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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亲掌事的是宫里的大臣,我不知道我哥和他的交情怎么样,不过他等了我两日,见我补是没好脸色便越发难看了起来,到了第三日他干脆命人把我架上了马车,雯儿死命拉着他哭着求他,说继续再走下去我定要死在路上,到时候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掌事大臣眉头拧了两道疙瘩,最后决定再歇一日,第二天管我是死是活都一定要走下去。
我又躺回了床上缩成一团,我知道掌事大臣也很为难,我们必须赶在约定的时间到达陈国,这样拖下去谁都担不起陈国的压力,我闭上眼睛,想着一定要好好休息,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不能再给顾家带来麻烦了。
迷迷糊糊的雯儿把我扶起来,然后照常给我灌了些药,我喝着便皱了皱眉头,这药怎么味道不太对啊,好像多了些甜味,很奇怪的味道,不过我没力气说什么便又睡过去了。
第二天我醒了个大早,雯儿扑上来摸了我额头惊喜的叫个不停,我的烧退了,身体也没有哪里不舒服,稍作梳妆后我又开始了行程。
我靠在车上发呆,觉得车里闷得难受,便把车窗的帘子掀了一道缝隙,这样透透气,看看沿途的风景我便也没那么无聊了。
“喵呜……”大雪在我怀里伸了个懒腰,雪白如绒毯的肚皮便翻了上来,我把手放在它肚子上觉得暖和极了,挠了它两下痒,发现它根本就不想搭理我后,我才把它挪到一边的软氆里让它继续睡。
肚子有些饿,我拿起一边的小刀准备削只梨吃,去了刀鞘,我伸出手指头摸了摸那把刀锋有些锈迹的小刀,搞什么啊,这才出来几天,从宣德国带出来的刀都锈掉了!
生了锈倒不怕它钝到削不动梨,只是这锈迹若是沾到了果子上,我可吃不下去!
该找个什么东西磨磨刀才行啊,我左右看了看车上并没有什么可以充当磨刀石的东西,想掀开车帘找个人帮忙,后来一想还是算了吧,本来他们都对我不满,我要是再因为吃了梨要他们帮我磨刀,那不自找没趣嘛。
我收回手,手腕上的金玉镯子碰在一起叮叮当当的响,我看了眼生锈的刀,突发奇想,用镯子磨刀的话,效果应该是一样的吧?
我把手腕放在桌子上,压住镯子不让它乱动,省的一会儿割破了手腕可愁煞旁人了。 把刀凑过去,我不禁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
“君珏,你做什么!”
车窗外突然传来低喝声,我吓了一跳,而与此同时,我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僵着像个木头人一样直翻眼珠。
“把刀放下!”那个听起来很熟悉的声音又命令道,我翻翻白眼,欲哭无泪,他大爷的我被定着呢,怎么把刀放下啊?我他大爷的为宣德国和亲,怎么连个梨也不让祖奶奶我吃了啊!
我动了动舌头,想试着说话,可惜我发出来的声音却像藏在喉咙里了一样,连我自己都听不到。
“你答应我你不会寻死,我就放开你,答应的话你就眨眨眼睛。”
那个声音我听不出来是从哪传来的,就好像是从我脑海里钻出来的一样。我也没多想听话的眨了眨眼睛,寻死?我要想寻死早就死了,还会等着受了这一番活罪再死吗?
当的一声我手里的刀便掉在了车上,我像块被解冻了的冰雕一样,趴在桌子上直喘气,然后我突然想到什么,一把便拉开了车窗上垂着的流苏帘子。
“你是?”
车窗外果然有人跟着队伍走着,他也正好看着我,可是我却认不出他是谁。
穿着和侍卫一样的衣服,皮肤有点黑,上唇有一抹胡子,除了眉宇之间有些似笑非笑的表情外,我没看出这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不过,他既然看了过来,就绝对是特殊的。
我凑了过去,趴在窗子上瞧了周围动静后我才低声道:“你是我哥派来保护我的人?”
那个特殊的人眼角挑了一下似乎是好笑,同样低声道:“你为什么不猜我是来杀你的人呢?”
杀我!我猛地缩回了脑袋,直接反应就是想大叫快来人救我,不过我忽然想到刚才说话阻止我磨刀的人应该就是他,他若是想杀我就不会阻止我。
我又趴了过去:“杀我多麻烦,我说不定自己就病死在路上了。”
他嘴角又上扬了一下,再次看向我:“你真认不出我?”
