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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茜草、木槿便出了紫微殿,去华阳宫。
在路上,栀子问道:“茜草,我刚刚听见你跟红药的谈话,说什么华阳太后这些年在静修,我也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关于华阳太后的事,我不明白华阳太后为什么要静修不见人呢?”
茜草说:“哎,这涉及到多年前宫中的争斗呢,记得你刚来时,我就说过要给你讲陛下少年时期的事,但后来就忘了。”
栀子说:“那你现在讲给我们听吧。”
“嗯,”于是茜草开始讲起来过去的事来:“我小的时候,那时候先王祖父还是太子,华阳太后还是华阳夫人,华阳夫人是祖父最宠爱的夫人,但是华阳夫人却没有子嗣,后来,政的父亲逃回秦国后,就认了华阳夫人为养母。先王祖父继位后,华阳夫人成为王后,她帮助政的父亲成为太子。说句不该说的,我的父亲本是长子,本应该最有可能成为太子,不过我倒不在意,做国君其实也不好。政的父亲在位三年年纪轻轻地就驾崩了,现在问题来了,政和成蛟,该由谁来继位呢?”
栀子没想到又提到成蛟,“这事还和成蛟有关系?”
茜草点点头,说:“本来政是太子,应该由政继位,但是华阳太后喜欢韩夫人和成蛟,讨厌政和他母后。所以那年,在政继位之前的那个夏天,华阳太后发动了宫变。她想废了政,立成蛟,当时,我和蒙恬都卷进这件事中来了呢,那时,我们都还好小的。当然,宫变失败了,政成功继位。然后,华阳太后就被软禁了,虽然后来她被解除了软禁,但是她在宫中失势了,大权完全落到了政的母后也就是永乐太后手中。也许是受不了这个落差吧,从此,华阳太后便很少踏出宫门了。”
“原来是这样。”栀子说道,她没想到曾经发生过这么多,原来政和成蛟,远在少年时期就发生过这样的争斗,最终还是有一个人离开了,想到成蛟,栀子的心又沉了下来,久久不说话。
这时,她们已经到了华阳宫的门口。宫女通报进去,稍时,红药就迎了出来,她们三人随红药进入华阳宫内。
来到宫内,栀子见到一个五十几岁的妇人正在过厅里修剪一盆牡丹,栀子一眼便知道那个人就是华阳太后,因为那种气质太过华丽,那是一种岁月也掩盖不了的风华。
这时,茜草也凑过来说道:“你看,那位就是华阳太后了。”
“嗯。”栀子点点头。
“启禀太后,白夫人和茜草公主来了。”红药过去启禀华阳太后。
栀子三人忙跪下行礼,“拜见太后。”
“起来吧。”
“谢太后。”栀子和木槿便起身来。
华阳太后放下剪刀,抬起头来打量着站在那里的三个如水葱一般的姑娘,她依瞎能辨认出茜草,继而,她被中间那个姑娘给惊艳到了,华阳太后自认少有人能胜过自己当年的风华,包括永乐那边的太后,但是这个姑娘却可以,她久久地打量着栀子。
还是茜草走过来说道:“太后,好多年不见,你认不得我了么?”
华阳太后方才笑道:“当然认得,你就是茜草么。的确好多年不见了,算起来有八九年了吧,当初你还是个这么高的孝子呢,一下子变成这么个标致的大姑娘,真让哀家感到惊诧呢。”
“太后您倒是还一如当年的风华呢。”茜草甜甜地说。
“哪有?哀家老了。倒是这位夫人让哀家想起了年轻的时候,这位夫人就是紫微殿的白夫人吧。”华阳太后看着栀子说。
“是的,栀子见过太后。”
华阳太后走到栀子面前,拉起栀子的手说:“光彩照人,美得惊人。”
“是的是的,”茜草凑过来说道,“太后,栀子的确是大美人一个。”
栀子忙说道:“太后谬赞了,太后经历岁月却仍然风华绝代才是真的美。”
“不,哀家从不随意夸赞人。在宫中这么多年,见过的美人不少,但迄今为止真正能够让哀家愿意与之比拟的也只有两个人而已,其中一个就是今天见到的你,另外一个,美则美矣,没有内涵。因此,其实你比她更有资格来跟哀家比肩。”华阳太后说。
栀子听到华阳太后这样一番话,心里不禁想道:看来这个太后是非常喜欢跟别人比美的,虽然不知道她所说的另外一个人是谁,但是自己被她这样看中,自己是否应该觉得高兴。
这时,茜草问道:“太后所说的另一个人是指永乐宫那边的太后吗?”
华阳太后点点头。
栀子想道:原来如此,她说的是他的母后,但是那位太后也是很美艳的,风格不同而已。
这时,华阳太后问道:“哀家听说,永乐宫那边的太后被赶出宫去了?”
栀子不好回答这个问题,不过茜草早接话了:“是的,哎,太后,这一年宫中发生了好多事情,我都快受不了了。”
华阳太后说:“是啊,去年夏天,北宁宫那边的夏太后薨世,哀家和那位太后也是姊妹多年的人了,连最后一面也没见着。继而,成蛟也走了,他还那么年轻,哀家实在心痛不已,哀家本来想去看他最后一眼,但是哀家实在不敢,怕伤心欲绝。茜草啊,你和成蛟一起长大,你怎么就不说着他点?”
