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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一个时辰后刘氏一大家子没等到人。.
两遍,三遍……从接近晌午进城到日落西山,他们这一大家子在路边站到脚麻腿软,仍旧不见白子墨兄妹有丝毫动静。刘氏这一大家子,便从原先胸有成竹的笃定逐渐到后面烦躁怀疑。
事实上,随着刘氏派了一拔又一拔的人来,白子墨心里也不比她镇定多少。
不是白子墨做不了主,而是京城白府一切都是自己妹妹撑起来的,所以他在等自己妹妹作最终决定。
偏偏不巧的是,他派人传信给白云曦,总差那么一点功夫前脚后错开。待到白云曦回府,便已是傍晚时分。
“哥哥,听说你有急事找我?”才进屋,白云曦就迫不及待追问原由。原因无他,就是看见自己哥哥居然在厅里坐立不安的等着。那焦灼神情,实在让她也跟着提心吊胆起来。
“云曦,你回来了。”白子墨乍然看见她,焦灼的心绪似乎瞬间便平复了一半,“先坐下。”
少女坐下,当仁不让的接了他递来的暖茶。
“确实有件棘手的急事。”白子墨捏了捏眉心,沉吟之间似在思索着怎么开口。白云曦瞧着他千头万绪的样子,一时不由大奇。
棘手?急事?
她心里念头转了转,这一天都忙碌不停,一时还未听到什么风声。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令自己哥哥为难沉吟,又觉紧急的。
“云曦,今天午后,有人到府里报信,说是我们家长辈远道入城,让我们兄妹二人亲自前往迎接。”
白云曦倏地瞪大眼睛,“我们家长辈?”他们家能称之为长辈的,不是早就到黄泉路集合去了吗?想当初她刚穿越过来那会,心里还挺为自己兄妹二人孤儿的身份唏嘘一番呢。
“哥哥,这是打哪冒出来的长辈?”原谅她无知,实在不明白几乎死绝的亲属怎么突然复生了。
谁知白子墨看她一眼,竟满脸复杂的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
白云曦心下一窒,听哥哥的语气,这事好像不太妙?
白子墨理了理头绪,缓缓起了开头,“我们祖籍原本并非在望州,是祖父过世之后,我们一家才搬到望州的。”
少女默然,事情不明之前,这会只能乖乖当个听众。.
白子墨陷入回忆,神色似乎怅然又悲伤,“父亲原是家中长子,底下还有两个弟弟,不过我们家祖母去得早。两个弟弟是祖父后来续弦的继室所生,祖父过世后,继室刘氏罗织了莫须有的名堂将爹娘赶出了本家,爹娘与他们断绝关系之后才到望州自立门户白手起家。”
顿了顿,白子墨低低叹了口气,“爹娘他们脱离本家之后,与那边再没有任何联系。直到爹娘与大哥他们都出了事仍如此,谁知他们今日突然就……。”
白云曦道,“这些事,是爹娘在世时告诉哥哥的?哥哥可看出刘氏他们眼下来势汹汹的目的?”
“爹娘搬离本家前我已出生,你却是在望州土生土长。这些事,我们原觉得不必要让你知道。”他眉头拧了拧,“尤其在爹娘他们都……,那些人但凡对我们还有一点血脉亲情,我们家出事之后,起码也会派个人到望州看看。”
白子墨摇头冷笑,“我听说当初他们将爹娘赶出家门时,完全没有分一点财产。许是这十几年将祖业耗得差不多了,近来打听到我们兄妹俩在京城日子稍稍过得好一点,这才拉家带口来了。”
白云曦总算听明白了,“这么说,他们仗着自己是长辈,觉得我们兄妹两个孤儿挣的钱该孝敬他们是吧!”
难怪,一进城就大张旗鼓摆出长辈的姿态非要让她和哥哥亲自去迎接。
一向温和的白子墨却冷冷哼了哼,语气嘲弄又愠怒,“长辈?这惺惺作态的冷血长辈,谁摊上谁倒霉。”
少女哑然,有些复杂的打量他一眼。哥哥什么时候也会尖刻冷嘲热讽了?
“哥哥,我到目前为止,就知道那些人自进城后就一直拖在附近不走而已,”她挑了挑眉,一脸若有所思悟道,“难道还有别的更张扬的事?”
不然依哥哥的性子,再怎么讨厌人,也不至于用如此尖酸刻薄的语气批评。
说到这个,白子墨似乎无比愤怒,深深吸几口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除继室刘氏外,其余所有人全部一身孝服加身站在主道醒目位置,就等着我们兄妹前往。”
这是欺他们兄妹孤儿?一进城就想用孝道逼他们?利用舆论逼他们低头?