我摇头,真记不得有这么个人。
他歪过头去,跟我卖关子:“我说过有缘自会相会,可如今我站在你面前你居然不认识我。”
有缘自会相会?我呆了一下,脑海里忽然就冒出了一个在昏黄阳光下被拉得瘦长的身影,然后是那藏在光晕里半明媚半忧伤的面庞……
“楚……”我惊喜的差点叫出声来,他转头瞪我一眼,又做出禁声的口型。
我赶紧用手捂住嘴点了点头,突然又觉得好笑,原来我面前的这个侍卫竟然是楚誉扮的。
“楚誉哥哥,你扮侍卫的样子好丑,我都认不出来了。你要是扮成我上次给你画的那个样子,我不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楚誉握着腰间的大刀,装侍卫装的像模像样的,听我取笑他,他难得的赏我一个白眼:“那样太丑,他们不会让我混进送亲队伍的。”歪头看了我一眼,他又提醒道:“乖乖坐着,你这样说话他们会发现的。”
“哦……”我拉长了尾音有些不情愿的又坐回了车里,盖上了车窗的帘子。
哥哥说会在送亲队伍里给我安插人手,我还以为来的是那个黑炭头牧清扬或者其他的武林高手,没想到来的竟是楚誉,真不知道我哥花了多大力气才把楚誉这尊大佛给请了来。
有楚誉陪着,我忽然觉得这次去陈国的路途变得不再孤单起来,转了转眼珠,我打了个响指,让雯儿进来。
掀开车帘,我小心翼翼的看了周围的人,还好没有人注意到我,我下了车,跑到楚誉身边跟着他一起走,他果然疑惑的看我,不过他实在眼尖的厉害,只一眼他便皱眉道:“你这不是胡闹吗?”
我隔着面纱对他讪笑:“别担心,他们才不会管我,只要能把我活着送到陈国,他们的事情就算完了。”
他看我一眼,又继续装模作样的巡视周围动静:“你下来透会气可以,不过一会儿你还是乖乖回去,要不然你就让你哥另请高明来管教你吧。”
“好好好,我就呆一会儿。”我把脑袋点的像小鸡啄米。
“小姐,”雯儿把车窗掀开一角,穿戴着我的凤冠霞帔苦着脸看我:“你可要快点,我们可不能半路出了什么岔子……”
“去去去,快闭上你的乌鸦嘴!”我一把按住车窗帘子,敷衍道:“我一会儿就和你换回来,你别急啊。”
回头我又凑到楚誉跟前,装作是陪嫁丫头的样子低头顺脑的跟着马车走:“楚誉哥哥,我哥让你来是想让你把我弄走吗?”
楚誉有些不解的看了我一眼,又摇头道:“你走不了。”
我有些失落:“那既然不是带我走,我哥干嘛还要你来送我……反正你们送不送,我都会去陈国。”
“不是所有人都希望这次和亲会成功,你哥怕路上出了状况,所以让我来保护你平安的嫁到陈国。”
“是这样啊……”我随口应道,抬头我又问:“对了,楚誉哥哥,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做,现在你来保护我不是耽误了你的事情?”
他对我淡淡一笑,我忽然有些恍惚,虽然他的这副样子我接受不了,可他一旦笑起来,我便察觉不出什么不适了,好像他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拥有这样淡然的笑容都变得理所当然一样。
“我本来也是要去陈国,现在送你算是顺路,所以没什么耽误不耽误的。”
只是顺路啊……
我低头更加失落,还以为他会看在我和他有些交情的份上,专程来送我一程呢,谁知道,要请动这尊大佛得要我哥求他,还得他正好顺路才行,顾君珏啊,顾君珏,人家心里可是没你一点地位呢。
“你不是个听话的孩子。”
我抬头看他颇为认真的样子,眨眨眼,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所以也不可能是个听话的孩子。
“你的家人花了很大的心思,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可你只经历了这么一点挫折便想着寻死。人死固然简单,可是再想活过来却是不可能了。”
说到这个我忽然就饿了:“我没想寻死,我刚才拿刀只是想削个梨吃,可谁想到王宫里的刀质量那么差,才用了几天就生锈了,所以我就是想磨个刀却被你莫名其妙的定住了!”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我有些埋怨:“我生了几天病都没好好吃过什么东西,好不容易有了食欲,你还不让我吃!”
“真的?”楚誉挑眉看我,不大相信的样子。
好了,我承认在镯子上磨刀的样子很蠢,可我不也是没有办法嘛!
我仰头,故意笑的阳光:“当然是真的,曾经有一个人告诉我,会有一个人是为我而来,他会带我远离世事沧桑,和我一起幸福的活,所以我要等他,只要老天不让我死我才不会轻易死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