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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搏出潺潺的流动的血液和耳侧浮出的细小的血管好像在引逗着人去品尝她甜美的气息。
清醒时原本晕满了傲霜的眼此刻也紧紧的闭着,长长的睫毛搭在眼帘上,比之平时反而多了一些柔美。
然而,这种平和的表情并没有维持的太久,忽然间,女子挺秀的双眉紧紧的蹙了起来,显然此刻已经坠入了梦魇。
梦中,凤九歌正走在一条幽暗的长廊中,周围没有一丝光亮和声音,只能听到自己重重的呼吸声。
忽然,不知是谁点了蜡烛,挑起了微弱的火光。一根根鲜艳的红烛栉次林比的竖立着,反而多了些诡异。
凤九歌褶了下柳眉,缓慢的向前踱着步,她走路已经很轻了,可是在狭小而迂回的通道里却还是响起了空灵的回应。周遭虽然都是粗糙的石壁,但是抹在手中却有一种冰凉的刺痛感,让人心里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她慢慢的向前走,走的越来越缓慢,忽然间,她的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一样,然后只听吱呀一声——
本来空无一物的石壁中竟出现了一条狭窄向下的通道,通道的深处闪烁着昏暗的烛光,显得益发阴森骇人。
凤九歌借着光,一步一步沿着木质的台阶向下走。
咯吱——咯吱——
脚步声越到深处越空灵,那种阴森的感觉也就越来越明显,仿佛有一只冰凉的手已经轻轻的覆上了她的咽喉!
终于,她好像马上就要走到尽头,就闻道了一阵如同铁锈般的腥甜。
是血液的味道!
滴答,滴答,滴答——
凤九歌听到耳边清晰的回荡着鲜血滴在一起的声音,好像此刻在她面前的整个山洞都在向外潺潺的渗着血!
而就在她这样想的同时,她忽然看清了走道尽头的景象,一个巨大的池子赫然浮现在她眼前!
池子的边缘也是用石头砌成,构造很大,有点类似日本的泡汤温泉的味道。凤九歌不自禁的踱步走过去,低头往浴池里一看,全身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顿时石化在了当地。
是血!
整整一池子的鲜血好像红色的油漆一样,粘稠又腥气,填满了整个凹槽。那样诡异的色泽好像女鬼的唇瓣一样艳丽中透着森然。
而头顶上方,仍旧有一滴一滴的鲜血持续的滴进血池中,然而池中的鲜血却好像凝固了一样没有丝毫的波动。
凤九歌顺着血滴的方向向上仰头看去——
只见在池子的上方赫然挂着许多尸体,而且清一色都是妙龄的少女。
她们全身都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向下凹陷下去,看起来好像是一具具只包着人皮的骷髅!
而就在她们中间,凤九歌赫然看到了张小梅和张徐的脸!
凤九歌感觉到自己的胃部忽然翻腾了起来,全身好像被雨打湿了一样泛着凉凉的湿意。好像有一种东西已经缠上了自己,并且慢慢的裹紧了她的身体!
就在这时——
哒,哒,哒,一阵令人心底发毛的脚步声从头顶的木梯上响了起来,最奇怪的是竟然还带着一种轻快和兴奋的感觉!
长孙无忧看着透明的结界中熟睡的女子,微微蹙起了眉。
她现在很显然正在遭受一场噩梦,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惊恐……
这世上真的会有什么事情会让这样的女人感到惊恐吗?
长孙无忧眯了眯眼,轻轻的伸出手,点在结界上。
马上,原本横亘在两人面前的气墙消失了,长孙无忧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眼神如水缓缓的落在她的身上。
随即男子冰凉的薄唇就吻上了凤九歌的唇瓣,与此同时,女子皱紧的眉头忽然松懈下来,重新恢复了宁静,好像那个噩梦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眼底闪过一抹柔和的光亮,长孙无忧嘴角的是玩味的笑意——
女人,如果我真的想得到你,你以为单凭那么一个个小小的伎俩就可以挡住我么?
