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酒

“还有两碗。”白晓晓放下酒碗淡声。

花如梦伸手，给白晓晓面前的酒碗中倒是了酒，又给自己的酒碗中也倒上了酒。

白晓晓端起酒碗对着花如梦举了一下，随后仰头一饮而尽。喝完之后，白晓晓也不等花如梦有什么反应，直接的自己端起酒坛就给自己倒上第三碗，然后直接的喝了下去。

放下手上的酒碗，白晓晓淡声的说道：“我已经喝完，你是不是也应该兑现你的话。”她不在乎白府，可是她在乎她的二哥。

花如梦对上白晓晓的眸子，眼眸中饶有兴趣的带着吃惊跟兴奋。是兴奋，白晓晓在花如梦的眸子里看到兴奋的神色。

“对手太弱我不屑，如果是你这样的，绝我就志在必得。至于白府，我看不上眼。”花如梦现在完全感兴趣的不是别的，就是眼前这个喝了自己三碗酒还能跟自己谈条件的白晓晓。要知道这酒可是一碗就喝醉了无数人，南疆的那些人可都怕了自己，就连在北疆也没有人愿意喝她酿造的酒。没有想到，在康秋国却能碰到一个，这一趟果真没有白来。

“花如梦，闹够了就应该收手了。本王的脾气你应该知道，本王不想本王亲手训练出来的人去灭了你的绝命山庄。”

“真绝情，真不知道我是哪只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你。”花如梦有那么一丝丝哀怨的说道。

“两只眼睛都瞎了才会看上绝。”楼陵殇特别赞同的说道：“晓晓，你看到没有，如梦美人都认为自己眼睛瞎了才会看上绝，你也赶快去皇宫找一个太医瞧瞧，是不是两只眼睛也都瞎了。”

楼陵殇的话一出，白晓晓顿时额头一滴汗，这个时候他还能开的出这个冷笑话。

倒是楼凤绝在听到楼陵殇的话之后，微微的有些不悦的蹙眉。

“天色已晚，如梦美人要不我们一起去把酒问天对酒当歌的来一场？你看看良辰美景，我们如此浪费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爷的赏赐。”

“上一次喝醉了死三天的事情还没有跟你算账，这一次想都别想。”

“如梦美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都是用些什么东西酿造的。本王能三日内醒过来，应该是够厉害的。你别忘了，可是你把你师父给喝的一觉再也醒不来的。”

楼陵殇的话一出，白晓晓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在跳动。什么叫把她师父给喝的一觉再也醒不来？这完全就是用毒酒把她自己的师父给毒死的吧。

“谁让他贪杯，死了是咎由自取。”

白晓晓彻底的无语了，这样的死都行。

“那我们还要不要喝酒去？”楼陵殇问花如梦。

“喝。”花如梦柔声。

“绝，本王跟如梦美人喝酒去了。”楼陵殇对着楼凤绝使了一个眼色，随后对着花如梦弯腰伸手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花如梦的目光在白晓晓的身上停留了一下，随后转身跟着楼陵殇离开。

花如梦一离开，白晓晓顿时就趴到石桌边吐了起来，刚刚喝进去的酒全都给吐了出来。

楼凤绝有些心疼的伸手轻拍白晓晓的后背，有些担心的轻声。

“晓晓……”

白晓晓吐了几下之后，站了起来，脚下有些软绵绵的感觉踩不实一般。

“晓晓。”楼凤绝连忙的伸手去扶着白晓晓。

白晓晓给了楼凤绝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淡声的说道：“我没事。”

“为什么这么傻？你明明不是那么的在乎白府，还是只是为了你二哥你才这般？难道，在晓晓的心中，本王就不能保护好晓晓吗？”楼凤绝有些心疼，却也有些气恼。

白晓晓扯动了一下嘴角，“白府对我而言一点都不重要，就算别人不毁了白府，我也会把白府给毁了。二哥对晓晓而言，就是亲人，晓晓不想他在白府的时候，白府出事。至于绝……”白晓晓轻声，“绝是晓晓的，只能是晓晓的，谁都不可以。”

白晓晓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绝不说我也能猜测到这花如梦跟绝的关系肯定匪浅，我不想绝因为我而跟她的关系出了问题。”

“晓晓，你可知道本王跟她之间是什么关系？”

