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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七郎八虎闯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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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延顺辞别了呼延佩显,与六郎快马狂飙。明月初升时,两人登上一处高坡,终于看到了幽州城。幽州城下灯笼火把象火海一样,照如白昼。四十万辽兵辽将站在一起,是人挨人,人挤人。仔细观瞧时,城下正有两人激战,具体情况看不清,但定是杨七郎无疑。

杨延顺说道:“六哥,我帮你开路,你省点力气好救七哥。”

“好”,六郎道,“八弟你要小心,不可轻敌。”

“知道了”,杨延顺话音刚落,一人一马已冲向营盘,手中九耳八环银面抹月刀向上一扬,杀进敌营。

辽营外侧都是些喽啰兵,只闻身后马蹄声疾,还未回头,便已身首异处。杨延顺刀法精湛,骁勇无敌,这些小兵哪是他的对手。大刀纷飞如同收割人命的战镰,不消片刻便杀出一条路来。杨六郎手拿虎头錾金枪自坡上飞奔而下,一路畅通无阻。刚有一队敌军围上来,便被杨延顺快刀斩首,杨六郎不禁暗暗敬佩。

杨延顺是大宋朝开国王曹彬、通武王潘美的徒弟,又深得金刀令公杨继业的真传,在战场上谁能挡住他呀!胯下绝影千鬃揽月驹更是宝马中的绝品,最善征战。杨延顺在上面大刀乱砍,它在下面四蹄乱踢,不知伤了多少辽国的兵将。敌军不敢再上前,杨延顺手握大刀冲到城下,杨六郎紧随其后。

二人勒住战马定眼观瞧,只见一人和杨七郎战在一处。那人三十多岁,长个五花蓝脸,两道朱砂眉,一对圆虎眼,连鬓络腮的红胡须。身高顶丈,膀大腰粗,头戴八宝天王盔,肩上双搭狐狸尾,脑后飘摆雄鸡领。身穿五龙天王甲,手中拿着三股托天叉,胯下一匹战马名叫敖头狮子雪。远看,金甲天神问世,近看,烟熏太岁临凡。

杨七郎与此人交战,只有挨打的份,全无还手之力。眼看就要不行了,杨六郎催动战马,眨眼间来到那人面前。那人正举叉欲刺,杨六郎端起金枪往外一磕,大叉被磕开了。然后一抖金枪,“噗噗噗”扎了三枪。那人连忙扭头,“呛嘟”一声,左耳金环被穿掉了,还扯下来一块肉。那人大叫一声拍马便走,杨六郎也不追赶,带马回看:“七弟,你没事吧?”

杨七郎一看是六哥和八弟来了,放声大哭:“六哥唉,你们可算来了。我杀到城下,老贼潘章不给我开门,还叫我力杀四门效仿古人。我累得带浪袍松,饿得两眼冒金花,哪还有力气打仗啊。来到南门正遇韩昌,差点没让他给我扎死。你们一定得给我报仇啊!”

六郎一听,气得咬牙切齿:“好你个潘章,我和你没完!”

杨延顺道:“六哥,还是先退辽敌吧,你看,韩昌回来了。”

这边韩昌手捂着左耳,涓涓流血,紧瞪着杨六郎。只见杨六郎身高八尺,金盔金甲素罗袍,胯下白龙驹,手中虎头錾金枪,双眉倒竖,二目放光,面如冠玉,一表人才。

韩昌喝道:来者何人?”

六郎立马横枪:“我乃杨令公之子、余太君所生、你家六爷杨景杨延昭!”

“啊呀!杨六郎!”韩昌早就听说他了,杨家将中,头一个数六郎杨景,此人够帅才,今日见面,果然名不虚非传。惊叹之时,有副将在耳边说道:“元帅,你看杨六郎身后那个穿黑袍的,就是他刚才从连营外面杀进来,一路无人可挡,我军死伤大将无数。连杨六郎都跟在他身后呢!”

“哦?”,韩昌举目观看,只见那人头戴束发乌金冠,体挂天河寒江甲,肩披驼龙阴风袍,足踏虎头佛母靴。掌中一口九耳八环银面抹月刀,胯下一匹绝影千鬃揽月驹。再往脸上看,面净齿白,朗目剑眉,连人带马看着都硬气。韩昌心说,这又是一员年轻的猛将啊,大叉一指杨延顺,“你又是何人?”

杨延顺催马按刀,也不多言,只道:“杨家八郎!”

“六郎也好,八郎也罢,都来受死吧!”韩昌拍马来战杨延顺!

“哼C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到舌头!”杨延顺叫骂一声,抬起大刀迎了上去。

刀叉相碰,二马错蹬,一个回合,圈马再战。杨延顺一心想要砍死韩昌为七哥报仇,韩昌也想打死杨延顺威震宋军,奈何两人皆是当世的英豪,武艺超群,到了三十回合难舍难分。这时杨六郎也端枪来战,“八弟,六哥助你!”

再看韩昌真不含糊,手中三股托天叉拨刀挡枪,好不威风。可他今天也是遇到对头了,对手若是别人他还能应付过来,不过面对杨延顺和杨六郎两人,他也是不行。杨延顺大刀专攻其上,杨六郎金枪专攻其下。刚开始还可以,可越到最后越觉得两臂发麻,头昏眼花。一个不留神,被杨延顺大刀扫到头上天王盔,盔落发散。

韩昌被吓得一身冷汗,心说这仗没法打了。先是来了个杨七郎力杀四门,挑我四门战将;再是杨六郎刚一到就扎坏了自己左耳金环;现在这个杨八郎更是厉害,一口大刀好悬没要了自己命,幸亏脖子短,否则脑袋就不保了。不行,我也得叫人来帮忙。想到此处,韩昌大喊:“快去请大惕隐!”有辽兵应道,连忙去请。

杨延顺抡起大刀:“找谁都没用,你受死吧!”

