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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外婆、舅舅、舅妈,舅妈的肚子好大呀!妈咪说舅妈快生小宝宝了。.”澈澈如数家珍般地说着,荡漾在脸上的是天真无邪的笑容,没想到自己受了伤后,不仅妈咪回来了,还多了这么多人来关心自己,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江庭煜轻抚着他的头,唇角浮出一抹欣慰的笑:“澈澈今天开心吗?”
“开心,爹地今天开心吗?”澈澈快乐地答着。
“爹地也很开心,知道我今天去干什么了吗?今天爹地给澈澈买了家具和床,已经把你的房间都布置好了,等你出院了,就搬来跟爹地妈咪一起住,好不好?”江庭煜眼中的宠溺都要溢出来了,脸上漾着幸福的微笑。
“好耶!”澈澈欢呼雀跃起来,又突然担心着什么似的嘟起了小嘴,“可是澈澈想爷爷奶奶了怎么办?”
“爷爷奶奶会经常去看你的,我们也可以回去看他们。”他的声音温柔若水,饱含着浓浓的父爱。
澈澈看看坐在另一旁的曲清如,漆黑透亮的瞳仁里闪耀着兴奋和希冀的光芒,问道:“妈咪,我们就要住在一起了,你开心吗?”
曲清如下意识地瞟了眼江庭煜,只见那双绚烂得如星辰般的黑眸正定定地看着她,唇角弯起的弧度似笑非笑。曲清如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眸,沉吟道:“开心。”
聪明的澈澈早发现了曲清如脸上的异样,忽闪了两下机灵的大眼睛,突然说道:“妈咪,爹地都对着你笑了,你为什么不对着爹地笑呢?”
曲清如眉眼含笑地看着他:“妈咪只对着澈澈笑好不好?”
“不好,我要妈咪也对着爹地笑,快笑嘛!”澈澈摇摇头,又拉起曲清如的手撒起娇来。
曲清如无语地看着小人精似的儿子,只好对着江庭煜弯起了唇角,那扬起的弧度美丽极了,就连可爱的小梨涡也显现了出来,宛若绽开的白玉兰花,明亮干净,灿若繁星。
那种目眩迷人的笑容,让他觉得就算用一切去换取她的那一笑,都是值得的。
澈澈突然欢呼起来:“妈咪笑起来好好看!”又伸手去摸她脸上的小梨涡,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那是小梨涡,是你妈咪脸上最漂亮、最迷人的地方,以前你妈咪经常展示给爹地看的,没想到现在爹地沦落到还要沾澈澈的光才能看到,好可怜哦!”江庭煜话是对着澈澈说的,眼睛却一瞬不瞬地凝着曲清如,脸上洋装的可怜相差点让她笑喷。.
“那妈咪以后经常笑给我和爹地看好吗?”澈澈眨巴着水润清透的眼睛,征求似的看向曲清如。
“好,只要澈澈喜欢,妈咪什么都答应你。”现在的曲清如俨然成了孩子奴,面对这么聪明可爱的儿子,她也实在不忍心拒绝他。
临睡觉前,江庭煜对着澈澈商量道:“澈澈,今晚让妈咪陪爹地睡觉好不好?昨晚妈咪都陪过你了。”
澈澈忙往曲清如的怀里钻,不情愿地嘟起嘴:“不好,我以后都要妈咪陪着我睡。”
江庭煜把他从曲清如的怀中拽出来,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是说自己是小男子汉吗?男子汉是不用妈咪陪着睡觉的。”
“那你是大男子汉,更不需要妈咪陪着睡觉了。”澈澈也不甘示弱,竟有理有据地公然跟他辩驳了起来。
江庭煜本来想用激将法让澈澈把曲清如主动让给他,没想到却是这种结果,父子俩初次交锋,自己却败下了阵,真让他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以后妈咪只陪着澈澈睡觉,好不好?”曲清如故意气他似的看了江庭煜一眼,搂着澈澈躺了下来。
江庭煜好笑地摇摇头,看来这孩子是太缺乏母爱了,要是以后每晚都被他这么霸着,恐怕自己是没有机会跟她亲近了。
唉!身体那叫一个寂寞沙洲冷呀!
