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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漫长而持久……秦鸶瑶第一次发现,原来高高在上触不可及的殿下竟会这般疯狂……疯狂到令她害怕和晕厥……许久,秦鸶瑶是从浑身酸痛中疼醒的,睁开双眸,定定地仰望着这澂极殿顶部的梁柱出神,原以为她做不到的……没想到她秦鸶瑶竟也可以做到这种地步……想到这,秦鸶瑶的双眸瞬间染上一层薄雾,慢慢侧眸,是他熟睡的睡颜……秦鸶瑶怔怔地看着他的睡颜出神,心口忽然一塞……他们之间算是第一次肌肤相亲,却是因为……想到这,秦鸶瑶轻轻爬起身,只是下身的疼痛令她一时难以快步行走,只能一步步移动着朝床榻一侧的书柜走去。
待走近后,便伸手开始在那书柜上翻找舅舅要的账簿,只是翻了好久,都寻不到,正当她准备换个地方寻找时,原本以为睡着的男人却突然开口了:“秦鸶瑶,你在找这个么?”
秦鸶瑶闻言,瞬间惊愕的回身,却对上他凌厉的双眸,当下心口就一抽。此刻的赵瀛邑正半裸着上身,手中拿着账簿,直直地看着对面那个慌神惊愕的女人。心中原本对她存有的唯一一丝心动和爱恋,瞬间瓦解……原来,她竟是这种女人,为了达到目的,竟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赵瀛邑直直地盯着他,心里的冷意渐渐集聚起来,连同唇角处泛起了一抹冷冷的嘲笑:“秦鸶瑶,这就是你今晚侍寝的目地么?假如,你舅舅让你从其他男人手中拿到这账簿,你是不是也会毫无廉耻之心直接脱掉衣服去用身体交换?”
秦鸶瑶一怔,那垂于身侧的手不自主地紧紧握了起来。但很快,那紧握的手便松开了,是啊……他也没说错……她是没有廉耻之心了……所以她没有勇气反驳,因为他说的没有错……
赵瀛邑见她不语,心中的冷意瞬间转为怒火,伸手将手中的的账簿重重砸到那一直怔怔站着的女人身上,随即咬牙,低吼一声:“滚!”
秦鸶瑶被那账簿打在身上,瞬间回神,咬咬嘴唇,一步步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转过身忍着痛快速朝外头走去,只是刚走出内室,眼角突地一阵润湿,瞬间便滑落一行泪……
赵瀛邑看着她疾步而走的背影,当下就伸手一把攥紧了身侧的被褥……或许,从今晚开始,他们之间真的是再也不可能了……
次日清晨,玉琉璃穿戴好钦天监的执事服后,便欲开门去找墨攸,只是,她的手还未伸到门上,只听“砰”地一声,那门便被人从外推开了。玉琉璃一个退步,才避免被这推开的门碰上。待站定,看清推门之人竟是一位穿着华服模样高贵美艳的少女。白皙粉嫩的瓜子脸,大大的秋水翦瞳,樱花色的粉唇,乌黑的秀发绾了一个高高的发髻,发髻上戴了金色凤凰形状的珠花钗。
这美艳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绫月公主。她今日听闻墨攸回宫了,便一大早就跑到这钦天监来看他,谁知这推开门,见的竟是一位年轻秀气的执事,而且模样还面生的很。
“你是新来的执事?”赵绫月挑挑纤细的黛眉,语气高傲的问道。
玉琉璃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朝她点点头,回道:“是。”
赵绫月细细打量了她一番,随后便开始四处张望起来,望了一会,见没有墨攸,不由眉头一皱,问道:“你们墨大人呢?”
“他……他在……”玉琉璃一时语塞,因为她也不知道他昨晚睡在哪里的,所以……
赵绫月见她回答不出来,当下就冷哼了一声,便欲转身去别的地方寻找,玉琉璃见她要走,当下就呼了一口气,她可不擅长与这宫里的女人打交道……
只是,赵绫月却并没有走,忽地看向她,微微扬起下巴,说道:“你可知我是谁?”
玉琉璃一愣,抬眸看向她,看她模样打扮应该不像宫里的宫女,难道是妃子么?玉琉璃本就是江湖人士,对皇宫的情况,自然不熟悉。
“你是哪宫的妃子么?”玉琉璃想了想,回道。
“大胆!”赵绫月当下就生气了,这个新人怎么那么不识人?而且还那么没有规矩,见到她也不下跪行礼?
