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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可能!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他的宰相绝对是小人中的小人呀!当初习武时,他可是被这位师兄给揍得满地找牙,一点也不顾及那时还是太子的他。
“那么臣退下准备了。”姜燮廷作揖地说。
“呃……好。”叶世天仍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姜燮廷一走出宫殿,随身护卫廖峰和李牧便走了过来,跟在他的身后。
“宦太医最近如何?”
性子沉稳的廖峰回道:“宦太医正在太医院里。”
“爷怎么突然想到了宦太医?”性格开朗的李牧问道。
姜燮廷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们一眼,“皇上催我的亲事。”
“咦?”李牧不解地看向廖峰,无声地询问。
廖峰比李牧跟在姜燮廷身边要久些,“爷是想要向宦太医提亲?”
“嗯。”
“可是……”李牧更加不解了,“皇上不是属意爷娶柴郡主的吗?”
安静了,三人之间顿时沉默了,李牧看了看廖峰,廖峰这一次也同他一样不懂爷的心思了。
“明日向宦太医提亲。”他淡淡地吩咐道。
“是。”即使心中有疑问,他们没有多问地遵从了姜燮廷的命令。
但是爷知道那将娶女子的性格吗?听说非常非常的刁蛮呀……
走至宫外,姜燮廷上了马车,“今日不回府中。”
两名属下互觑了一眼,“爷要去哪里?”
“白马寺。”
白马寺是念经诵佛的地方,是香火鼎盛的地方,也是姜燮廷有杀人念头时必要去的地方,清静的佛门是让人清心的地方,李牧和廖峰一听,便知这一次皇帝真的是惹恼了爷,怪不得爷情愿娶一个刁蛮的女子,也不愿娶那柴郡主,虽说两女同样的刁蛮任性令人头痛。
若不是爷的师父要爷一定要辅佐皇上十年,否则爷纵身一跃,早早就从这纸醉金迷的京城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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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2)
通往白马寺的路上,落英缤纷,两旁的大树长出嫩芽,两道身影缓缓地走着。
“小姐,热吗?”青儿拿出丝绢递给宦夏莲,一脸担忧地说。
她们两个离开别院,来到这幽静的白马寺。
这也不是宦夏莲第一回出门,她们之前也出来过几次,每一回宦夏莲都是带着白色纱帽,遮掩那倾城的容颜,免得招惹是非。
“不是很热。”白色纱帽下,宦夏莲擦了擦汗,轻声道。
“呼,那就好。”青儿看着还有一大半的路程,叹了一口气,“小姐,我们委实不该贪便宜,应该租一辆马车才是。”两名女子的脚程再快也比不上马蹄呀。
“青儿,能省则省。”若是计划顺利,往后出远门,多的是地方花银子,现今省的每一分钱都是为未来作打算。
“小姐,霖雨轩少东家的提议不考虑吗?”青儿好奇地问道,没想到那少东家竟会挽留小姐的离去。
“那少东家有他的打算,我也有我的盘算。”宦夏莲微微一笑,“近两年多亏了他,否则雅公子的名号也不会这么响亮。”
“是呀,反正我们各有各的好处,小姐也就趁此机会好好休息。”青儿心疼的是小姐的辛苦。
“嗯。”宦夏莲一边走一边看风景,淡淡地说:“青儿,有些风景并不是马车上能欣赏到的,唯有漫步方能体会。”
“哎,青儿是一根木头。”青儿装苦地说。
两主仆边走边说话,一辆马车快速地驶过她们,她们惊呼一声。
车轮行驶过一个盛满了前几日春雨的水坑,激起了水花,溅湿了她们的衣裙。
马车停了下来,两名男子跳了下来,往她们走来,道歉道:“得罪了,刚刚没有注意到……”
“道歉就好了?我家小姐这样怎么上白马寺。”青儿生气地说,一脸的忿忿不平,护在宦夏莲身前,两手插腰,活像一夜叉。
李牧和廖峰为难地看了一眼,“这……”
“如果姑娘不嫌弃,就让在下的马车送你们一程吧。”马车里传出男人浑厚的声音。
“这还……”青儿稍稍息怒,没料到右手被小姐扯了扯,她赶紧在小姐耳边说道:“小姐,反正我们也走累了,刚刚好嘛……咦?好吧……”
她们说得小声,但几个男人都是练武之人,耳力过人,听得一字不漏。
那位小姐装扮的女子说不可趁人之危,又说主人家只是随口说说,她们不要当一回事。
李牧好想问这位小姐,她是如何知道他家爷只是口头上客气的,其实爷开口的时候,他吓了好大一跳,因为爷可不是善男信女,不会做这等好事。
廖峰看着心直口快的青儿,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马车,希望爷没听到她们的对话。
“我家小姐说了,这小事就当算了,我们就告辞了。”青儿福了福身子,转身就要与宦夏莲一同离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下马车,冷然的气质震慑了青儿,吓得青儿止住了脚步。
宦夏莲戴着纱帽,自是没有感觉,“青儿?”她怎么停下了?
