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那个……我先走了！我们下次再聊啊！”司凌假装镇定地起身，飞快朝着走廊尽头狂奔，一下子就消失在叶笑的眼前。

她看着向这边走来的叶臣瑄，手轻微抖了一下，杯中的热茶洒出去了一点。

“你在怕我？”叶臣瑄低头，视线落在她沾着水渍的手指上。

“没有。”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他的语气轻飘飘的，明明没有任何攻击性，却像针一样刺进她的心脏。

“我没有。”她抬头看他，没有任何遮掩，只是紧握在身侧的双拳泄露了她的紧张。

叶笑一直觉得爷爷是叶家最能让她害怕的人，只要爷爷一个眼神，她就会吓得不知所措，脑袋一片空白。而面前的这个人，好像轻易就能抓住自己的弱点，轻易就能看透她。

叶臣瑄在她身侧坐下，他随意的穿着浴衣，两条弧度优美的锁骨匍匐在两侧，而锁骨下面又是另一片绝对领域。

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刚才司凌说的话，你不用往心里去。领养你是我的决定，你有权利拒绝。”叶臣瑄淡声道。

“我不知道。”突如其来的变故，无法安静下来的内心，想的东西越多，她就越窒息。更不要说什么选择。

“你知道的，你已经做出了决定，这里。”他伸出手，指着自己的胸口。

唐哲宇翻阅着手里的文件，对面前的人又一次问道：“真的……决定是这样了吗？”

坐在他面前的少女披散着乌黑柔顺的秀发，那双黑白分明的眸里跳跃着亮光，她穿得很厚实，包裹在黑色大衣里的身体却格外瘦小。

少女点了点头：“我已经决定了。”

唐哲宇的手正好翻到签字那一页，看到上面同一行两个风格完全不一样的名字，竟然愣了一下。

房内沉寂片刻，唐哲宇从包中拿出笔记本：“今天我去了趟别墅，有一个男孩子要我把这个交给你，还让我告诉你下周有重要的考试，让你一定要参加。”

叶笑接过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应泽两个字。

她皱眉，好熟悉的名字，但是却记不起来是谁了，她认识这个人吗？仔细翻看了一下笔记，上面的字迹工整干净，记得东西也很多。她将笔记收好，同时将签好名字的文件递给唐哲宇。

庭院外的枯枝上停着几只鸟雀，叽叽喳喳的叫着。远方是连绵起伏的黛色山峦，山中起着薄雾，朦朦胧胧。

叶笑坐在房内看出去，所有景色都被压缩在这个四四方方的窗口，云层变幻，每一秒看到的天空都不一样。

唐哲宇不久前走了，她一个人从下午坐到傍晚，再从傍晚坐到太阳下山，不知疲倦。

直到司凌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才猛地回神。

“唐律师已经走了吗？”司凌看了眼桌上喝了一半的茶杯问道。

“嗯。”

“你在文件上签了字吧。”

“嗯。”

“为什么？”

叶笑：“大概是，他说会一直陪着我，让我心动了吧。”

“只是这个原因？”司凌不解。

叶笑看着司凌的眼睛，突然笑了出来：“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