白晓晓点点头，男女之间，无非就那么点关系。就算楼凤绝不说，她也能猜测出他们的关系。

“她比本王小，却比本王早入师门多年。她是本王师祖捡回来的孩子，入了师祖的门下成了师祖的关门弟子。本王师父是她的师兄，名义上她应该是本王的师叔。”

“师叔？”

“嗯，只不过……”楼凤绝看着眼前的白晓晓，淡声的说道：“只不过当年师祖以长者身份把她许给了本王订下了一纸婚约之事。”

“所以，她才是你的王妃。”白晓晓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心口很疼很不舒服，整个人都很难受。

“本王从未应承这一门婚约，也未跟她有过什么。晓晓，本王除了你，谁都不想要。”

白晓晓扯动了一下嘴角，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人比自己更早的出现在楼凤绝的生命中，一个这般特殊身份的人。就如同杨过跟小龙女一般，是师徒般的关系，却又带着恋人的命。

“晓晓，除了你，本王这辈子不会再去再乎任何人。”楼凤绝伸手，轻抚白晓晓的脸颊，柔声的低喃的说道：“晓晓，你应该知道本王的性子。不是本王想要的，谁都强求不了。”

他的性子她又怎么不知道，谁要是敢强求了他，他肯定会把那个人给灭了不可。

“当年救你的人中，有一个是她。是吗？”白晓晓对上楼凤绝的眸子，轻声的问了出来。

楼凤绝看着白晓晓的眸子，应声而语。

“是，当年如果没有她，本王也不会是如今的样貌。说不定，本王现在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白晓晓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楼凤绝，他说身上被弄的一个窟窿的没有一个好地方的，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变成了太监的。如果真的是花如梦把他医治到如今这般模样的话，在某个方面来说，花如梦倒是如他的再生父母一般了。

白晓晓伸手，搂着楼凤绝的脖子，踮起了脚尖的轻吻上了楼凤绝的唇。

楼凤绝伸手，把白晓晓给用力的抱在自己的怀中，准备回吻怀中的身影的时候。那在自己唇上的吻却一下子消失了，怀中的身影一下子软了下来，直接毫无知觉的晕倒在了他的怀中。

“晓晓……”楼凤绝紧张的叫了一声，回应他的是毫无知觉的白晓晓闭着眸子的模样。

楼凤绝弯腰，一把抱起白晓晓直接的往房间走去，把白晓晓给放到了床上。

“来人。”

门快速的打开又瞬间的关上，随后在楼凤绝的身后站着一袭黑衣的身影。

“大公子。”

“照顾好王妃，本王去去就来。”

“是。”

楼凤绝的身影随着他的话的消失，而消失在房间内。

东厂的屋顶之上，花如梦跟楼陵殇一人一个酒坛的喝着酒的闲聊着。

花如梦侧头问身边的楼陵殇，“殇，这些年你还在找她吗？”

“嗯。”楼陵殇捧着酒坛喝了一口，淡淡了应了一声。他怎么可能放弃找那个身影，不管多少年他一定要找的一个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结局，不然他不甘心。

“有没有想过，也许真的如绝所说，她根本就不在人世间了。”

“想过。”他怎么没有想过，他想过无数次，也许自己要找的这个身影早就已经不在人世间了。当年那么动乱，也许她早已经在那场动乱早离开了人世间。只不过是自己在抱着这么一丝丝的冀望，冀望那个身影还活着罢了。

“如果她真的死了，你要怎么办？”

楼陵殇有些迷茫的看向天空，繁星闪烁的清辉一片的如他现在的心一般，都是冰凉。

如果她真的死了，自己能怎么办？也许，就这般的孤老一身来惩罚自己弄丢了她吧。也许，会找一个能暖了自己心的那个人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也许，他会把自己的一生放在争战中，为绝夺一片天下当一个最得了的兄弟一般的人吧。很多的可能，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现在他也无法为自己的一生最一个最后的决定。

“不知道……”楼陵殇淡声，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得到她确切的死亡的消息，自己接下来会怎么样。

“你呢？如梦，你就这般的跟绝耗着吗？”楼陵殇侧头，问身边的花如梦。

“不知道。”花如梦侧头，对着楼陵殇微微的一笑。

“绝……”楼陵殇不想伤害花如梦，却又担心花如梦的性子会对白晓晓不利，迟疑了一下说出了自己想说的。

“如梦，绝好像爱上了白晓晓。你也知道绝的性子，爱上一个人就不会放手。”

“我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的脾气不好，性子很坏。不过，有一点却很好，认死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