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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坐到车里,电话又响了起来,不过显示来电却是很陌生,接起来之后才知道原来是我之前给姜美仁雇佣的护工给我打来的电话。原来美仁姐一直没有出院,就在昨晚美仁姐的病情加重了,就在刚才,也就是护工给我打电话前一分钟,医院给姜美仁下了病危通知书。
现在我得赶回去,争取能见到美仁姐最后一面,我下定了决心然后拨通了徐丽的电话,徐丽接通了电话这才知道三个人竟然把我给搞丢了。
“现在咱们该回去了。”因为知道了姜美仁病危的消息,我的心情格外的消沉,此时低着声音沉痛的说道。徐丽仿佛已经从我的语气里听出了些许的不对来,急忙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姜美仁病危了。”
“姜美仁病危?”徐丽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过了片刻功夫之后,又淡淡的说道:“姜美仁跟你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赶回去呢?”
徐丽的一番问话把我给问住了,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难道只是普通的朋友就不能赶回去见她最后一面了吗?我沉着嗓子问道:“不管怎么样,我想现在就回上海。”
听到我的语气有些不善起来,徐丽竟然也凌厉的对着话筒说道:“不行,这才你是跟着我来出差的,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不能回去。”
“拜托,大小姐,咱们的公事已经结束了,况且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难道要我陪着你们吃喝玩乐吗?”
“当然了,不过我需要纠正你一点的是,你现在不是陪着我玩乐,而是陪着奶奶玩乐,知道吗?”
嚓,你现在就快成我奶奶了。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然后狠狠的把电话挂断了。心里思绪再三之后,还是决定现在启程回上海去,至于徐丽就先扔到深圳,不过有我家人的照顾最起码我也放心一些,关于日后的问题,等到她回到上海再说,大不了一个月工资我不要了。
做了决定之后我把车扔在了公园的门口,直接打车去了机场,至于酒店的行李,也都留给徐丽处理吧,那些东西还都是徐丽为我准备的,到现在也才只穿了两条内裤而已。
我的运气还不错,赶到机场的时候正好有一条下午三点的航班,如果顺利的话,我五点半就能回到上海赶到医院,临上飞机前给那位护工通了电话,姜美仁现在还躺在医院的急救病床上情况不明,而此刻的我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姜美仁能度过这次的难关了。
等了约莫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听到大厅里广播的登记信息,这才慌慌张张的冲进了关卡安检处,顺利的通过了安检之后,我的心这才落下了一半。
飞机顺利的起飞,也在两个小时的时间内安全降临上海的浦东国际机场,我出了机场大门就打车直奔医院而去。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姜美仁仍旧还在进行抢救,而那位护工则是紧张的站在急救室的门口左右的徘徊着,看到我来了,急忙冲到了我的面前,着急的说道:“伍先生,你可算是回来了,姜大姐她今天一大早就感觉身体不适了,后来就被推到了急救室,到现在已经过去快将近十个小时了。”
我焦急的想透过紧闭的房门了解一下里面病人的情况,然而无情的大门却是将我的心情全部阻隔在外面,任凭我在外面无论如何着急,里面的姜美仁恐怕也不会知道此刻在外面有一位普通的同事正在默默的为她祝福着。
可怜的姜美仁在短短的半个月之内,竟然两次来到了急救室内,如果等她好了之后,我一定要劝劝她把酒戒掉,这样对她的身体没有半点好处,我想她的身体如此会成为这样,恐怕也跟她长期的酗酒有关。
又焦急的等候了约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之后,急救室门上面的灯这才熄灭了,我急忙冲到门外守候着出来的医生,打探姜美仁的病情。
这时候急救室的门被推开了,从里面走出两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我急忙一把拉住了其中一位一声的手臂焦急的问道:“医生,请问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那位医生望了我一眼,然后黯然的摇了摇头,拍了拍我的肩膀,隔着厚厚的口罩说道:“酗子,节哀顺变吧。”
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我顿时感觉脑子仿佛是被天雷击中一般,没有想到姜美仁这么年纪轻轻的就离开了我们,真是世事无常。
医院要求通知病人家属前来办理手续,我翻遍了姜美仁手机里所有的号码,都没有她家里人的信息,于是又按照上面的号码试着拨过去几个,想了解一下姜美仁家里人的情况,结果却是无一个人知晓。
这下子倒是让我抓狂了,只好先办理了临时停放太平间的手续,然后就枯坐在姜美仁的病床上,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哪知道这一座就是半夜过去了。
临近十二点的时候,突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我被吓了一条,急忙跳了起来,眼看着文静推门走了进来,文静看到我之后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急忙冲到我的面前哭道:“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啊,都急死我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来为文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呢?”
文静接过纸巾自己擦了起来说道:“我下班吃过晚饭之后正在家里看电视就接到了徐丽的电话,她说在你们在深圳走失了,现在找不到你了,让我帮忙找找看是不是回到上海了。我就开始给你打电话,打了半天都是关机,然后又给你的同事朋友打电话,结果谁都说没有看到你,最后我就想到了这里,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我就来了,没有想到你真的在这里。你知不知道啊,大家都以为你怎么了呢,都快把我们给急死了。”她说完竟然又开始嘤嘤哭泣起来,眼看手里的纸巾都不够用了,我急忙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整包的纸巾放在了文静的手里,然后把文静一把拥在了怀中安慰道:“傻丫头,别哭了,我现在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吗?”
文静这才渐渐的止住了哭泣,然后将眼角的泪滴擦干之后扭头望了一眼姜美仁的病床,讶异的问道:“美仁姐呢?”
