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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在一个不小的府邸中,几个孝在庭园里高兴的玩闹着,有男有女,跑跑跳跳,欢天喜地。
大树下,本来在看书的小男孩放下手中的医书,望着他们,有点羡慕。
他从小家中就只有他一个,爹爹又常常不在家,他很希望有个兄弟姊妹可以陪他一起玩。“我可以跟你们一起玩吗?”鼓起勇气走过去,露出善意的笑容。
“我不要,你是白吃白喝的!”
“我才不跟煞星玩呢!”
“走,我们去别处。”
说着,孝们全走了,只剩他一个。
嘟着嘴、耸耸肩,他回到树下,捡起书本,翻到方才那一页继续研读。
碰钉子也不只一次了,他不在意。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
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他抬起头,看到一个没见过的男人。“我叫陆丞轩,大哥哥,你是谁呀?你是姑丈的客人吗?”
“我是你爹的朋友,对了,为什么你住在姑姑家,你大伯和二伯没来接你吗?”
听说陆御医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照理说陆丞轩应该是由两个伯父收留,但如今却被已出嫁的姑姑带回家。
“大伯伯说,他穷得家里的米缸都见底了;二伯伯说他家是开赌场的,不方便留我。”陆丞轩没有表情的陈述。
李靖韩闻言蹙眉,听说陆御医的大哥是开酒楼的,哪来的米缸见底?二哥是开赌场没错,但赌场与住家分开,又哪来的不方便?
“丞轩,你在这儿过得快乐吗?”他再问。
陆丞轩偏头想了一下,然后仍然没有表情的回答,“也没什么快不快乐的,虽然没有以前吃得好,但是有得吃、有得住。”
“你姑姑和姑丈待你可好?”
“姑姑对我可好的,姑丈不给我吃饭时,姑姑都会偷拿馒头给我吃;姑丈要打我时,姑姑也会护着我,她还为了我常常和姑丈吵架。”陆丞轩不喜不悲的说着,像是事不关己。
李靖韩却再次蹙起剑眉。“大哥哥跟你爹是很好的朋友,大哥哥很想接你回去帮你爹照顾你,如果你姑姑答应,你愿意跟大哥哥回家吗?”
陆丞轩想了想。“都可以。”反正他待在哪里都一样,待在这里也只是让姑姑难做人。
听到他的回答,李靖韩微笑。“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方才那些孩子叫你煞星呢?”
“他们说我娘是因为生我而被我害死,现在连爹也被我害死了。”陆丞轩老实的说,眼里并无太多悲伤。
“你也这么认为吗?”
据说陆御医的妻子生完独子后血崩,那时陆御医正在十里外的王府内替受伤的王爷医治,等他赶回到家,妻子已经回天乏术,只留下刚出生的独子。
他知道对一个孩子而言,这是多么悲痛的事,尤其是身边的人总会无知的指责,他十分担心小小的陆丞轩心里已经产生了阴霾。
“才不是呢!爹爹说过,生死有命,娘只是和我们的缘分尽了,等时候到了,我们还会在另一个世界相见。现在爹爹去和娘见面了,总有一天,我也会再跟他们见面的。”
“你爹说得一点也没错。”
陆御医把孩子教得很好,虽然似乎少了一点情绪,不过不要紧,他会让陆丞轩成为快乐、正常的孩子。
看着眼前稳重的孩子,李靖韩不禁红了眼眶──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他一度愧疚、自责不已,如今看到这个成熟的孩子,让他的心中平稳不少。
“大哥哥,你不舒服吗?”
“哥哥没事,跟你姑姑说过后,我们就回家吧!”李靖韩起身,牵起陆丞轩的手。
陆丞轩看着高大的哥哥,虽然牵着他的大手传来十分温暖的温度,但他心里却产生了疑惑──回家?他还有家吗?
