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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微闭着小嘴,小手紧握,坐在一旁,不言语。
余光望去,薄景言颀长而挺拔的身躯走了过去,然后伸手将温暖抱进怀中,她没有挣扎。
看到她手上的伤口,他的眉向上又扬起了一些:“疼不疼?”
眼泪在眼眶中滚动着,温暖摇头,然后两手抱紧薄景言:“爸比。”
“我去叫恩祖下来……”话音落,童颜转身,就要向着楼上走去。
“童小姐。”陈管家开口唤住了童颜:“您是要上楼去叫小公主吗?”
童颜点头:“怎么了?”
“一大清早,也就是才五六点钟的时候,小公主拉着行李箱就离开了,说是要去殷先生那里去住几天。”陈管家开口道。
徒然,心失跳的跳动起来,童颜紧绷着身子,就连声线都是紧绷的:“你说她还带着行李箱?”
陈管家点头:“是啊,粉红色的行李箱,她手中拉着。”
话音才落,童颜就像是离弦的箭般冲到了楼上,打开房间们,将衣柜拉开,里面的衣服全部都没有了。
眼前蓦然一黑,她的头一阵眩晕,差点晕倒在地。
一想到恩祖的那张委屈的小脸,童颜就觉得胸闷,有股窒息的感觉,只是轻微的呼吸都会让心疼的无法呼吸!
恩祖,恩祖,她的恩祖……
童颜边跑边叫,眼泪向下掉着,声音都跟着沙哑,像个疯子似的……
薄景言跟在她身后,健臂一勾,将她的身子勾进怀中,抱得紧紧地:“别急,我现在就去让人找,你给殷司佲打电话……”
“不……恩祖不会去殷司佲那里的……她既然想要离开……就没有打算让我找到……可是……可是她才五岁……”童颜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就那般直接跌坐在地上,毫不顾忌,眼泪向下流着。
薄景言依然紧紧地将她拉进怀中,另外一手拿出电话拨了过去,直接吩咐着手机那旁。
从地上站起来,童颜再次向前走去,看不到恩祖心里没底的感觉,让她慌乱的几乎不能自已:“恩祖,恩祖,我要去找恩祖,去找恩祖……”
恩哲和恩祖就是她整个生命的支柱,无论是没有了恩祖,还是没有了恩哲,都相当于要了她半条命!
俊挺的眉微皱,薄景言紧跟在她身后,心中也是一阵焦急,眼眸微眯。
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她能去哪里?
时间在渐渐地流逝,夜色也在降落,渐渐地,天色越来越晚,人也越来越少。
童颜甚至会拉住每一个路过的人:“小姐,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五岁的孩子?女孩,拉着粉红色的行李箱?”
行人一个个都摇头,纷纷表示没有看到。
终于,夜色彻底地黑了,漂泊大雨从空中落下,溅起水花。
两个人身上都湿透了,很是狼狈,大街上无论是过往的路人,还是车辆都少了许多,童颜的心都凉透了。
再也走不动了,童颜滑落地坐在雨中,仰头望着阴沉的夜空,眼泪还在向下流着,脸庞上却扬着悲凉的笑:“不要我了,恩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眼眸微眯,薄景言两手揽过童颜的肩膀,让她的脸庞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两手有些青筋暴起。
下着这么大的雨,恩祖到底能去哪里?
悲鸣着,童颜任由着雨水将她冲刷,任由着雨水打在脸上,泛起疼痛。
一手拉扯着发丝,她就像是受伤的猫低泣着:“我只知道没有恩祖……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活下去……”
五年来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在脑海中,恩祖的一切一切都充斥满了她的脑海,让她疼得难受。
是不是,人都是在失去后,才会知道醒悟,才会领悟什么对自己来说是最重要的……
“轰——”的一声,雷电将夜空照亮,亮的如同白昼。
童颜猛地将薄景言推开,疯狂的在雨中向前奔跑着,口中还在低喃着:“恩祖最怕打雷,最怕打雷……”
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快点找到恩祖,再快一点找到她的恩祖,然后抱进怀中。
她的恩祖很怕打雷……很怕……真的很怕……
泪眼朦胧,童颜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抬起脚就向着对面的马路跑去。
顿时,薄景言的眼眸骤然紧眯,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狂跳着,迅速冲过去抱住她,然后向着一旁翻滚。
远离了车子,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幸亏司机刹车刹的及时,不然真的会撞上去。
童颜什么都感觉不到,眼睛深处如同飘渺的荒野:“恩祖,恩祖,我要去找恩祖……”
眉皱起,薄景言抬手,一下子就劈到了童颜颈间。
两眼一黑,童颜的身子一软,然后昏迷了过去……
这个时候,她还是昏迷过去比较好,她现在情绪太激动。
起身,薄景言将她的身子抱进怀中,薄唇贴在她耳旁,一字一句地道:“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恩祖……”
直到回到房间,童颜整个人还是在昏迷中,将她的身子放在沙发上,薄景言拿过毛巾将她脸颊上的雨水连同着泪水都擦干。
她身上的衣服也都全部淋湿了,这会儿紧贴在身上,水流还在不断地向下流淌着。
将身子放到温水中,替她擦上沐浴露,再用毛巾擦干,然后将她抱的放在床上。
做完这一切,薄景言才放纵的呼吸着,同样也将身上的湿衣服全部脱掉,洗冷水浴。
走出浴室,他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拿出手机,嗓音低沉而异常冷冽:“怎么样了?”
