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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休息。”
颜暖浅笑了笑，关了机，然后在柔软的枕头上蹭了蹭脸，然后闭上了眼睛。
……
颜暖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九点多。
她用手梳了梳凌乱的长发，才掀了被子下床。
她怀疑凌晨挂的点滴或那些药有催眠作用，否则自己不可能一夜无梦。
颜暖刷了牙洗了脸，长发如瀑地披散在肩膀上，宽松的薄毛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穿着一条淡色的修身牛仔裤，拖着棉拖走出卧室。
保姆正在楼下打扫房子，看到她出来，笑着问候：“太太醒了？”
颜暖冲她微笑，准备下楼，保姆却提醒：“先生回来了。”
颜暖一愣，随即就收回脚步，转身去了旁边的卧室。
大床上随意丢着换下的西裤和衬衣，西装则挂在衣架上，颜暖推开门进去，就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透过半毛玻璃看到一道修长匀称的男性身影。
颜暖并没过长时间停留目光，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却不经意瞟到沙发上的盒子。
是一份包装精美的生日礼物。
颜暖看到盒子旁边有一张精致的卡片，写着龙飞凤舞四个字：生日快乐。
她没有忘记，今天是自己跟颜诚的生日。
颜暖打开了礼盒，入目的是一只雕刻精巧的水晶天鹅，栩栩如生。
她忍不住伸手，想去触摸一下这只美丽的天鹅。
只是，她才刚刚碰到天鹅的鹅冠，一只大手便冷冷清清地扫过来。
中指指腹像是被针扎地一疼，颜暖的手已经被挥开。
颜暖回头，就看到围着浴巾站在自己身后的乔情深，麦色的胸膛肌肉喷薄，黑发间还滴落水珠，他棱角鲜明的俊脸此刻却显得有些冷峻。
他拿过盖子重新合上了盒子，将那份礼物往一边挪了挪。
“雨桐不喜欢任何人碰她的东西。今天是她的生日，这份是准备给她的礼物。”
颜暖盯着自己的手，有一滴血像午夜的露珠，绽放在中指指尖。
一大夜更做。“你进来找我有事？”
在乔情深回头之前，颜暖不着痕迹地将滴血的手藏到了身后。
她从沙发上起来，“本来有点事，不过现在没有了。”
“什么事？”乔情深微微蹙起俊眉。
颜暖抬头，看着他英俊中透着冷漠的五官，“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事。”
说完，淡淡地一笑，越过他就走去门口。
……
因为要陪颜城过生日，颜暖已经提前请了一天的假。
乔情深换好衣服提着礼物下楼的时候，颜暖正坐在餐厅里吃早午餐。
“你今天不去公司？”乔情深停下脚步转头看她。
颜暖点头：“我昨天就请了假，假条就在你的办公桌上。”
乔情深没再说什么，拿了车钥匙就出去，很快外面就传来轿车引擎发动声。
颜暖垂眸，看着餐盘里缠了一叉子的意大利面，有些心不在焉。
本来打算叫乔情深一起去给颜城过生日的，现在看来，这个想法着实可笑。
……
颜暖在元祖替颜城订了个大蛋糕。
取了慕斯蛋糕出来，颜暖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个不停。
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颜暖微拧着秀眉接起：“你好，我是颜暖。”
那头，是低低的啜泣声，久久没有人开口说话。
“喂？如果你不说话我就挂了。”颜暖作势就要挂断这通莫名来电。
“颜总监……”一道带着哭腔的娇柔女声急急地响起。
颜暖一怔，这声音她并不陌生，是被派遣到外省的慕晚晚的……
“什么事，说吧。”颜暖直截了当地开口。
慕晚晚又哭了两声，才吞吞吐吐地说：“颜总监……我……我怀孕了。”
颜暖站在路边，周围人来人往，她却一动不动。
“颜总监，我也是没办法才来找你的，这孩子是情深哥哥的。”
“那你就去找他，跟我哭诉有什么用？”
颜暖的声音不比三月的温度高多少，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她想朝自己停车的地方过去，却发现慕晚晚拿着电话站在她背后。
……
格调雅致的咖啡厅里。
颜暖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慕晚晚。
才多久没见，慕晚晚眉眼间已经不复当初深陷恋爱中的浓情蜜意，除了疲惫和伤心，唯有迷惘和无助，还在轻轻地哭泣，一双眼睛红红地。
颜暖的视线落在慕晚晚粉红色的孕妇装上。
以她怀孕的月份还没必要穿这衣服，如今穿上了，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态？
颜暖靠在沙发上，手中的银匙在咖啡杯里轻轻地椅。
慕晚晚没有多久就沉不住气了。