第1章(1)
一个寒冷的夜晚,天地万物趋向休止,像是睡着了一般,唯有冷冽的风飕飕的吹着。
刚过立冬,白日还可见到暖阳,夜晚却冷得叫人打颤,看来,今年冬天不好过。
一个由远而近的声音,慢慢的经过大街小巷,沿路传开──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叩叩叩……叩叩叩……
打更的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巷弄,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让他不由自主的拉紧衣襟,想藉此抵挡些许寒风。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叩叩叩……叩叩叩……
虽然寒冷,但他仍没忘记自己的职务,敲打着手上的梆子,尽责的扯开嗓子喊着,一面巡察四周是否有可疑分子。
突然,他看到左边巷口有个不寻常的影子──照说在大半夜,会出现在路上的人除了他这个打更的,再来不是窃贼就是作恶的宵小等罪犯,再不然就是……不,那东西有影子,不可能是好兄弟!
打更的拉拉衣襟,拔出系在腰间的大刀,小心翼翼的沿着墙走向左边巷口,连呼吸都屏住,就怕发出声响让恶贼给逃了。
他贴着墙,终于走到转角处,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一鼓作气的转身面向巷口,正气凛然的大喊。“恶贼,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铿啷!
金属掉落地面的清脆声响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特别清楚,连它落地后反震的声音都彷佛可以听得见。
打更的跌坐在地上,手中的梆子和大刀掉落在一旁,他惊恐的瞪着眼前,方才的气势全都吓得不见踪影──
眼前是个长发、红衣、苍白的女鬼!
“鬼……鬼……”打更的双脚颤抖得站不起来,连爬都爬不动,心里只想着要快逃、快逃、赶快逃,可身子却是怎么也不听使唤,只能无助的跌坐在地。
明明是大寒天的,豆大的汗珠却不停的沿着他的发际滴下。
“福大叔、褔大叔,是我啊!巧巧。”王巧巧转过身,就看见跌坐在地,满面惊恐的江福,赶紧上前扶起他。
“巧……巧巧?”江福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起身后正眼一看,这不是巧芯饼铺的小姐王巧巧吗?
一个女孩子家大半夜的在路上,一头乌黑长发绑也不绑的披散在背后,冷冽的寒风使她的小脸冻得毫无血色,加上又穿着一身红衣,看上去不知道的人还真会以为自己是遇鬼了。
“王姑娘,你怎么又在大半夜出来?我差点没被你给吓死,你穿这一身红的,我还以为遇上厉鬼了呢!”江福弯下腰将绑子和大刀捡起,并重新将大刀系于腰间。
“红衣?红衣怎么着?”想上回,她穿了白衣出来,江福也是被她吓得差点昏过去,那时江福一再叮咛,叫她半夜别穿白衣出来吓死人!
所以这一回,她可是挑了她衣柜里最鲜艳的衣服穿出来,没想到江福还是被吓个半死。
“红衣是含怨自杀的人穿的,那种人死后可是会化作冤魂厉鬼来找人报仇雪恨,厉害得紧咧!”江福讲得激动,好似他曾亲身经历过似的。
“好嘛、好嘛!下回我不会再穿白衣、红衣出来。”穿黑衣总行了吧?黑麻麻一片,让江福连看都看不到她,应该就可以了吧!
“姑奶奶你行行好,少在半夜出来逛大街了,被你这一连吓两次,我少说也少了五年的寿命!你要是真睡不着,就在家里待着,看是要绣花、绣鸟,绣什么都行,就是别再到大街上来。”听她还要再出来,江福赶快出言制止,他被吓两次就够受了,还来第三次啊?她是想看他何时会被她给吓破胆吗?
“我不会绣花……”她会做?面儿、做点心、洗衣烧饭都不成问题,就是不会所谓的琴棋书画和女红。
“那你就做你最拿手的啊!”
“福大叔,哪有人在大半夜的做面点啊?难不成是要做给鬼吃吗?”王巧巧随口回了一句。
“呸呸呸,乱讲什么。”江福一听,又被她吓了一回,赶紧双手合什,低头喃念,“南无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恶灵退散、恶灵退散。”
“福大叔?”王巧巧不解的看着低头碎碎念的江福。
江福瞥了她一眼,“哎呀,随你要做什么,就是别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