“薄总裁,所有的出境和入境登记中都没有,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我们正在全力搜寻!”
薄唇冷冷地抿成一道直线,薄景言冷冽无比地开口:“最快给我结果。”
五岁的小女孩,还下着大雨,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带钱,如果再遇到骗子或者出点什么意外……
修长的手指落在额间轻轻地揉捏着,薄景言望着窗外的夜色。
从未有过的焦急,还有些许的惶恐在他的心中流淌着,从未有过的……
房间。
缓缓地……缓缓地……温书棉的眼睛眯开了一条细缝,白色的灯光有些太刺眼,让她简直睁不开眼睛。
等到适应了亮光后,温书棉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正对面的张子墨。
手中端着红酒杯,他正在轻轻地椅着,看到温书棉醒来,挑起狭长的桃花眼:“要不要喝一杯?”
没有理会他,温书棉的目光微垂,身上还是昨天穿的衣服,没有变。
凝视着她的举动,张子墨挑眉,缓缓地开口道:“难道你不知道别的方法也可以解决吗?”
冷哼一声,温书棉直接丢给他两个字:“恶心!”
“彼此彼此,温小姐还是先将身上满是酒气的衣服换下来,然后再说我恶心。”张子墨抿了一口红酒,懒懒地道。
轻轻一嗅,温书棉果然能闻到从衣服上散发出来的熏天酒味,皱眉,她开口道:“拿件衣服。”
“女人的衣服?”张子墨耸了耸肩膀:“我这里只有男人的衣服,要不要穿?”
闻言,温书棉讽刺的笑出声:“现在是在我面前装吗?没有必要!”子进中眸。
话音落,她下床,直接打开衣柜找了起来,果然如他口中所说的那般,只有男人的衣服。
她一向不喜欢穿带异味的衣服,从衣柜中直接拿出一套新衬衣,到更衣室换上。
狭长的桃花眼在温书棉身上上下的打量着,张子墨勾着唇:“穿男人衬衣的女人果然是最性感的,尤其是看着穿着自己衬衣的女人……”
没有理会他,温书棉在沙发上坐下,端起红酒,轻抿着,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
“有一个好消息,要不要听?”正对着她,张子墨将她的发丝勾进手中,悠闲的把玩着。
伸手,将张子墨的手推开,温书棉的口中含着红酒,眉微挑:“你既然都说了是好消息,怎么可能有不听的道理?”
“童恩祖离家出走了。”张子墨凝视着温书棉,挑眉说道。
温书棉有些诧异:“为什么?”
“昨天晚上你的暖儿和童恩祖发生争执,童颜打了童恩祖,然后,童恩祖一大清早就离开了薄宅,现在已经一整天了。”
皱眉,温书棉却没有言语,只是喝着手中的红酒:“你派人在跟踪童恩祖?”
“没有。”张子墨一脸的随意和轻佻:“我感兴趣的是你,而不是恩祖,自然没有必要让人跟踪她……”
“我知道了,还有,我该离开了……”
薄宅。
殷司佲和恩哲直接向着二楼而去,童颜还在昏迷中,没有醒。
“她昏迷了多久?”殷司佲看着一旁的医生,皱眉的开口。
“昏迷了一天一夜,薄总让我打了安定剂。”医生认真的回答道,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就在这时,薄景言走了进来,英挺的脸庞上一片阴沉,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漠的气息。
很显然,恩祖的下落肯定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