最主要的是这位殿下对殿内的装饰实在是有点。。。柳慕辰心中不由划过两个字“暗黑”……里面所有的装饰都是以黑底为主配以金色缀边,就连挂在殿中央的那一层薄薄的透明帷幔都是黑色的……更别说殿内四周用作支撑的几根黑色雕刻着金色龙纹浮雕的铜柱子。。。甚是让他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陈公公将他引至那黑色透明的薄幔处便止步了,随即朝着那黑色透明的薄幔处俯首作揖,回道:“殿下,柳大人到。”待禀告完,便颔首一步步退至殿外继续候着。
柳慕辰微微眯了眯丹凤眼,隐隐从那黑色透明的薄幔处可以见一个半倚半坐在软榻上的男子身影。随即,撩开官服下摆,双膝下跪,双手置于两侧,俯首向薄幔后面的人影磕头参见:“臣拜见殿下,殿下千岁。”
只听到一声富有穿透力又充满磁性且带着一丝慵懒尾调的年轻男性嗓音从那薄幔后传来:“起。”
柳慕辰随即站起身,再次朝那薄幔处俯首伸手作揖,说道:“谢殿下。”
“柳大人,何事求见本王?”那富有磁性又带着慵懒的声调缓缓传来。柳慕辰顿时有些心一颤,怎地感觉这见太子殿下比见圣上还要令人害怕呢?
“殿下……此事事关重大……能否禀退他人?”柳慕辰瞧了一眼候在殿内四周的几个公公和侍女,小心翼翼地说道。
“哦?”里头的人不由长长地‘哦’了一声,随即,便听到里头之人富有磁性的声音再次传来:“众人退下。”
“是。”一众伺候的公公和侍女随即从后侧的门有序地退了出去。
柳慕辰见殿内已无他人,正欲开口禀告邺州一事,忽地,听到薄幔后头传来一声:“进来。”的声音。
柳慕辰当下就一愣,随即有些战战兢兢地挑开那层黑色透明的薄幔,一个跨步入内。
入眼的便是那殿中央放置着一张巨大的黑底用金粉雕刻着战马图的屏风,屏风下方是一张黑色扶手金色锻纹的软榻,软榻的两侧分别放置着约一人高的青铜器雕塑,而软榻上正倚靠着令他胆颤的俊美殿下。
今日的赵瀛邑身着一件黑色绸缎长袍,青饰的领缘,黑色绸缎袍上绣着金色的麒麟图案,乌黑的秀发用一根白玉簪子随意挽了个发髻,将本就俊美非凡的五官衬托的无比妖魅。
柳慕辰定定地看了眼如此妖魅装扮的殿下,不由咽咽口水。。。这殿下偏好的风格真是专一……果然独爱这令人生畏的暗黑系……“不知柳大人所言的‘事关重大’是何事?”赵瀛邑微微张启那性感地薄唇,那双乌黑如濯石般明亮的双眸似看非看地扫向柳慕辰。
柳慕辰不由敛敛刚才的神思,伸手朝赵瀛邑作揖,回道:“关于军剑之事。”
听到军剑二字,那原本慵懒倚靠在软榻的男人,瞬间坐直身子,目光凌厉地看向他,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不知柳大人是何意?”
“殿下,可知邺州城有人在锻造假军剑之事?”柳慕辰观察着那软榻上的人,从他一瞬间变成凌厉之色的模样,心中一阵地发颤,这殿下也是阴晴不定之人,若是他不与自己合作,那岂不是两头不讨好?
“柳大人,你只是个监察官,怎会知晓这些?”赵瀛邑黑色的眸子微微一眯,随即话锋一转,问道。
“此事。。。此事是吴州苏公子向我禀告的。”柳慕辰想了想,决定把苏琰霖推出去,总之自己只是个传话之人罢了,免得惹赵瀛邑怀疑而惹祸上身。
“哦?苏公子?苏琰霖么?”赵瀛邑看了眼柳慕辰,忽地眸子一闪,随即轻轻一笑,问道。
“正是此人。”柳慕辰如实答道,不想手心都已冒出了一层惫,谁让眼前这个殿下的气场太强大呢?