而在床脚,凤九歌褪下的外袍内,一颗珠子和几缕金线此刻正在熠熠的闪着幽光,上面沾染的猩红血迹似乎变得更加耀目……
翌日,风清气正。太白学院的山脚下看起来仍旧一派平和的气息。
然而实际上,自从张家发生了两起命案之后,村子中的每个人都在自危,虽然表面上依旧要照常生活,然而每个人心里都开始瑟缩了起来。
凤九歌和长孙无忧此刻正走在下山的路上,看起来好像感情很好的样子。
然而只要近看就知道,两个人根本就是神态各异,凤九歌此刻正微微的皱着眉,而男子冰封一样的俊脸上却一派云淡风轻,透出些慵懒的神色。
从凤九歌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竟然又被男人抱在怀里之后就是这副样子,而男人却仿佛看不到一样,白色的身影像鬼魅一样在她前后左右出现,反正绝对不会离开她一丈之内。
终于忍不住,凤九歌顿住了脚步,回身看着一旁邪魅的男子,清冷的目光带着锋利的芒,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她现在的怨怒。
果然,长孙无忧也随之停住,迎上她冷冽的额目光,缓缓地张口:“怎么了?”
凤九歌勾唇冷媚的一笑:“殿下可否满足在下一个小小的愿望?”
打量了她几眼之后,长孙无忧不再看她,抬步向前走去,边走边面无表情的道:“不行。”
凤九歌闻言暗自咬牙,小手紧紧的攥成一团:这个男人显然无赖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既然如此,也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面了。
几步追上前面的男子,凤九歌仍旧锲而不舍的用那样的眼神盯着一旁的男子,她就不相信,这个人的脸皮真的是金子做的!
果然,长孙无忧停下了脚步,半掀着眼皮,凉凉的看着凤九歌:“你想怎样?”
闻言,凤九歌扯了扯嘴角:“我想殿下可以离我远一点。”
俊眉向上一挑,长孙无忧面无表情的脸仍旧没有泄露出丝毫情绪:“哦?为什么?”
凤九歌咬牙,皮笑肉不笑的道:“不为什么,因为我想。”整天像一尊雕塑一样戳在别人面前竟然完全没有自觉,就算他长得再好看,也会觉得碍眼的好么?!
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一样,长孙无忧魔魅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了一边。微微拧起了眉,似乎在很认真的思考。
过了半晌后,男人才缓缓地张口,脸上人就没有一丝表情,对着凤九歌道:“你想想就好。”说罢继续抬步向前。
凤九歌:……
看来三殿下无赖的程度是永远没有下限的,她不得不说,她真的低估他了。
两人来到王奶奶家的时候,老人在屋里一个人吃饭,桌子上面摆着一荤一素还有一条鲤鱼,在村子里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伙食。
看到凤九歌出现在她家,王奶奶显得有些惊慌,更别提看到谪仙一样的长孙无忧的时候脸上那不可思议的表情。
凤九歌暗自发笑,就凭男人那张不苟言笑的脸,都可以直接供在庙里了,更何况这人周身没有一点红尘俗世的味道,也难怪寻常人见了他会那样的表现。
趁着王奶奶看着长孙无忧出神的空当,凤九歌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虽然称不上什么富裕人家,但是好歹也不是家徒四壁,日子上应该只是一般人家。
只是,一般的普通农户会在平时就这样大鱼大肉的么?
凤九歌微微眯起了眼,然而唇边却适度的勾起一抹笑意:“王奶奶,张小梅的婚事是您给一手撮合的?”
王奶奶看着凤九歌,紧张的揉了揉衣角,随即在缓慢的点头:“是。”
凤九歌笑了笑,继续道:“听说,还是城里的一户人家,家庭环境相当的不错,您老还真是有眼光呐!”
听到九歌夸她,王奶奶这才得意的挺直了胸膛:“那是,你去打听打听,这方圆十几里的好姻缘,那一幢不是我王奶奶一手促成的。就光说小梅这个夫婿,那可是朝廷里的人!家里良田何止前顷!也不是我王奶奶吹牛,除了我,谁还能给促成这样的好事?只可惜呀……小梅那个孩子没福……”说罢央央得叹了口气。
凤九歌眸中一沉:既是朝廷里的官员,家庭又如此优越,为什么偏偏会去一个山村里面的小丫头呢?!
这种逻辑不管怎么讲都说不通!
想到这里,凤九歌嘴边的笑意更加平和:“奶奶,我父亲在朝中为官,说不定还认识这位大人。奶奶你说的究竟是谁?不瞒奶奶说,我家中还有一个小妹,容貌也很出众,如果真有这样好的对象,还要麻烦奶奶给我们牵牵红线,至于谢媒礼,必定不会亏待王奶奶的……”
凤九歌一边说着,一边留心着老妇人的神态。果然,被问道实情之后王奶奶神情变得十分紧张,慌忙摆了摆手:“那可不成!”
凤九歌故意装出几分愠怒:“怎么?我们高攀不起?”
王奶奶见状顿时慌了神:“公子可别多想!老身可绝对没有看不起公子家里的意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