她像是有些不安地捏着自己的手指，怯生生地看着颜暖。
“颜总监，我知道，有些话说出来，你会怪我，讨厌我，甚至怨恨我，可是……”
慕晚晚咬了咬纷嫩的唇，沾着泪水的睫毛眨了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顿时便含满了盈盈的泪水，在咖啡厅微弱的灯光下，像两颗纯美的黑水晶。
“可是，我对情深哥哥是真心的，况且……”
“况且什么？”颜暖掀了掀眼帘，静静地望着慕晚晚。
慕晚晚被颜暖看得有些胆怯，但还是鼓足勇气道：“情深哥哥爱的人不是你，而是我。你充其量只是他用来敷衍家里长辈的工具，现在我怀孕了，你的身份应该会很尴尬。”
“所以呢？要我退出成全你跟乔情深？”颜暖淡淡地笑。
仿佛是惊慌于颜暖的镇定，慕晚晚的脸色一白。
“晚晚，你还是太嫩了点，以后想玩小三大战正室的戏码就要放聪明点。”
慕晚晚双手掐紧，指尖泛白，望着颜暖浅显的笑容，“你什么意思？”
颜暖慢条斯理地放下银匙，“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傻到跑到人家老婆面前大言不惭地说真心，而是会偷偷躲起来先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弄一份亲子鉴定，带着这份鉴定去乔情深父母家门口抱着孩子跪上三天三夜，最好让多些人看到。”
颜暖笑得弯起眼眸：“以乔家和唐家在外的声望，绝对不会让家丑曝出去，你要是生个儿子更好，到时候说话都硬气了，想把我拽下来，简直易如反掌。”
慕晚晚神色略显慌张，含了许久的泪水啪嗒啪嗒地落下来，滴在桌面上。
“颜总监，我知道我的出现让你很为难，但你也不用说这些嫉妒我的话。”
“嫉妒你？”颜暖的笑容渐冷，“你觉得自己值得我嫉妒吗？你说你们真心相爱，既然那么爱着，那为什么调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你怀了孩子，第一个找的不是乔情深，再加上你如今的气色，说明乔情深最起码已经有段时间没理会你。”
“你……你胡说，情深哥哥不会不要我的，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颜暖冷淡地瞟了眼慕晚晚，“如果你是想捞点钱，那么现在趁早，去找乔情深，在我这里，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如果你是想捞点钱，那么现在趁早，去找乔情深，我这里，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慕晚晚惊恐哀痛地睁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颜暖，“我没想要钱，我只是想跟情深哥哥永远在一起，我希望我们一家三口能幸幸福福地生活下去！”
“既然这样，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颜暖站起来，拿了蛋糕盒手提包。
慕晚晚也跟着起身，冲颜暖的背影哭着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子？情深哥哥根本就不爱你，他的心不在你身上……你这样拖着他有意思吗？”
“有没有意思不是你说了算，不管乔情深爱不爱我，事实是他为了我这个太太第一时间调走了你，即便他爱你怎么样，我依旧是他的太太。”
颜暖冷漠地望着慕晚晚越加惨白的脸色，“乔氏是以房地产为主的企业，乔氏每一个重大项目都缺不了一个设计师，我能让他的事业更上一层楼，你能给他什么？男人都喜欢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只是你这面彩旗虽然赏心悦目但着实不实用。”
“你只是运气比我好一点，比我早遇到了情深哥哥！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不过是大专文凭，家里条件也差得要命，娶你是被家里逼急了！”
慕晚晚手在发颤，神色慌乱，灯光下她的脸比纸还苍白。
“你说这些嫉妒我的话，我能理解，毕竟我的老公太优秀，这些年在他身边的狂蜂浪蝶不知道有多少，很多女人都拿了钱和房子乖乖地走了，倒是只有你敢找上门。”
颜暖将垂挂下来的头发拨到耳后，看着慕晚晚空茫的表情，继续说：“有件事我刚才忘了告诉你，乔情深结扎了，我们结婚半年都没孩子，你这孩子确定是他的？如果我没记错，你跟乔情深在一起的时候，跟你的男朋友还没断干净。”
慕晚晚仓惶摇头，一连串地低泣：“不可能，不可能……”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在我忙碌的这段时间里让我丈夫的生理得到满足。”
看到慕晚晚愈加苍白的脸色和不断滑落的泪珠，颜暖淡笑着递出一张手帕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