韩昌大叉一横,刚接住一刀,杨六郎的金枪也奔腰间刺来,连忙闪躲。枪尖擦着腰带划了过去,火星四溅。又战了几个回合,韩昌已陷入危难之际,忽闻身后有人高喊:“元帅莫怕,我来了!”

韩昌一听,精神大震。“师弟,快来助我!”

只听来人一声大喝:“嘟!那个拿刀的,你过来,我来战你!”

杨延顺一听叫他,便撤回大刀拨马回头打量来人,远看,头顶九云烈焰冠,身披龙鳞火红甲,大红的斗篷,亮银的战靴,胯下一匹浑红马,手中一口三尖两刃刀,连人带马犹如一团烈火。近看,面似银盆,眼如鹰隼,斜眉入鬓,鼻如金柱,牙排似玉,一张薄唇微启,好不醉人。没想到北国的人也如此俊美,杨延顺不禁心中叹道。不过韩昌怎么长成那德行了?

那人见杨延顺并不动手,只是盯着自己看,不禁怒道:“再看我,小心你脑袋搬家!”话音一落,浑红马四蹄攒动,三尖两刃刀迎面扎来。

杨延顺大刀一横,卡住那人兵刃,道:“看你又如何?大不了让你看回来嘛,八爷我长得也不赖!”

“放屁!谁喜欢看你!”那人收回三尖两刃刀,顺势又剁。杨延顺挥刀迎战,面无惧色,一边打着一边与那人交谈。

杨延顺:“你叫什么名字?”“关你屁事!”“什么?关里媲氏?这个名字可不好听。”“找死!”“胡说!八爷千里迢迢而来可不是为了找屎的啊!”杨延顺掌中银面抹月刀上护其身下护其马,来人占不到丝毫便宜,心道:这个拿刀的果然有些本事,看来我还不能小觑!就是他这张嘴太讨人厌!我早晚得撕了它!正琢磨着,只听杨延顺再次开口说道:“我说,你的战马好像是母的啊?”“公的!”“那你的马怎么总朝我的马飞眼啊?”那人鹰目一瞪,杨延顺吓得一哆嗦,“战马乱搞就算了,你怎么还向我暗送秋波啊?”“你。。。今晚必须死!”那人怒喝一声,手中三尖两刃刀亮光一闪,直奔杨延顺咽喉之处。后者立即用刀挡开,心说:坏了,惹急了!杨延顺也不敢怠慢,忙使出浑身解数。

杨延顺本以为自己的刀法‘九反朝阳’应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可今晚一战韩昌,二战此人,自己都没有将其斩于马下,难道是自己还差的很多吗?越想越气,杨延顺心中发狠,我就不信打不过你,手中大刀转守为攻。

另一边,杨六郎正激战韩昌韩延寿。虽说没有了杨八郎,可韩昌也没感到多少轻松,眼前的杨六郎枪法绝伦,看不出丝毫破绽。杨六郎也暗暗惊奇,不愧是辽国的兵马大元帅,果然有本事!

幽州城下四人鏖战不休,两国的兵将都看傻了。辽营这边四十万兵将鸦雀无声,全都目不转睛盯着战场。幽州城上更是挤满宋兵宋将:皇上赵光义在正中央,左右两旁有八贤王赵德芳,兵马大元帅潘章,中军大将高琼高君保,以及边关众将岑林、柴干、郎千、郎万、马巨、姜礼、苗刚、石青等人。

赵光义心想:当初要杀杨家将,众多王爷保本,皇儿赵休元说杨家是大宋的撑天擎玉柱,架海紫金梁,我还不信,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啊!

再说城下韩昌,是越打越累,手中大叉也觉得愈发的沉重起来,心道不好。正琢磨着,忽闻身后军营一阵大乱,叫喊连天!就听到这边有兵卒喊道:“快跑啊杨家将来了!都是使枪的,还有一个使棍的!跑晚了磕着碰着吃饭可就不香了!”又听那边的兵卒喊道:“昨晚放跑一个使枪的老头,今晚就来了杨家将,幽州城是困不住了!”

韩昌一听杨家将来了,吓得目瞪口呆。杨家这两个儿子就把我打成这样了,听说杨家哥八个呢?再来五个我今晚非死这不可!想到这儿,手中三股托天叉虚晃一招,拨马就走。“师弟快走!全军撤退!”

兵败如山倒。韩昌败走,军心涣散,不到片刻,四十万大军便被杨家将冲的七零八落。于此同时,幽州城门大开,高琼高君保也带领城中兵将冲杀出来,与杨家将里应外合。

事实上,金刀令公杨继业没带多少人马来。雄州城小,只聚集了三千兵卒,怎奈杨家的五个儿郎太过勇猛,加之杨七郎闯营救主,单挑四门大将,六郎八郎又鏖战城下,辽军早就怕了。一听杨家将来了,没人再敢应战。

幽州城下,只见杨延顺立马横刀,“你快走吧,再不走,汝命休矣!”“哼!杨八郎,我记住你了!早晚我要你败在我手上!”那人说完,拨转马头,四蹄如飞,如同一团火云般,渐渐消失于乱军之中。

杨延顺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自语道:“大惕隐。。。却不知这人叫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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