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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毫无防备地靠近,桐平稍稍挪出空间,两人的距离仍很近。桐平没想到原来夏星是如此娇小,她的发顶刚好到他的下巴。
有一股香气窜进鼻子里,他刚才在浴室里有闻到这个味道,而他并不讨厌。
她的皮肤很白。两人站在一起有了比较,他才知道自己被晒得有多黑。
皮肤白的人,就算只是小小的痕迹,在身上也会特别明显,有红红的颜色在她圆润的脸颊上,明明脸蛋看起来很小,却感觉圆鼓鼓的,很可爱……他现在才发现,她的五官好像都圆圆的,圆圆的大眼、有着圆鼻头的高挺鼻子、圆圆厚厚的小嘴和圆圆的耳垂,又是留着短鬈发,看起来很像美国乡村洋娃娃。
“怎么了吗?”夏星发觉身旁的桐平一直盯着她,她仰起头,有些受到迷惑。
“你……”桐平原本想问她为什么脸红,看见她的目光后又把话吞回去,声音刻意压低,装得很冷淡,“谁说洗澡后要喝牛奶?”
夏星听闻笑了笑。一开始她好像误会了什么,结果问题是这个啊。她坦然地说:“卡通。”
桐平对这个答案不以为然,不过也没有拒绝,夏星遂倒了杯牛奶给他。
整理好厨房,她便解下围裙,准备走开。
桐平正乖乖喝着牛奶。
“喝完牛奶,杯子要自己洗干净喔。”夏星嘱咐着,语气并没有强迫。
没有等桐平回应,她便走出厨房。
不知道桐平会不会洗杯子呢?她好奇地想,心里掺杂了些许的期待。
一边想的同时,她不自觉摸上自己的脸。有些热度,应该有脸红吧,大概是看见裸体的后遗症。
桐平喝了一口牛奶,原本感觉还不错,听到要洗杯子,他就开始后悔。
杯子要不要洗呢?按常理来说当然要洗,可是他若照她的话做,不就是认输了?他才不想听从命令。
夏星在客厅和奶油玩耍,聚精会神地听着是否有流水声传出。
没多久,传出橱柜开启又阖上的声音,很大声,可能真的很不情愿的样子,不过好像有把杯子洗干净。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他有没有把杯子擦干才放入橱柜呢?
桐平走入客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在沙发的另一端,打开电视,胡乱转台。
夏星佯装在看报纸,实则在观察桐平,因为实在忍不住,便问:“杯子洗了吗?”
快速跳动的电视屏幕突然停住,桐平似乎很不悦,夏星见状,赶紧把脸藏在报纸后。
片刻后,桐平才冷声回答,“洗了啦。”
“那杯子有没有擦干再放入橱柜?”得到回答就是得到信心,夏星再问。
“啧!”桐平终于发出不耐烦的声音。
夏星以为会被大声咆哮,结果却听见桐平回答,“有。”
藏在报纸后,她为此开怀地笑,不敢发出声音,有种自己是驯兽师的感觉。
没有想看的节目,桐平关上电视,注意力开始集中在夏星身上。
他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女人根本就没在看报纸,都上下拿反了,她也没发现。反正也觉得无聊,他开口问:“你跟我爸是什么关系?”
夏星从报纸后探出头,惊觉报纸拿反了,尴尬地放下折好,改和毫不畏惧地坐在他们之间的奶油玩。对于桐平的问题,她轻描淡写地说:“爸妈互相认识。”
“哪间公司?还是爸妈是公司的高阶主管?厂商?”桐平又接着问。
“都不是。”
桐平对夏星的回答充满好奇。如果她一样是富二代,名媛千金怎么会来跟他挤一间房子?但若不是和父亲有公事往来的人,他实在想不出,他们的爸妈是怎么认识的?尤其是他母亲,她特地筛选过的朋友圈根本容不下一般市井小民。
“你身边都是这些人吗?像你一样的有钱人?”夏星反问。
“还有像喽啰小跟班的男人、想钓金龟婿的女人。”桐平毫不避讳地说。
“喔。”夏星应了一声,态度看似敷衍。
她还是没有说清楚,跟他父亲是怎么认识的。桐平想,若不是熟悉的人,他父亲应该不会允许她住进来,不然他算什么?让他搬出来住的房子,他不爽待,就随意供陌生人住吗?
