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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人们都认为在这世上,没有什么是自己可以掌控的,唯独自己的心和感情是自己可以撑控的。可是爱过之后才会明白,这个世上最难驾驭的便是自己的心和对别人的情。
“离跞,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既然你选择了梦萸,就不要再对梦萸狠心绝情了。”良久后尘香幽幽地对离跞说道。
虽然离跞只听到尘香要求出院,还要求秦炜对青青她们撒谎,说她的身体已经并无大碍了,就从这一点,离跞便能肯定尘香已经完全知道了她自己的病情,离跞的心里一时间五味陈杂,他既心疼尘香,可是他现在又凭什么去为她心疼难过呢?
尘香见离跞刚开始还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一转瞬又是满脸的悲哀,他的情绪合着他憔悴不堪的样子,尘香突然间觉得不忍直视。
可是他如今这样子是做给谁看的呢?他又凭什么要这样做?而他自己又凭什么去心疼他呢?
“离跞,你不会狂妄自大到以为整个医院的医生布都要随你摆布吧?”尘香扬起头,冷冷地望着离跞,嘲讽地说道。
“尘香,你真的不能出院,你必须接受治疗。”离跞没有理会尘香的嘲讽,他恳请道。
“哼,真是可笑,你是我的谁?我生,我死,又关你什么事?”尘香一步步逼近离跞,质问道。
“我、我只是要你好好活着,就算你我从不相识,一个医生的职业道德也不会坐视不理的。”一向淡漠果敢的离跞竟吞吞吐吐起来。
坐在办公桌前,假装抚案忙碌的秦炜,受不了的摇摇头,狠瞪着离跞,心里不停地骂着离跞笨蛋,知道他对尘香心里明明关心着急得要命,可话从他离跞口中出来就变成了等同路人般的好心?
是啊,怎么忘了他是一个医生,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呢,对一个布的关心,不过是出于一个医生的本能而已,雒尘香你怎么能把他的博爱当成是对你的关爱和余爱呢?他是那么骄傲不羁的一个人,如果他不爱梦萸又如何肯跟她结婚呢?更不可能有人能强迫他跟梦萸有了孩子的。雒尘香,你早就该死心了!尘香在心中一遍遍地对自己说道。
“离医生,如果你是以一个医生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可我是秦医生的布,跟你似乎是毫无关系呢。”尘香笑着说完转身往外面走去,刚走了几步,又转过头说道:“对了,麻烦你转告梦萸一声,你们的婚礼我就不去了,以后大家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吧。”
“尘香,不管你怎么样,你现在真的不能出院。”离跞无视于那些嘲讽的话,就像他说的那样,只要她好好地活着,其他的事他什么都不想管。
“也好,今日既然见了面,好些事情,我们还是一并说清楚吧,反正以后也没有机会了。”尘香突然无比温柔地说道。
离跞很诧异尘香突然地改变,但他依然随着尘香往医院的顶楼走去。
“离跞,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是否真的爱你吗?我和远之是否有私情,不也是你心中最计较的吗?至于孩子,到底是你的还是远之的,一直都是你心中的一根刺吧?今日我就一一告诉你吧。人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毕竟曾经真的对我好过,这些真像就当是我对你的忏悔吧。”尘香靠在护栏旁,伸出手,一阵风从指间穿过,不留任何痕迹,她凝视着离跞,微笑着絮絮而语。
其实尘香的话,每一句都击在离跞的心上,泛起阵阵疼痛,因为尘香说的每桩每件都曾是卡在他心中的一根刺,可这些跟失去她或永远也看不到她的疼痛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尘香,昨日事,今日休。现在只要你肯好好地接受治疗,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便永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离跞紧紧握着发颤的双手,尽力压抑着内心的那些情绪,极尽可能的温和说道。
“人人都说你离跞聪明睿智,可我如今看来,你不仅是愚不可及,还是一个不肯面对现实的胆小鬼。”尘香说着不可自抑地笑了起来。
离跞突然不敢看大笑的尘香,他转过身,望着楼下那些来来往往,细小的人影,心中烦躁不已。
