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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和李国……”明美吞吞吐吐的,没有勇气说下去。
“等一下,我感觉自己要被判死刑了。哈哈,我好像看你亲了他的脸,李国在睡觉,你走过去,然后亲了他的脸。”张文浩长大嘴巴,用力呼吸,眼泪涌出,他果断的擦干眼泪。
时间仿佛停止了,夜安静得很,只剩下张文浩的呼吸声越来越大。房间里没有开灯,楼下一辆车经过,大灯横向扫过,张文浩的脸在光与影的流逝中,格外哀伤。
“好吧,我承认,我喜欢他。”这句话明美默默在心里念了三遍,却始终没有勇气脱口而出。这句话一说出来,张文浩会崩溃,他允许自己出去花天酒地,但是接受不了自己女友的背叛。从小张文浩就听惯父亲骂母亲出轨,心理上对类似的事情有阴影,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张文浩可能从此一蹶不振。想到这些,明美感觉头晕目眩,脸憋得通红。
“你还记得,咱们是怎么认识的吗?你每天都去水房打热水,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固定的相遇。拧开水管,从第一滴热水流出,到热水灌满暖水瓶,一共需要二十五秒。我每天都在这二十五秒内,争取跟你能说上一两句话。后来有一天,你的暖瓶在热水房门口碎掉了。我把我的给了你,那天你不仅接受了我的暖水瓶,还接受我这个男朋友。”张文浩傻笑着讲完,每段感情最开始的时候,都有些让人一生难忘的画面。
张文浩此刻有些懊悔,自己不该撞破他们的,如果刚才没有看见那一幕,此刻明美还是自己心爱的老婆。他看着床头的相框,明美——纯洁漂亮的女孩,每天跟在身后的乖乖女朋友。
“我知道你很难过,对不起,我不想,真的不想伤害你。”明美松了口,手里不停的戳弄着睡衣,说了抱歉,是打算和张文浩一起面对。
“我承认,我可以承认吗?一切都无所谓了,我确实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找不到我的那些个晚上,我大多数时候是去上网了,还有一些时候是跟女网友在一起。说出来,你会恨我吧,这样更好,不是吗?你的理由更充分一些。”张文浩说话的语气很轻松,站起身来,在窗边踱步,他开始自暴自弃。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明美的平静,让张文浩更难过。
“那你怎么没有跟我闹,跟我吵?我虽然背叛了你,但是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这么说你也不会相信了,哈哈,我们注定了,没有别的选择了,对不对?你说吧,我想出于礼貌,也该你提出那两个字。”张文浩想要咆哮,却忍了回去,接受现实,准备好听明美说分手了。
“你听我解释。”明美无心伤害张文浩,虽然不爱了,张文浩依然是明美的朋友。明美向前走了两步,张文浩的踱步加快了速度,又突然停住脚步,他在心里做了重要的决定。
“好吧,我说分手,我们分手了。你睡觉去吧。我会连夜搬走!”张文浩起身收拾行李,他的动作很慢,此刻他希望明美能说一句挽留。
“我会算命,我有预测未来的能力。明天是一个大日子,股市因调整莹税单边交易涨停,两市千股涨停,无一股票下跌。”明美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口气说出这句话。
“开什么玩笑,就算是你要甩我,不能找一个合理的,能让我接受的解释吗?”张文浩头也不抬,继续收拾。
“还记得你用气球哄我那次吗?在那之前我回到家,像开了天眼一样,有了算命的本事reads;。”明美的谎话说多了,就越说越像,算命应该比重生更容易让人接受吧。
“你会算命?那你算算我。”张文浩把手里的一件上衣,用力扔在床上,用手指着明美,脸上写满愤怒。
“我们将会在这学期分手,不过不是今天。我们会被第三者介入,不过不是李国。”
“这是你算的?还是你希望的?”张文浩抓住明美的肩膀,愤懑的问。
“我们分手是因为赵宁,我预测的未来中,她故意约你出去,然后通知我,我去友谊宾馆1341房间,见到了你们俩,然后我们就分手了。”
“可笑,明美,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现在出轨的人是你!你还扯我和赵宁,对,我和赵宁是有事。所以呢?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明美没有再争辩什么,看着张文浩说话的样子,明美突然明白当初为什么喜欢张文浩,他跟明总简直如出一辙。当初自己真是年少无知,有个花心老爸还不够,还找了你这么一个花心男朋友。
“你预测的未来里,我过得好吗?”见明美放弃解释,张文浩一屁股坐在床上,泄气了。
“你过得很不好,所以我才希望我们成熟一点,继续做朋友,互相帮助,互相照顾。”
“你预测的未来里,你过得好吗?”虽然分手已经注定,但他依然关心明美的未来。
“我没有未来,我会患上癌症,然后去世。”明美像讲诉别人的生死一样,平静如水。
“为什么这么诅咒自己?”张文浩情绪激动起来。
“不是诅咒,命运如此,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我不过是能知道自己的大限而已。”
“那么,你预测的未来里,李国是你什么人?”
“我和李国是夫妻,他看着我去世,我却连累他被我爸爸打死。”
“你从哪里学会的撒谎?你以前不会说谎,就算找理由,也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啊。”
“是不是撒谎,你明天看了新闻就知道了。张文浩,我希望你明白,我还是你的朋友,我看到自己的未来,看到你的未来,我希望我们都能改变命运。”明美终于讲出自己的真心话。
明美帮张文浩把衣服放回去,劝他先休息,明天再谈。
第二天,张文浩坐在电视机前面等着,财经新闻播报,“股市因调整莹税单边交易涨停,,,%,,,%,两市千股涨停,无一股票下跌。”
张文浩和明美来到天台,继续昨天的谈话。
“怎么才能改变你的命运?”张文浩看了新闻相信了明美的话,他很难过,股市的预测成真,那就意味着,明美对自己死亡的预测也会成真。
“我的生与死,很难改变,但是我会努力。每三个月去体检一次,我的医生也会帮我。至于我和李国,只能做朋友,他为了我忍气吞声,为了我失去生命。这必须改变,只要不跟我在一起,他才能幸福。李国是孤儿,小时候那么苦,这一辈子太不值得。唯一能改变他命运的,就是替他选一个好妻子。”
张文浩沉默了,听说过奇闻怪事,没想到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起风了,知道结局的恋人,还怎么牵手经过那些你侬我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