桐平安慰着自己,心里仍有些不是滋味。他怅然地将头靠向沙发椅背,仍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竟待在无人岛快半年的时间。
当父亲要他去无人岛时,他没有反抗,因为他知道自己错了,只是他以为无人岛只是一个称呼,大概就是要用来发展观光事业的岛屿,还没有正式营运而已,没想到那是个货真价实的无人岛,根本尚未整理开发。
以前浑噩过日子的他,压根儿不觉得半年有多久,但他在除了大自然景色外,什么都没有的无人岛上,简直就要疯了,他是怎么撑过来的,如今已想不太起来,也不愿去回想。
是因为好不容易回到文明世界的幸存感,让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家充满温馨吗?
多出来的房客也没那么讨厌……要是以前的他,多半马上就把人轰出去。
还是碍于父亲的关系?若夏星没有父亲这块免死金牌,他才不会这么轻易妥协。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多了个人,感觉真的差好多。
以前这里只是供他更衣的地方,他几乎都是在那群一起玩乐的人所找的地方厮混,反正只要有钱,哪里不能去?他从没在这个地方好好生活过,冰冷、无情是他对此处最大的印象。
可是,他现在的确深深感觉到家的温暖……
他真的被无人岛搞疯了吗?
喵……
桐平突然听到猫叫声,吓了一跳,急忙坐正身子,发现猫正站在他的身边,似乎对他很好奇。
沙发另一端的夏星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他跟猫咪独处,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并不讨厌动物,但也没有喜欢……他僵住身子,看这只猫咪想干嘛。
奶油似乎想窝在桐平的大腿上,它感兴趣地踏上后,看了看他,试探心意。
果然,尴尬的心意准确传达到彼此心中,知道不方便窝下,它便很潇洒地离开。
桐平仍不敢动,觉得自己的大腿还残留着猫咪站在上头的感觉。
恰巧这一幕让洗好澡出来的夏星看见,她循着奶油离去的方向问:“奶油,又欺负人了吗?”
奶油当然不甩人。
夏星代它向桐平致歉,“对不起,又抓伤你了吗?奶油很健康也很爱干净,不过如果担心的话,你可以去打针破伤风。”
“还要我打针,你觉得这象话吗?”桐平厉声地说。
“不然你想怎样?把它丢掉吗?”夏星扬高了声。
桐平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意味深长地露出冷笑。
“那么,我只好请你离开了。”夏星一脸认真。
“这里是我家,你有没有搞错!”桐平错愕地说。
“那又怎么样?”夏星语气坚定。
这是动怒了吗?她的眼睛睁得老大,泪眼汪汪的,反而很像迷路的小鹿。
桐平见状不免失笑。他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无法逞凶斗狠的人。
“你笑什么?我很严肃的。”夏星没好气地问。
“开玩笑的,可以了吧?”桐平承认,丝毫没有反省的样子。
夏星不觉得有趣,狠狠瞪了桐平一眼。
根本不痛不痒。桐平想。
夏星似乎这时才认清桐平的为人,她露出冷淡的表情,直接把桐平当作空气,反而亲切地招呼着猫咪,“奶油,我们睡觉了。”
不一会儿,她便领着猫,头也不回地走开。
桐平静静地望着她的背影,情绪有些复杂。
这个女人竟然对一只猫就绽放出她的笑容──彷佛拥有全世界般的笑容,是如此纯净地滑入他的心。
空气中还飘荡着她沐浴之后的香气,现在想想,撇开粉红色兔兔的睡衣不说,她露在衣外的肌肤是如此白皙粉嫩……
可恶!
他咒骂了一声,以宣泄体内不断冒出的烦躁与冲动。
深夜,四周一片漆黑,眼睛在尚未适应时,什么都看不见,伸手不见五指,但仔细体会,还是会知道不一样,例如:手摸到柔软的床、听不见海浪的声音,他已经在自己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