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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辞彻底头疼了,面对这两个这么迟钝的家伙,简直就是比教白痴做数学题还要艰难!江一挽还坐在那儿咬着嘴唇苦恼,苏辞叹了几口气,决定还是全盘托出的好。再这样拖下去,这两个人就要从生米煮成熟饭成了分道扬镳谁也不认识谁了!
“一挽啊,你想,这个世界上这么挂心你的人还有谁呢?”苏辞问。江一挽道:“我哥哥,外婆,还有梧桐街里的老头。”
“那你再想想看,那些都是你的什么人呢?”
“我的亲人,还有我亲人的爱人。”
“那方温执是你的什么人呢?”
“我的…我的……朋友?好像什么都不是……”江一挽一时语塞,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苏辞长叹与口气,还好着妮子没有钻牛角尖。“那我问你,他有没有义务和有没有这个必要,不是你的什么人却去挂心着你的腿呢?”苏辞喝了口玫瑰花茶,淡淡的清香萦绕鼻尖。
江一挽的眉头渐渐推挤在了一起。
她得承认,她对方温执说的那些话真是心碎到了肝肠寸断的地步。但缓过去了这个劲头,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非亲非故的人为何这样关心自己。
“你是说…他喜欢我?”江一挽咬着嘴唇忐忑地问道。在看到苏辞终于松了一口气点点头之后,江一挽的每天迅速舒展开来而又再次紧紧堆在了一起,左胸膛某个地方跳动的速度快得惊人,像是要冲破阻碍跃出来一样。
终于开窍了……苏辞伸手揉揉江一挽的头发,松软的,触感好极了。
江一挽笑得比哭了还难看,手不停地拍着自己的心脏:“不可能不可以能,别逗我了…他怎么会喜欢我这样的呢,他喜欢的应该是林小唯那样的才对……”
“这种问题我遇到过无数次了。你爱的人还没有出现之前,你就对你未来的爱人设下了许多标准,但当你遇见ta的时候,ta往往是标准之外的人,ta的长相体重,有没有倾国倾城,有没有才高八斗,有没有身骑白马。但那都不重要了,因为ta不是你喜欢的那种人,但ta是你喜欢的那个人。”
从苏辞口里说出来的话,就好像是哲理一样,江一挽费了好多脑细胞,她才渐渐明白。
“一挽,现在你懂了吗?”苏辞浅笑。
江一挽死命揪着衣服。她太矛盾了,如果只是自己在自作多情的话,那多么尴尬。
苏辞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你不用怕自作多情。你们两个人都对感情一无所知,就我对阿温的了解,他副禁欲的样子,找个女的直接晕倒他面前都不会理。”
苏辞的意思是,她对他而言,是特别的吗……?
“因为他喜欢你,他才会耐着性子在医院照顾你,耐着性子任由你发酒疯,在大雨滂沱的晚上冒雨去你家,就因为你一个电话,不惜和你闹翻也要你去医院……他做这一切的原因都非常简单,就是因为他喜欢你。
“但是承不承认,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苏辞说。
这样的性子,说白了就是闷骚。
江一挽不能否认那个停电的晚上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也不能否认她对方温执真的一点心思都没有。
她处在极端的边缘。少女的小情怀拉扯着她,骄傲地性格束缚着她。
“那我该怎么办……”江一挽像是在自言自语。
苏辞摇摇头,她不能再说下去了,话已至此,剩下来的就看机遇和缘分了。
“爱情是两个人的东西,不能让外人外力干扰,你得自己选择。”
苏辞到阳台接了个电话回来,江一挽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了。
“你的腿还好吗?”苏辞问。“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我就先走了,苏辞再见,谢谢你!”江一挽挥挥手,关上了门,脸上的神采奕奕顿时灰飞烟灭。
她游荡在大街上,漫无目的。
一家新开的咖啡厅在播放萧亚轩的《类似爱情》,江一挽鬼使神差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安静的咖啡厅里流动着萧亚轩温柔又带着疲倦的声音,江一挽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黑咖啡。
我站在屋顶,黄昏的光影,我听见爱情光临的声音……微妙的反应,忽然想起你,这默契感觉像是一个迷……
某些歌曲总会在适时的时候响起来。
爱情光临的声音。
江一挽搅动着咖啡,脑子里一帧一重放着从相遇到相识,再到那个停电的晚上的所有。这些,能算是爱情光临的声音吗?
江一挽不知道,也许方温执也不知道。
爱情这东西就像罂粟,他们都是第一次碰到,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