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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二虎打倒了瘦子,回身一脚又把矮胖子踹趴下了,但脸上也挨了光头强哥一拳,对方剩下的四个人个个人高马大的,一拥而上,滕二虎虽然能打但也架不住人多,不左退,饭店里空间狭小,顿时椅倒桌翻,梁跃这边也坐不住了,桌子已经被矮胖子倒下时撞翻了,矮胖子没等爬起来呢就骂:“你妈的,敢打我,我……”没骂完呢,被二彪一脚又踩趴下了,二彪也骂:“你他妈装什么犊子!”瘦子这时起来了,看见二彪他们打矮胖子,以为他们是和滕二虎一伙的呢,抄起个凳子就来砸二彪,梁跃一见不让了,一拳就打瘦子脸上,和强哥一起围攻滕二虎的人一看这边也打上了,有两个就回来打梁跃他们来了。大彪二彪都伸了手,这些人都打烂套了,不一会儿就有见血的了,饭店里的客人和服务员早就都吓跑了,站在外边远远地看着,老板从厨房窗户跳出去就跑,跑到一边的电话亭去打110去了。
这帮人混战也就是三两分钟的事儿,强弱已经分出来了,强哥胳膊都让滕二虎给掰折了,捂着膀子直叫唤,瘦子让梁跃一顿啤酒瓶子打得捂着脑袋直往桌子下钻,矮胖子更惨,被二彪用卡簧刀在大腿上扎了两刀,吓得服软求饶了,二彪把他堵在墙角又要捅他,这小子脸都吓绿了,噗通就跪下了:“爷爷,我是你孙子,你饶了我吧!”刚说完,被大彪一板凳就砸趴下了。
滕二虎虽然头也被打破了,但是反而更加凶猛,抓住强哥的后衣领子按住他的光头就往墙上撞,撞得咣咣直响,几下就把强哥撞晕了,一撒手直挺挺就躺下了。剩下的几个人也都挂了彩了,一见打不过人家,回身就跑了。
大彪这时酒也醒了,一拽二彪:“二子,赶紧走,一会儿警察就得上来!”
他们往出走,滕二虎也跟了出来,他以为大彪叫二子是叫他呢,跟着他们跑到一个胡同里,问大彪:“兄弟,你咋认识我呢?”
大彪说:“我哪认识你呀?”回头问梁跃:“不是你认识他吗?”梁跃也摇摇头。
大彪说:“我都喝迷糊了,也不知道你们因为啥动手了,还以为你们都是隆安的,以前就认识呢!”
滕二虎说:“不认识不要紧,以后就认识了,我叫滕占义,以后到隆安有啥事找我就好使!”这在社会上混的人口头禅就是“找我就好使!”
梁跃小的时候看见过滕二虎打人,还捡过他钱包呢,但是现在早就忘了当年在市场打小偷的人长什么样了,也不知道这个滕占义就是滕老大的弟弟,滕老三的二哥,只觉得这个大个子挺仗义的,而且还是隆安人,对他挺亲近:“这位大哥,我也是隆安的,我叫梁跃。”
“好,梁跃,我记得你了,以后回隆安市别忘了找我,我把我家电话留给你!”滕二虎还真想结交一下这几个路见不平的酗子。
滕二虎走了以后,二彪对梁跃说:“兄弟,你是不没喝好呢,咱们找个地方再喝咋样?”
梁跃说:“我是没事儿,不过大哥好像有点多了。”
大彪说:“没事儿,这一仗打醒酒了,找个地儿,再喝!”
仨人又找了一个饭店,接着又喝了起来。实际二彪不是酒没喝够,是有话没说呢,他总想找机会拉梁跃入伙,认为今天这个时候和他提正是时候,一起打过架就是患难之交了,说啥也不必拘束了。
他们先聊了一会儿那个光头强哥,他们谁也没听说过,大彪说:“松江市大徐子只要有名号的我都知道,就是不认识也听说过,可是这个强哥我可没听说过,弄不好是刚放出来的,你看他那劳改犯的头型吧!”二彪说:“爱谁谁,打他不就是当娱乐了,算不了啥事儿,咱还是聊点正事儿吧。”
大彪说:“啥正事儿还有喝酒重要,来,先干一个。”
仨人干了一杯酒后,二彪对梁跃说了:“梁子,你说大哥二哥这人怎么样?”