“那你是?”玉琉璃听到她呵斥,眉头不由一皱,这……她实在不知道她是何人……
“墨攸参见公主。”突然,赵绫月身后传来了墨攸行礼的声音。
玉琉璃不由一惊,原来她是公主,自己刚才是不是惹到她了?玉琉璃有些担心自己初来乍到就惹麻烦,正欲开口给那位公主赔罪时,谁知,原本生气的公主竟一下子扑到墨攸身侧,伸手一把攥住墨攸的衣袖,娇羞地说道:“墨攸,我一听到你回京,就立马过来看你了。”
墨攸见她这般黏上来,当下就拉下脸,伸手将那双攥着他衣袖的手拉下,沉声说道:“墨攸谢公主惦念。”
赵绫月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排斥,心中当下就一凉,这三年来,无论她怎么做,都走不进他的心……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她赵绫月到底哪里不好?他竟这般地糟蹋她的心?
“墨攸,你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一点?”赵绫月痴痴地看着他如玉的容颜,双眸却渐渐开始蕴湿。倒是让一旁的玉琉璃看的是一惊,难道……公主喜欢墨攸?
“多谢公主抬爱,不过墨攸已有喜欢的女人。”墨攸看了她一眼,便将视线投向站在赵绫月身后的玉琉璃身上。是啊……他一直都有喜欢的女人,只是这个女人的心里却根本没有他……
赵绫月闻言,当下就是一愕,随即抬眸盯住他,忍住要哭出来的冲动,说道:“她是谁?她比我更好么?”她赵绫月是这个王朝高高在上的公主,是娇娇楚女,他竟然看不上么?那么他看上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公主,这不是比你好不好的问题,只是,她早已在我心里生了根……无论如何,都拔不掉了……”墨攸紧紧盯着玉琉璃,他这话不仅仅是说给赵绫月听的,也是说给她听的。玉琉璃自然是知道墨攸在看她,心一慌,他说的人……难道是她么?
“呵呵……拔不掉……”赵绫月听完,忽地失笑一声,随即咬着牙对着墨攸说道。我赵绫月要的人,没人敢抢!随后,一甩衣袍,带着候在不远处的宫女快步离开了这钦天监。
“你这样惹公主生气,不怕她责罚你?”玉琉璃看着赵绫月带着一股怒气和不甘的背影,转眸看向墨攸,说道。
“责罚又如何?我心里已经有人,其他女人对我而言不过是浮云。。。”墨攸琥珀色的眸子痴痴地看着她,玉琉璃顿时一怔,随即,慌忙别开视线。
“她毕竟是公主……你这样……”玉琉璃别开视线,低低地说着,只是话还没说完,忽地,就见墨攸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的手拉在手心。
“跟我去一个地方。”墨攸拉着她,边走边说道。
玉琉璃一愣,不知他是何意,想挣脱那只手,却发现被他死死地握在手心。不一会,他便带着她一路来到了位于钦天监二楼的一个观望台。
“琉璃你看到那边的建筑了么?”墨攸伸出另一只手,指向前方不远处的逐鹿台,说道。
玉琉璃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只见到的是一座约十米之高的类似烽火台的一个建筑。只是这个建筑的外壁通体涂着一层厚厚的金粉,而金粉墙上用青铜釉彩雕刻着九头五彩麋鹿,这些麋鹿按照星盘的阵列由逐鹿台底部往上一头接一头排练着,直至到达逐鹿台顶部。
“看到了,这是?”玉琉璃看完,问道。
“这就是逐鹿台!我们这个康朝最高的信仰所在。”墨攸回眸看向她,此刻他的眼眸竟闪动着一股难以言表的流光溢彩。
玉琉璃知道,他这样的神情是代表什么,只有在执导祭司活动时,他才会有的神采。
“琉璃,还有两个月就是逐鹿台天祭了,这是五十年才有的一回至高天祭,而我将会这场天祭的祭司。”墨攸接着说道。
玉琉璃默默听着,忽地,抬眸看向那不远处的逐鹿台,缓缓开口说道:“祭司,既然你在这宫里能有如此好的发挥前途,为何还要想着重建‘圣宫’?毕竟‘圣宫’只是江湖中的一个小小教派罢了。”
墨攸闻言,瞬间敛下眼神中的那股流光溢彩,说道:“琉璃,你忘了么?我们都是江湖人士,这高官厚禄再好又能怎样?怎会有江湖的潇洒惬意?‘圣宫’我是一定会重建的!”
玉琉璃听罢,没有作声,只是默默看着前方。墨攸说的没错,他们本就是江湖人士,怎甘心困于这类似牢笼般的宫墙,那么荀彧你呢?你真的甘心受困于这官场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