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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崔觐就守在司徒君瑜的房门口,府内的丫鬟早就见怪不怪了,素日里君瑜与崔觐吵架已经成了府内一道风景了,但过不了几日就会和好,俨然一对欢喜冤家。
喜乐推开门,面露难色地朝崔觐盈盈一拜,低声道,“少爷,我家小姐说不想见你。”
“不碍事,我在外边等着就是。”崔觐摆手并不在意,他深知君瑜为人,她定然不会憋在屋里整整一日的,他就在她的连廊上等着,左右看书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他早已着福安去书房拿他的书去了。
喜乐看他并不走,只好回房去回复君瑜,“小姐,崔少爷还是不走诶。”
君瑜搁下手中的毛笔,柳眉微皱,又落下一笔,“告诉外边的丫鬟仆妇们不许给他水喝。”
珠帘噼里啪啦地作响,司徒悦捧着蜜茶抬手笑道,“妹妹如今心可狠了,阿觐已知错,你也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么。”
“姐姐莫以为我昨日那席话都是气话?”君瑜一动不动地跪在桌旁练字。
“难道不是么?”司徒悦稍稍诧异,不过是病了一场,君瑜似乎换了个人似的,性子变得有些太快。
耐着性子写完一张纸,君瑜放下毛笔,转了转腕子,朝门外哂笑一声,不再言语。
司徒悦被她的讽笑声弄得浑身不自在,嗔道,“你恼他也罢。这阴阳怪气的做甚么?难怪阿觐昨日会生气。”
“人心是会变的。喜欢时,情人脸上的疤痕也会宛若花黄般美妙,不喜欢时,再怎么委曲求全都是一文不值。”君瑜不急不躁地端起喜乐沏的茶,声音大小正好可以让外边的人听到。崔觐如今还没有真正的爱上李雪晴,但假以时日,谁也说不来,就算不是李雪晴也还会有其他人,不会是她。
崔觐欣长的身影映在窗外,声音微颤,“昨日二姐姐与我说了你的顾虑,我该怎样做你才能信我呢?时间会变,我对你心若是变了,便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手中滚烫的茶水泼洒在写满小楷的宣纸上,君瑜来不及顾及手上的疼痛,提裙走出门外,扬手在崔觐脸上留下深深的五指印,杏眸里浸满了泪水,颤声道,“谁让你发此毒誓的!快呸掉!”上辈子,崔觐遭了南楚的暗算,尸骨无存,她怕这辈子会再一语成谶,他怎么可以随便发毒誓。
脸颊上火辣辣的痛并未让崔觐感到不悦,反而是君瑜眼中噙着的泪花让他心疼,他嘴唇微动却始终未说出一个字,只是捧起她被热茶烫红的手背,轻轻地吹了吹。
“崔觐。。。我讨厌你,从未如此讨厌过你。我们退亲吧!”抽出右手,君瑜的眼泪一倾而泻,转身朝苑外跑去。明明以后会变心,却又对她如此温柔相待。这不过是将刀子准备磨的锋利再狠狠地刺她,让她一辈子都在痛里不得救赎。
不知跑了多久,她才伏在无人的墙角嚎啕大哭。上辈子的记忆如潮般涌现在她的脑海。
昭阳宫,王内监颤颤巍巍地在地上向齐煊与她上奏着崔觐的死讯。顷刻间她的心似乎被人掏空了,眼前一片模糊,整个天地都眩晕了起来。旁边的人说什么,她都听不到了,耳旁只留着王内监最后一句话,尸骨无存。
不顾齐煊的阻拦,她冲入雨中,几乎疯了般地朝城门跑去,倾盆的大雨无法浇灭她内心的灼伤,一步一步地走上来凤台,她的行动已然先于她的思维。
后来,是齐煊将她拦腰抱回了昭阳宫,她却没有一滴眼泪了。那日后她整整病了三个月,尔后她几乎放手一切,宫中一切都是淑妃打理。那三个月,她几乎夜夜做噩梦,崔觐到底都不肯出现在她的梦中,果真是恨毒了她吧。
疏影倚月挡住了来势汹汹的母亲,她还记的母亲指着她一句句的拷问与谩骂,以及最后一句母子之情断绝。
她倒宁愿众叛亲离,只愿换得崔觐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