澈澈舒服地窝在曲清如的怀里,突发奇想地问道:“妈咪,我是从哪里来的?” 清亮甜糯的声音,犹如夏夜里演奏的小夜曲,瞬间能感染人心,让人忍不住想去爱怜他。
“你是从妈咪的肚子里来的。”曲清如轻拍着他,柔声道,脑海里忽然闪过普希金的一句话:一切痛苦的经历,都会成为亲切的怀念。虽然自己的怀孕经历是艰辛的,可现在回想起来却也是幸福亲切的。
“那你的肚子以前是不是也像舅妈一样大?”澈澈小手伸到她肚子上摩挲着,声音里多了一丝好奇和调皮。
“是啊!”曲清如被他摸得痒痒的,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那我是怎么钻到你肚子里的呢?”澈澈显然对这个问题更加好奇了,边说着小脑袋边往她肚皮上贴,大有想钻进去的架势。
“……”曲清如无语了,轻抚着他的头,却是无法作答。
“是爹地太爱妈咪了,就在妈咪的肚子里种下了一颗种子,这颗种子慢慢长大后,就变成了你。”黑暗中突然传来江庭煜慈父般温柔的声音,显然,他是在帮曲清如回答那个令她尴尬的问题。
“你是怎么把种子种进妈咪肚子里的?”澈澈穷追不舍地问道,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
这个年龄的孩子问题特别多,澈澈又是那种喜欢探究的孩子,看来今天他不寻根究底是不肯罢休了。
呃!江庭煜有些棘手了,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描述了,.己在教育孩子方面就缺乏经验,加之这种问题的确不好回答,只好说:“这个嘛……你现在太小,跟你说你也听不懂,等你长大了爹地再告诉你。”
“哦……”澈澈的困意终于上来了,并没有继续问下去,打了个哈欠后便没了声响。
翌日上午,曲清如一边陪着澈澈打吊瓶,一边给他讲着故事。讲完一个故事,澈澈突然说:“妈咪,你的声音真好听,跟温蒂阿姨很像耶!”
曲清如的脸色陡然一沉,问道:“你也喜欢温蒂阿姨吗?”
澈澈嘟起小嘴摇着头:“不喜欢,因为爹地和奶奶都不喜欢她,所以澈澈也不喜欢她。”
这句话犹如福音传来,让曲清如阴沉的脸色又扬起了温柔的笑意,心湖跟着荡漾起轻松舒畅的碧波,沉思默想了片刻,又不放心地问:“温蒂阿姨经常去奶奶家吗?”
“只去过两次,她一去爹地就不高兴,还说不要让她再去。奶奶也不让我跟她玩儿,奶奶说要是让妈咪知道了会不高兴的。”澈澈挺认真地说着。
曲清如搂紧澈澈,用下巴温柔地摩挲着他的头发,闻着他身上的奶香味,心里溢满了清泉般的甘甜,喃喃道:“澈澈真是个好孩子,澈澈只喜欢妈咪一人是吗?”
“我还喜欢爷爷奶奶,还有爹地。”澈澈像小猫咪似的窝在她怀里,不无幸福地说着。
一周后,江逸澈出院了,江庭煜直接把他们母子接回了景颐花园公寓。
曲清如明知道他这是要把她绑在身旁的意思,可也没有更好的理由拒绝他,毕竟自己现在居无定所,总不能让儿子跟着她寄人篱下吧!
江庭煜把澈澈抱进他的卧室,卧室里的陈设并不像普通的儿童房一样看起来花花绿绿,像个童话王国,而是以海洋蓝为主色调,处处散发着一种清幽宁静。卧室里的玩具也很少,倒是摆了一个大大的书柜,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
曲清如很能体会他的良苦用心,现在的孝子都被那些眼花缭乱的玩具惯坏了,强烈的感官刺激之后,孩子们如何适应枯燥的书本?所以宁静致远对当代的孩子来说显得尤为重要。在这一点上,曲清如跟江庭煜是心有灵犀的。
江庭煜问澈澈:“喜欢爹地为你布置的房间吗?”
“怎么玩具这么少?”澈澈不高兴地撅起了小嘴,要知道湖畔山庄卧室里的玩具可是很多的。
“澈澈,卧室是休息的地方,就应该简单安静,想玩儿的话就多到户外去玩儿。”曲清如看澈澈不明白爹地的良苦用心,忍不住劝解起来。
江庭煜向曲清如投去赞赏的目光,附和道:“妈咪说的对,多到户外做运动,累的话看会儿书,那样才会健健康康的。”
“哦!”聪明的澈澈看父母都这么说,懂事地点点头。
吃晚饭的时候,澈澈看曲清如一直不苟言笑,对江庭煜关心的话语只当是耳旁风,根本就不予理会,聪明的孩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就问:“妈咪,你不高兴吗?”
曲清如从静默中抬起头,唇角赶快扬起优美的弧度:“啊……高兴,只要澈澈高兴,妈咪就高兴。”
“为什么爹地给你说话你不理他,这样很不礼貌的。”澈澈显然不相信她搪塞的话语,精灵的小眼睛里居然有几分批评的意思。
“澈澈,这不是妈咪的错,是爹地以前有对不起妈咪的地方,妈咪还在生爹地的气。”江庭煜怕澈澈误解曲清如,影响到他们母子的感情,恐怕到时候曲清如会更加恼恨他,所以主动替她开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