提到成蛟,栀子和茜草都沉下心来,茜草说:“太后,我已竭力了。”
华阳太后捏起手帕拭了拭眼角。
气氛变得沉闷起来。一旁默默端着缎子的木槿也不耐烦了,她推推栀子,示意手中的缎子。于是栀子便将缎子呈给华阳太后说道:“太后,这是臣妾从赵国带过来的刺绣,想送给太后,也不知道太后是否喜欢。”
红药过来接过盒子,太后礼貌性地捏着蓝色的锦缎稍微看了一眼,说道:“嗯,这缎子很柔软,刺绣也很精美,有点像哀家故乡楚国的刺绣,哀家很喜欢。”
“太后喜欢就好。”栀子说。
“据哀家所知,永乐宫的太后也是赵国来的,说起来你们也是故人,她待你应该不错吧?”华阳太后突然问道。
栀子想了想这两来和太后根本没好好处过一刻,于是她说:“永乐太后不喜欢赵国那边的人事,那里有她很多不好的记忆。”
华阳太后冷笑了一声,说道:“再怎么不好那里也是生自己养自己的地方。她自从来到秦国当上王后以后,早就忘了自己姓啥名谁了吧,对故乡来的人都这么冷血,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哀家也不是秦国人,哀家的故乡在遥远的楚国,在这宫中,但凡有一个楚国来的故人,哀家都感念得不行。”
……
后来,闲聊了一会儿。她们三个便离开了华阳宫。华阳太后看着栀子离去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北宁宫那位辞世了,永乐宫那位被赶出宫了,她想她应该走出去了,重返她曾在后宫中的地位。
————
茜草忙着回去看她父亲的伤,便和栀子木槿在路上道别出宫去了。
栀子和木槿便慢慢地散着步来到紫微殿的云阶前,这时,她们突然看到正道上远远走来的秦王政的车辇。栀子不禁说道:“糟了,陛下已经下朝了,这些天我头上有伤,他不允许我出去走动,要是被他看到我从外面回来,他定会生气的。”
“哪赶紧跑啊。”木槿说。
“来不及了,我们跑在那阶梯上太明显了。”栀子说。
“不如这样,你就装作在这儿迎接他。”木槿说。
栀子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建议,于是就走到阶梯下的正中央,恭恭敬敬地站着。
没一会儿,秦王政的车辇就到了殿前,秦王政走下车来,他早就看见她站在那儿了,他疑惑着她在干什么。
栀子见他走过来,连忙跪下,说道:“恭迎陛下回殿。”
木槿也跟着跪下,她为栀子这么一本正经地演戏而感到好笑。
秦王政走到她面前,为她的此举感到诧异,“起来。”他说。
栀子便起身,嘴角含着笑,为自己这样演戏而感到忍俊不禁。
“你在干什么?”他问道。
“陛下,”栀子说道,“我出来迎接你呀,我在这儿等着你。”栀子的声音甜甜的,脸上带着暖人的微笑。
他为她的这种笑容所打动,这些日子的阴霾也消散了不少。于是,他过去握起她的手,问道:“头还疼吗?”
“不了。”栀子连忙点头。
他不禁捏了一下她的下巴,说道:“走吧。”
于是他们拾阶而上,一起上殿,走在阶梯上。他们回到殿里,紫荆等人已经跪在殿前迎接了,“恭迎陛下回殿。”
“嗯。”秦王政点点头。
“陛下,臣妾为你更衣。”栀子笑着说,她为自己能成功骗过他而感到高兴。
“嗯。”看到她这样,他心情也很明朗。
在更衣室里,栀子解下秦王政的王冠,帮他换上日常的金冠,然后再褪下他的朝服,帮他换上日常的家居服,他们都默默无语,更衣室里的气氛莫名的奇妙。
用过膳以后,在暖阁里,紫荆拿着红药送来的紫草膏出来,说:“夫人,擦点华阳太后送的药吧。”
“嗯。”
而秦王政听到华阳太后,忙问:“这药是华阳太后送的?”
“嗯,华阳太后派她的宫女送来的。”栀子说。
“她为什么突然要送药给你?你见过她?”他问。
栀子突然想起茜草所说的往事来,便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有……没有。”
可栀子的紧张一下子就被他看穿了,她根本就不会演戏。
于是,他冷冷地说:“宫里的事复杂,你少去走动。”
他想起了那位许久不曾见面的华阳太后,那位曾经独揽后宫大权的嫡祖母,他只记得在自己十三岁继位的前夕,她曾发动宫变要废掉自己,他对那位没有血缘的嫡祖母是没有多少好感的。他不希望栀子卷到她们的圈子里去。
栀子也只好默然。
过了几日,茜草又进宫来了,“栀子,今天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栀子一听告别,忙问:“告别?茜草,你要去那里?”
“你不用急,只是暂时告别,我爹想到封地去疗伤养心,我准备陪他去。”茜草说。
“你家的封地?在哪里?你什么时候回来?”栀子忙问。
“就在华阴一带,不算远的。我们打算明年开春以后回来。”茜草说。
栀子算了算,现在还是暮春,茜草这么一去就是大半年,想到这么长时间见不到茜草,栀子不禁一把抱住茜草,“茜草,这么长时间见不到你,我该怎么办?”
茜草说:“我们以后相处的时间还有好多年,而我感到我爹却时年不多了,我想好好陪陪他。”
“不会的,你爹会好好的,你不要担心,你陪他好好去封地休养吧,那里清静,他会越来越好的。”栀子说。
“嗯,栀子,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
她们两个就这么抱着。直到秦王政进来,看见她们两个这么亲昵,忙把她们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