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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曾婆婆与两位夫子也赶了回来,一同来的还有司徒君瑜的二姐司徒悦。司徒悦最像黄夫人,柳眉凤眼,脸若银盆,性子也并非传统的温柔娴淑,多了几分火爆的脾气。
前一世,司徒悦跟着慕容沣常驻边疆,姐妹两人后来也鲜少见面,但书信却是往来互相通着的,尤其是司徒悦的每个孩子出生,她总要亲自派人送封赏去边疆。崔觐去世后,司徒悦是家中唯一还会每年写信给她,关心她的人。虽然,她也很生气自己的作为,却愿意原谅她。
如今看到司徒悦,她心头不禁一酸,委屈的眼泪不禁大滴大滴地落下来,扑到她的怀中,“二姐,我好想你。”
司徒悦稍稍惊讶,她听母亲说妹妹变了许多,看来全是真的了,以往这倔丫头,嘴巴可要强的很,又见她委委屈屈,十分可怜的模样,不禁摸摸她的脑袋,“阿瑜,二姐以后常来陪你就是了。”
“二姐说得好听,谁知道哪天会蹦出来个二姐夫,带你走。”司徒君瑜故意调侃她道,事实上,她明年也该出嫁了。
“好你个三丫头,才说你变得可怜见人的,又打趣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巴。”被人说中心事的司徒悦恼羞成怒,上前作势要打她,君瑜立刻躲在曾婆婆身后,“二姐羞,还说不得了。”
曾婆婆护着她,朝司徒悦道,“二小姐莫要和三小姐计较了,先歇着。”
司徒悦只好作罢,咬碎了银牙啐了君瑜一口。
重活了一世的君瑜对司徒悦可以说照顾得十分周到,不禁让司徒悦产生了谁才是姐姐的念头,没有想到生了一场病,自己的三妹居然变得懂事了。不过,她一向都是个体贴的孩子就是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罢了,经常弄巧成拙。
下午,君瑜与司徒悦两人在房中练字,司徒悦拿起君瑜这几日练习的一张字帖起来,好奇道,“妹妹,你的字倒是大有长进,只是什么时候起,你竟然喜欢用飞白了?”
司徒君瑜落笔,顺口道,“我觉着好玩就练习了。”其实,这一手的飞白是她上辈子在安王府齐煊亲自教她的,她便小心翼翼地学了起来,找齐煊的字帖临摹,久而久之,都可以以假乱真了。也多亏了这一手飞白,才让她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助了齐煊一臂之力,继承大统。除去齐煊不爱她这一点,她无法否认齐煊的政绩以及他的才能,大胤一定会在他的手上更加繁荣昌盛的。
“女孩子不适合练习飞白,又不做官。练习花间小楷就足够了。”司徒悦衷心建议她道,“这种偏男性的字体练久了,小心变成男人婆。”
“知晓了。二姐。”君瑜点点头,要么说司徒悦是最关心自己的,若是其他人根本不会理会她练习什么字体。常言道日久见人心,这句话倒是不假,就是岁月不饶人,知晓了也晚了。司徒悦常年与慕容沣驻扎边城,她便是想要与她多亲近也很难。
司徒君瑜如今这么乖巧听话,倒使得司徒悦反而有些不适应,放在平常,这丫头也该反驳一两句。让司徒悦更加不适应的是她这个没有什么毅力的三妹居然在她的眼皮子地下平心静气地练习了一下午的字。
“这天真是变了。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要是爹知晓你如今这么沉的性子,一定会欣慰的。”司徒悦感叹道。
“妹妹以前不懂事,让爹娘还有姐姐们担心了。二姐放心,妹妹我以后一定会恪守做女儿的本分,孝敬父母,不让他们为我担忧的。”君瑜双眸明澈带着万分的真诚。
司徒悦欣慰地点点头,上前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妹妹你有这份心就是好的,不着急,我们慢慢来。”
入夜,姐妹俩睡在一起,聊了一晚,司徒悦也吐露了来晓梦山庄的另外一个原因,逃避相亲。
原来司徒悦在鲁国公夫人生辰宴邂逅了的其少子慕容沣,两人一见钟情二见倾心缘定终身。但祖母并不满意慕容家,尤其是慕容沣还要在明年上战场去攻打柔然,事实上生死还是未知。这一点黄夫人倒是与之秉承同样的观点。所以,各种以相亲为主的宴会又接踵而来,不但有祖母安排的,还有已为人妇的大姐司徒珍的大力支持。她实在受不了了,就跑出来躲几天。
听了司徒悦的诉说,司徒君瑜不禁笑了半天,又安慰她一切都会好的,谁让她知晓后来发生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