“姑娘客气了,既是我的手下莽撞了,理应送你们一程。”姜燮廷淡然地说,一双眼似是透过纱帽要看清她的小脸。
宦夏莲感觉到他探究的目光,下意识将头低得更低了,“谢谢公子,但我们准备回去了。”
不知是甚少跟男子接触还是怎么了,宦夏莲一时心慌,她下意识地退后,没注意到青儿就站在她身后,她们两人不小心撞在一起。
随着她们一声惊呼,廖峰快速地伸手接住靠近自己的青儿,而李牧则是伸手要接住靠近他的宦夏莲,只是有人的手比他更快地接住了宦夏莲。
宦夏莲只感觉到自己被人搂在怀里,而自己的纱帽摇摇欲坠,她紧张得伸手扶住纱帽,没有注意到自己与姜燮廷亲密的举动。
一旁的人倒是看傻了,李牧多此一举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收回了手。
宦夏莲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整个人依偎在男人的怀里,男人的阳刚味羞红了她的脸,两人的近距离让她发现男子比她高大了许多。
男女授受不亲,宦夏莲又急又羞地推开他。
“小姐!”青儿匆匆地对廖峰道谢,冲了上去,将宦夏莲扶住,双手帮忙整理好宦夏莲的纱帽,“没事吧,小姐?”
“没事。”好险,差一点就要被人看到真容了,那真的是太麻烦了,宦夏莲心有余悸地拉着青儿说:“谢谢公子了,告辞。”
不等姜燮廷的反应,她们主仆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姜燮廷面不改色地将两手绕到背后,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
廖峰和李牧没有多嘴地站在一旁,半晌,姜燮廷转身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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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夏莲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进过宦府,她也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会被邀请进入宦府。
褐红色的牌匾上大气地写着宦府二字,宦夏莲静视了好一会儿,才领着青儿走了进去,她不得不进去,为了报双亲的养育之恩。
数日之前,宦老爷子与他的夫人双双来到宦夏莲的小别院,他们忐忑地找她,那是宦夏莲第一回清醒地见他们。
哑巴婆婆曾提过,她以前病得厉害、烧得糊涂,双亲过来她都不知道,但她猜想这话中更多的是安慰。
他们乍看到她的容貌是惊是喜,听完他们的来由,她才明白他们复杂的情绪。
她的同胞姊姊竟然不愿嫁当今宰相,任性地逃婚了,宦家不能悔婚,否则只怕那权势倾天的宰相要迁怒于宦家,于是她这个被人遗忘的女儿被想起。
宦夏莲心中百般不愿,可不论双亲是否待她好,光是他们的养育之恩,她就必须要回报。
而且她也不怪他们,若不是他们,她也不会有如此间云野鹤的日子,只可惜这好日子转眼就到了头。
“小姐,不如我们逃吧?”青儿在宦夏莲抬脚迈入宦府时,轻轻地说。
哎,果然是她的好青儿。
“青儿,你忘记我之前同你说的?”她告诉青儿,这恩情必定要报的,所以她定会嫁给那男子,接着等男人喜新厌旧之后,她便抱恙,求得休书一封,她们便可去江南,从此摆脱京城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