“这么久了,难道你没发现吗?除了利用你,我还对你做过些什么?一直以来,我爱远之从来就没变过。从什么时候开始打算利用你的呢?哦,对了,是我阑尾炎的时候,你超常的关心,让我明白了完全可以利用你的爱来掩护我对远之的爱,于是我便接受了你,至于孩子如你心中所想,的确是远之的。”尘香停住笑,一字一句地对离跞说道。
“怎么可能,尘香,你一定是在骗我,我们曾说过的话,一起经历过的快乐与忧愁依旧历历在目,你怎么能说成是做做戏呢?你说过的我们要一起白头至老的。”离跞颤着声打断了尘香的话。
“是吗?你不也是说要照顾我雒尘香一生的,可是现在你要照顾一生的人可是楚梦萸,所以不要再说以前了,那些都是假的,不过是你我演戏的台词而已。我雒尘香从来没有爱过你离跞,曾经你所做的一切感动不了我,现在就更不会感动我了。这个世上唯一能感动我的人就是远之了,不要说他为我不惜伤害他自己的身体,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他的一句话便可以让我铭刻心中的,我利用你,欺骗你,可你和你将来的妻子也害死了我和远之的孩子。所我们谁也不欠谁的。”尘香一句又一句,极尽可能地想着伤害离跞,即使撒谎,她也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口,因为只有让离跞恨自己,他和梦萸才会真正的幸福。
就如尘香想的一样,这些话,对于离跞来说,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虽然爱尘香,可他也是一个热血沸腾的男人,这个世上,但凡有血性的男人,应该都是忍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这样利用自己的。
“梦萸,但愿你能放下心中的仇恨,和离跞好好地过日子吧。我们终究姐妹一场,这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尘香望着离跞远去的背影,在心中轻轻地说道。
尘香一个人在顶楼待了许久,该想的,不该想的都在脑海中一一思虑了一遍,她明白这一次是真的和离跞断得干干净净了,不是表面上看似各自拥有了幸福的绝裂,而是心中仅剩的那一根情丝也被恨意彻底斩断了。
这个世上能斩断爱情的不是口中的分手,也不是行动上的离开,而是你我都已经心冷情凉。
尘香回到病房时,天已经黑透,她有些纳习,一向火爆脾气的青青竟没有打电话给自己,也没有四处寻找自己,看来青青是真的生气了,得想个法子哄哄那姑娘才行呢。
尘香步行下了楼,去医院门口的麻辣烫店里,尽是择了青青爱吃的菜,然后打了包带回病房里。
“青青,别生气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回来。”尘香一打开病房的门便嚷了起来。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反正生病的人又不是我。”青青垂着头,声音闷闷地说道。
“怎么了?我不过是在病房里待得闷了,想着出去走走而已,你怎么就还哭上了?”尘香放下手中的麻辣烫,走到青青的身旁,捧起了她的脸,见她双眼微红泛着肿。
尘香的心中诧异不已,难道是秦炜将自己的病情透露给了青青?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都说了只是出去走走,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可是强壮得很呢,连秦医生都说我明日就可以出院了。”尘香趴在青青的肩膀上,继续劝说道。
“我可从来没说过,你明日就可以出院的。”
秦炜的声音响起来,尘香转过身,却看到了秦炜身后的远之,尘香一时间又惊喜又恼怒。
尘香其实不是那种真正坚韧的人,还没有身心独立到完完全全地不需要依附于他人。这几天以来,她其实很想能有一个人站在她的身旁,那怕什么也不做,什么都不说,只要在她的身旁,就能让她感到安全。可是远之为她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她不能再让他为自己付出一丝一毫了。
“远之,你怎么回来了?”一阵温暖之后,尘香立刻想到了一个最现实的问题,那就是远之是他自己回来的,还是青青她们告诉了远之自己的病情?
“听说你病了,我回来看看。”远之淡淡地答道。
远之看起来衣着整洁,神清气爽,眉目间却透着掩也掩不住的憔悴。
尘香瞪了瞪青青,又转头看着秦炜,眼中满是期盼与请求。
“远之,我不过是一个小感冒而已,明天就要出院了,真不知道谁这么无聊,把你大老远地骗了回来。”尘香望着秦炜,却对远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