“她走了。”我带着淡淡的忧伤惆怅的说道,“今天下午走的,我也没能见上她一面。”
“没有想到人的生命竟然是如此的脆弱,人死不能复生,咱们都节哀吧。”文静本来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子,不过此时看到我的心情已经跌落到了低谷,竟然变的坚强了许多,现在开始安慰起来我了。
当晚我们在医院坐了很久,彼此都没有说话,房间里也没有开灯,我们就这从窗外洒进来的月光互相观望着对方,从发梢,眉毛,鼻梁,眼睛,嘴唇,一一相望,直到护士前来查房,我们这才黯然的离开了医院。
到家后我给徐丽发了个短信,告诉她姜美仁已经不在了,我需要休息两天来安排姜美仁的后事,而至于她自己想要在我家里待多久都无所谓,只要别把我的秘密说出来就好。
第二天我就来到了埃舍尔公司,试图通过她留在公司的材料寻找到一丝的线索从而能寻找到她的家人,不过我还是失望而归,姜美仁留在公司的资料,竟然还没有我知道的多。
我知道一点,那就是姜美仁死去的老公未死之前是埃舍尔公司的股东,如果能参与到埃舍尔公司入股,那必定这个人跟徐然的关系也就不远,我没有停留直接就来到了公司的十八楼,徐然的办公室。
不巧的是,徐然今天没有在,听秘书介绍说,好像是去香港参加一个什么展览会去了,我没有办法,这才直接掏出电话拨通了徐然的电话。
对于姜美仁的死,徐然也感到很意外,不过徐然只局限与跟姜美仁老公的交情,而对于姜美仁的情况也不是十分的了解,不过徐然却给了我一个建议,那就是先将姜美仁的遗体火化,暂时安放在一处纪念塔之内,然后再寻找姜美仁的家人,等到寻找到姜美仁家人的时候,再将姜美仁的骨灰奉还。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接受徐然的建议了,回到医院办理了手续之后,直接将姜美仁的遗体运送到了火葬场,等到火化之后就安排在了火葬场内的纪念塔内,等到日后寻找到她的家人后再把骨灰奉还。
本来也想给姜美仁搞一个简单的追悼会,让那些她生前的朋友们前来悼念一番,不过由于姜美仁生前性格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朋友,所以关于这场追悼会也就不了了之,不过就在姜美仁被火化后的第三天我却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声称自己是江华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叫做胡兵,说有些关于姜美仁遗产的事情需要跟我谈一谈,于是我们约在了战国策茶社见面。
虽然我这个人不喜欢喝茶,平生也没怎么进过茶社,不过我跟徐然来过一次这里,对于这里的淡雅的环境还是相当满意的,是个非常适合谈话的场所,因为这两天我一直在家里休息,而徐丽却没有回来,还一直住在我深圳的家里,我也乐的清闲,索性多休息两天,也好养足精神,迎接魔女的归来。
我知道律师的时间都是相当宝贵的,正如同卫生间里常见的那句话一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所以我特意提前半个小时赶到了茶社等候胡兵律师的到来。而律师们都还有一个特别收时的习惯,胡兵也不例外,就在表针刚到三点半的时候,只见一个手提着公文包,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我知道他一定就是胡兵了。
胡兵刚走进房间就伸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到了我的面前,带着十分的职业微笑对我自我介绍道:“您就是伍先生吧,您好,我是江华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胡兵。”
我也十分礼貌的接过了胡兵的名片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就收入了口袋,然后一指他身后的座位道:“胡律师请坐。”
胡兵坐下来之后,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来摆放在我们面前的茶桌上,然后说道:“伍先生,我这次约见您的目的,便是关于姜美仁小姐的遗产问题。”
“您请讲。”虽然对于姜美仁的财产情况我并不了解,但是我知道她名下还有一套别墅,不过却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胡律师竟然会打电话给我。
“是这样的。”胡兵说着欠了欠身子,然后继续说道:“就在姜美仁小姐生前感觉到不适的时候,就已经拟立了这份遗嘱,而这份遗嘱上面关于遗产大部分的继承人都是您,伍逸轩先生,所以今天我才把您约来,就是想谈一谈关于这笔遗产移交办理的手续。”
“什么?遗产的继承人是我?”我当时震惊的无以言表,不管姜美仁留有多少的遗产,无乱如何也想不到她选择的继承人回是我?为什么不留给她的家人或者亲戚朋友,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这个只有普通同事关系的我呢?
胡兵点了点头然后把那份文件夹打开并推到我的面前说道:“不错,姜美仁小姐选择的继承人就是您,关于这份遗嘱的内容全在这里面,我可以为您详尽的解释一下,你自己也可以看一看。”
我一边端着了茶杯慢慢的啜着小口的清茶,一边慢慢的翻看着遗嘱,而胡兵则坐在旁边给我解释起来:“关于遗产的部分分为两个部分,其中不动产仅有她在浦东新区的一处别墅,市值1230万元,不过这只占遗产中的百分之三十,剩余的则是姜美仁小姐所持有的埃舍尔国际投资有限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市价约折合人名币一亿八千万左右。”
听到胡兵的介绍后我的下巴差点掉落在地上,端在手中的杯子竟然也开始椅起来,险些将里面温热的茶水洒落出来。
“胡律师,您确定您没跟我开玩笑吧?”
胡兵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我面前遗嘱中的三个字笑道:“伍先生,难道这三个字不是你的名字吗?”
我擦亮了双眼又用力的翻看了一边,不错,上面确实是我的名字,而我也知道姜美仁持有埃舍尔公司的股份,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姜美仁竟然会将她的别墅还有这天价的股份馈赠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