好嘛,集体穿孝服,看来上京之前功课做足了啊。
“云曦,此事已过半天,想必此刻城里早就传得沸沸洋洋了。”白子墨寒着脸,又低低叹息一声,想到由此带来的后果,越发愁眉不展,“你对这事有什么打算?”
对那群冷血绝情的所谓“亲人”,白子墨半点也没有想认的心情,但自己妹妹……。
少女略略诧异的转了转目,“哥哥这话何意?那些人既然早不将我们当亲人,我们现在何须理会,不过一群跳梁小丑而已。”
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难道她还要看他们脸色?
想起前不久的赐婚圣旨,白子墨可没她如此乐观,皱着眉头担忧的看着她,“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他们一进城就将阵仗搞得如此大,又对外宣称是我们祖母叔伯……,我怕对你影响不好。”
虽说有圣旨赐婚,等于她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理论上,不会因为她名声受损就如何。可纵然婚事不变,不慈不孝的名声一旦传出去,日后她在妯娌之间也抬不起头……。
白子墨忧心的事,白云曦压根就没想过。在她意识里,完全不记得自己已经是待嫁之身。
所以听了这话,白云曦愣了好一会才回过意来。
“这没什么不好的。”明白他忧心所在,她反倒一点也不着急,“现在谈成亲的事还早,再说,就算皇家真因为这个收回成命的话,我其实也不怎么介意。”
白子墨诧异看着她,不过知道此刻不是跟她讨论婚事的好时机,只得接着商议,“那你看这事怎么办?就这样晾着完全置之不理?”
“哥哥,我饿了。”少女娇笑一声,俏脸完全一副云淡风轻之态。白子墨看得一怔,“可是云曦,我担心他们来势汹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所有人穿着孝服为已故的爹娘守孝?
既然做了这样子出来,白子墨很难相信刘氏那一家会没有下文默吞这哑巴亏。虽然守孝不过是做给别人看样子,但……。
一想到未来要跟那群冷血的亲人打交道,白子墨眉头便越拧越紧。
“哥哥何必忧心,横翌现在他们姿态摆出来了,强逼也好活赖也罢,水来土淹兵来将挡,自有解决法子。”白云曦一脸轻松,“我跑了一天,现在饿坏了,哥哥先陪我吃饭吧。”
白子墨纵然忧心难减,此刻见她有意转移话题,便也按下忧虑配合的点头,“你不提还好,这一说,我也觉得肚子饿得慌。”
说罢,兄妹二人相视一笑,遂不多语一齐往饭厅而去。
白云曦知他焦虑半天,自不愿再在晚饭时候再提那令人倒胃口的一家,用餐时便尽挑些轻松的话题说。
只可惜,愉快的晚餐时间显然十分短暂。
“小姐,少爷。”钟氏看着兄妹二人都放下筷子,这才进屋禀报,“刘氏一大家子直奔咱这来了,估计不到一刻钟就到。”
白云曦想了想,“哥哥,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事我来处理。”
白子墨知她不愿他费心劳神,可作为兄长,他这时若还只顾着自己,他又怎配为人兄长。
“好,你出面去处理。”白子墨没有坚持,却也没有听从她安排,“我在院子转转再回屋。”
少女凝了凝他,一会之后,轻叹口气,“好吧,哥哥在旁看着也好。”就知道不可能让他完全撒手不管。
想到那些不相干的人扰了他静养,她心里就开始冒火。本来她对那些素未谋面的“亲人”无感,但这会,这些亲人们已经成功将她心火烧起来了。
冷笑一声,挑了挑眉,白云曦抬步往大门走去。
大张旗鼓等他们兄妹去接?气势汹汹扑上门来?
莫非她不认这门亲戚,刘氏那些人还能强行闯进来霸占她的家不成?
周铁柱一见她来到前院,立时上前禀报道,“小姐,小人已经将府里护卫集中起来了。只要有我们在,不管什么妖魔鬼怪都别想闯进府来。”
白云曦审视了一眼院中精神抖擞的护卫,含笑点了点头,“嗯,做得好。”
就在这时,外面果然传来极为刺耳的“呯呯”啪门声,听这声音一声比一声重,一声比一声急,就知外面的人此刻心态如此急躁恼怒。
啪了一会,见无人理会,外面那令人心烦的呯呯声竟停了。
白云曦没理会其余人诧异的目光,只好整以暇含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