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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站前,梁跃正要进车站去买火车票,看见一个角落里围着几个人吵吵把火挺热闹,路过他们时就顺便探头进去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穿得挺土气的人蹲在地上,面前扣了几张扑克,上衣兜揣着几张钞票,一半在兜里,一半露在外边,旁边有位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手里也攥着几张钞票,眼睛盯着地上的扑克,忽然她象发现新大陆了一样,瞪着眼把手里的钞票抽出两张按在一张扑克上,肯定地说:“就是它了!”
蹲在地上的男人翻开扑克,叹了口气:说:“你今天运气真好,赢了有一百多了吧。”说着从兜里拽出两张钞票扔给女人。
旁边一个带墨镜的年轻人说:“这大姐今天手气好,跟着她压准能赢!”
转眼工夫,女人又赢了蹲在地上的男人三十块钱。男人急了,从裤子兜里又掏出一沓钱来说:“我今天就不信了,不差钱,就为争口气,不信赢不了你!”
看了一会儿,梁跃明白了,这人手里拿着三张扑克,两张是黑桃,一张是红桃,先让你看一眼,然后当着你的面扣过来在手里倒几下,再扣在地上,让你猜哪张是红的,你要是猜着了就把手里的钱押在上边,对了,你押多少钱摆扑克的就给你多少钱,错了,你的钱就归摆扑克的了。
梁跃觉得挺有意思,这种游戏就是看是你的眼快还是人家的手快,这摆扑克的手法虽然很快,但时间长了就能看出一定门道来,梁跃有点跃跃欲试的架势了。其实梁跃不知道,这种玩法是八十年代末兴起的一种骗术,叫做摆三张。上三十岁的人都应该有这个记忆,那时候还是很少有人知道这是骗人的,还以为这是赌博,其实人家坐庄的是只赚不输的,旁边赢钱的都是人家自己人,也就是托儿。
看准了摆扑克的把手中的牌倒了几倒,又甩了几甩,然后放在了地上,说:“猜吧,就不信你总赢。”
那中年女人还在犹豫呢,梁跃眼尖,早就盯住他的红桃牌放在中间了,就问:“大哥,是不是谁玩都行呀?”
男的头也没抬:“都行,都行,押多少就赔多少。”
梁跃掏出五十元就押上了,说:“就这张是红的,开吧!”
那男的抬头看着大伙儿问:“还有没有押的?”
“我押五百!”
梁跃一听吓一跳,谁呀,玩这么大?抬头一看。是戴墨镜的酗儿,他掏出一沓一百元的,但看看牌又犹豫了,说:“还是下把的吧,我再看看。”
梁跃回过头:“开呀?”
“好,开喽,不好意思你猜错了。”钱到了人家的手里了。
梁跃傻了,刚才明明看着中间的是红的,咋翻开就变成黑的了,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旁边的人没人理他,摆扑克的继续摆着,大家都盯着他的手。梁跃这回聚精会神,盯住他的手,没错9是在中间!梁跃掏出一百来,押在中间的扑克上,嘴里叨咕:“就它了,不信你会跑,还出了鬼了。”
男人站起来直直腰,依旧问:“还有没有押的了?”
梁跃没抬头,就盯着扑克牌,中年妇女说:“我押!”说着也掏出一百来,和梁跃压在了一张牌上,梁跃更有信心了。这时后腰被人捅了一下,梁跃回头看了一下,是戴墨镜的,“干啥?”
“你押错了,我看是左边的。”
“没错,就是这张。”梁跃很肯定地说。
墨镜男掏出二百来,押在了左边的一张上,说:“你不信拉倒,我看就是这张。”
梁跃对站在那的摆扑克男人说:“开吧!”