“想不到……他竟比本王先探到……”赵瀛邑忽地似喃喃自语般地说了一句,随即又问向柳慕辰,说道:“他之意为何?”
“苏公子之意,旨在让臣与殿下您合作,方可让圣上严查。”柳慕辰回道。
赵瀛邑随即沉思起来,忽地从那软榻处站起来,缓缓踱步至软榻一侧,站立了片刻,忽地回身,看向柳慕辰,问道:“他有何资本?”
柳慕辰不由一愣,话说那日苏琰霖好似提过会拿到崇州军监司的交易账簿,但。。。只是提到,至于有没有拿到。。。他现在还不知啊。。。该如何回禀殿下呢?
赵瀛邑见柳慕辰犹豫的神色,不由眸色一闪,下颚微微扬起,对着柳慕辰冷笑一声说道:“口说无凭,柳大人是想陷本王于不义之地么?”
“臣不敢……”柳慕辰慌忙俯首向赵瀛邑作揖,说道。
“柳大人,若是他能拿到造假剑的证据,本王倒是可以思量思量,若是仅靠你口说无凭之词,如何令本*服?”赵瀛邑言辞措厉,目光凌厉,惊出了柳慕辰一身的惫……哎……他怎么那么莽撞?以后这等准备不足之事他是断不会做了……“这……殿下……苏公子曾言会拿到崇州军监司的交易账簿。”柳慕辰敛敛被惊到的神思,缓了缓口气,说道。
赵瀛邑看了眼他,话锋一转,问道:“此事,还有谁知?”
“除了臣、苏公子等人无人知晓。”柳慕辰如实答道。
“嗯。”赵瀛邑点点头,接着又说道:“你可知这苏琰霖有何意图?”
“这……臣不知……”柳慕辰面露微怔看向赵瀛邑,摇摇头回道。他确实没有细细想过这苏琰霖为何插手这事,当时只听他说是因左丘鸣承包的矿山被方祖瑜夺走了,想来不过是为了帮左丘鸣出口气罢了……现在听殿下之意,难道苏琰霖真有所图?回想此前与他相处的种种,不由暗叹,这苏琰霖确实非常人……就似以前自己初到苏府,与他开玩笑称其‘鱼非池中物,焉知不可跃龙门……’,莫非他真是非这池中物?
“柳大人,此事你且勿张扬,若真想与本王合作,且拿出值得让本王合作的东西。”赵瀛邑看他一脸难色的面容,说道。
“是,殿下。”柳慕辰哪敢再多言,只怪自己行事莽撞了,看来自己得先回府给苏琰霖写封信才是……
“退下吧。”赵瀛邑朝他扬了扬袖口,说道。
“是,臣告退。”柳慕辰随即朝他恭敬地俯首作揖,便跨步退了出去。
待柳慕辰退出去后,赵瀛邑重新坐回软榻处,那黑色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看向那层黑色透明的薄幔处,脑中闪过在边关与苏琰霖一同训练的景象。。。那薄薄的嘴角忽地扬起一道耐人寻味的弧度……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他们终究回不到过去了……
这厢,沈簟秋睡到日上三竿才匆匆从床榻上爬起,洗漱一番,正欲唤蓁儿伺候她用食。
就听见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抬头看向门口,只见是上次曾为她引路去花厅的丫鬟,而她的身后则跟着一脸委屈模样的蓁儿。
沈簟秋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估计这左娇娇又寻蓁儿的麻烦了,原本舒展的眉头,不由微微蹙起,看向那个丫鬟,问道:“何事?”
“夫人,我家姑娘邀您去郊游。”那丫鬟朝沈簟秋微微福身行礼后,回道。
“郊游?哪里郊游?”沈簟秋不由思忖起来,只听过春日郊游的,没听过喊人冬日去郊游的,冬日的天气那般寒冷,根本不适合郊游,踏雪到不错,关键现在还不到下雪的月份,难不成带她去吹西北风么?最主要的是这左娇娇又想做什么?沈簟秋的脑中不由闪过昨日雨夜,她与苏琰霖在书房搂抱的景象,心里顿时一沉,她难不成是想跟她挑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