“挺好的呀,我在这里没朋友,都是你们照顾我,我都不知道咋谢你们呢!”
“外道了不是,一家人别说两家话,我就是看你小梁子顺眼,就想交你这个朋友。”
大彪没有二彪那么会说,举着酒杯说:“咱兄弟的感情就在这酒里呢,来,干!”
二彪按住大彪的酒杯:“你先别急着喝酒,一会儿你又多了,我还有话说呢。”
“你说你的呗,我喝我的。”这大彪还挺贪杯。
二彪对梁跃说:“梁子,你就一个月挣这么一百多块钱,够花吗?”
“这不是学手艺吗,现在挣得少不是为了将来挣得多嘛!”梁跃自我安慰似的说。
“二哥有个活儿,晚上干,即赚钱,又不耽误你学手艺,就是不知你有没有胆子?”二彪试探地说。
“啥活?该不是犯法的吧?”看二彪说的神秘,梁跃隐隐感觉到了,肯定不是什么正当的事儿。
“人要是胆子不够使赚不到钱的,别管他犯法不,肯定赚钱,没有本儿的买卖。”二彪卖着关子,看着梁跃的脸色。
“你就直说把二哥,到底是干啥?”梁跃好奇心被他逗起来了。
“开大哥的货车,晚上在铁路线上捡货,就像捡钱一样。”二彪小声说。
“捡货?哦……你是说扒火车吧?”
“聪明人一点就透!”二彪夸奖着梁跃。
梁跃笑着摇摇头:“我还是不想干,万一犯事儿了我这老婆就不用找了。”
梁跃来松江找小九的事早就和二彪说过,以前还让他帮着打听了呢,所以也没背着他。
“靠!我说这小子没胆吧,你还非的和他说。”大彪埋怨着二彪。
梁跃忙说:“大哥你别想别的,我就是不干也决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
二彪叹了口气说:“梁子,你知道刚才我为啥拿刀捅那个胖子吗?他丢了你们隆安人的脸,我知道你挺生气的,我这么做无非就是给兄弟你出口气,我把你当成推心置腹的朋友了,绝对不会害你的,咱们有钱大家一起赚,有我们哥俩罩着你,不会让你出事的。”
梁跃说:“话都说这份上了,我也不瞒两位哥哥,实际我还有一个亲哥,他就是因为盗窃的事进去的,他临走的时候还嘱咐我千万别步他的后尘呢,所以这种钱我是真的不想赚。”
“是吗?你还有哥哥?你哥肯定也是条汉子,以后我得结交一下。”二彪说。
“他还得好几年能出来呢……”提到梁飞,梁跃很伤感,已经有两年没见着大哥了,等再过一段儿找不着小九,真就得去看看大哥。
二彪又劝了梁跃一会儿,看梁跃是真的不想干他也没办法,就说:“那你就好好想想吧,啥时想赚钱就说话,我就等你回音儿了。”
梁跃并没把二彪的话放在心上,他是真的不想再干偷东西的事了,就盼着那天老天开眼让他找到小九,这才是正事儿。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又一年的夏天了。
一天中午,天挺热,坐在屋檐下不动弹都冒汗,午休时梁跃拿了个席子铺在一辆卡车底下,准备睡一嗅儿,还没等眯着,班长老李在大门口喊他:“梁子,顾客来取车来了,把那辆桑塔纳的钥匙找来给人家。”
梁跃在车下答应了一声,用脚一蹬,滋溜一下就从车底仰着脸出溜出来了,可是没想到还真是巧,卡车边站着一个女的,穿着个短裙,梁跃正出溜到人家两腿之间,裙底风光全都落入他的眼里,一览无遗。梁跃没想到车边上站人了,吓了一跳,那个女的见车底突然钻出个脑袋瞪着眼往自己裙子里看,更是吓了一跳,随即来了脾气,高跟鞋一脚就踢梁跃脑袋上了,骂道:“我让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