男人伸了个懒腰,说:“那你自己开吧,省着你说我有鬼。”
梁跃翻开一看,又傻了,黑的!旁边的墨镜男也把他的那张翻开,红的!结果人家赢,女人和梁跃输,庄家没输没赢。
梁跃蹲在那不吭声,眼睛就盯着那个摆扑克的了两只手,下定决心要一把翻本,这会眼睛千万不能离开扑克,他虽然怀疑这里有鬼,但是刚才自己眼睛离开的瞬间,人家摆扑克的站着了,不可能用脚换牌呀!
这回看好了,红的肯定是左边的这一张,梁跃把手里仅剩的一百多块钱全都押上了,然后用手按着那张牌,任凭坐庄的和一旁的人咋说他都不撒手了,就等着开牌。
旁边的女人急了:“你撒开,我还得押呢!”
“你就压我手背上就行。”梁跃还是不撒手。
“不押扑克上不算呀。”摆扑克的说。
“你玩也不能不让人家玩呀!”墨镜男说。
“赶紧撒开,我也压这张。”女人说。
“是呀,你得让人家押呀,你看着不就行了。”旁边有一个大个子男人说。
梁跃看看没有向着他说话的,他只好先放开了手,但眼睛片刻不敢离开那张扑克。
这时,女人的手伸过去押钱了,同时旁边的大个儿男人也蹲下来押,蹲得挺猛在梁跃身上撞了一下,梁跃一晃,但是眼睛还是盯着目标。奇迹发生了,女人的手迅速的把中间的牌和左边的牌换了位置。
梁跃大叫:“别动我的牌!”说着就往上扑,还没等站起来呢,被大个子一拳就打倒了,大个子嚷道:“靠,你喊啥?你踩我脚了你知道吗?”
旁边的眼镜男起来就踢,梁跃一时没反过手来,被俩人踢得满地乱滚,等他好不容易突破这四只皮鞋站起来,刚才摆扑克的和那女的都没了,大个和墨镜男要走,梁跃可不干了,过去就抓他们,这时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全都是一伙的呀!
他不让人家走,那俩人又要回来动手,梁跃也要拼命,这时候过来个带胳膊箍的治安员,问:“你们干啥,为啥打架?”
梁跃说:“你来得正好,他们是一伙骗子,骗我钱还打我。”
治安员说:“好,你别激动,好好跟我说,咱到这边来。”领着梁跃和打他的那两个人就到一旁的胡同里去了。
到了胡同,梁跃把经过一说,治安员说了:“你这不是被骗,你们这是赌博,都得拘留。”俩打人的连忙哀求:“我们错了,下次不玩了,再说我们都是输钱的,您就别追究了。”
好说歹说,治安员同意不拘留他们了,看梁跃不吭声,就问:“你还有啥想法?要不咱就到所里说去。”
梁跃说:”那就去吧,要拘留就一起拘留,反正他们把我钱都骗去了,我也没钱回家了。”
墨镜男一听,掏出二十块钱来:“小兄弟,你的钱也不是我拿的,拿你钱的都跑了,哥给你拿个路费钱,咱就别和公安大哥较劲了行不?”
梁跃想想,接过钱就走了。
出了胡同,外边还有不少看热闹的没走呢,一个岁数挺大留着胡子的男人问梁跃:“咋样了?”
“没咋样,还我二十。”
“唉,孩子,你这就吃一堑长一智吧,他们都是一伙的,连那个治安员都是。”
“啊?”这个梁跃还真没想到。
“他们总在站前这混,本地的都知道他们,你就是打也打不过他们,一大伙人呢,他们有势力,没人敢惹他们,公安局里也有人,上回有一个报警的,警察连管都没管,结果让人家又打了个鼻青脸肿。你还是快走吧,别惹他们。”
梁跃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就进了车站。镇赉是去不成了,二十块钱就够回家的路费。
墨镜男和大个还有那个治安员从胡同里出来,那个刚才和梁跃说话的留胡子男人迎过去,笑着说:“行了,忽悠走了,去买车票了,看来不会报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