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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唯有他最清楚。
“李牧,将这两名丫鬟给送进官府。”他冰冷地说。
宦夏莲慢一拍地想起了这两名美丫鬟是谁,她们不就是前几日被皇帝送来“慰劳”宰相的吗?想通了她们的身分,她却想不通为何姜燮廷怎么会受伤。
“爷,什么名目?”李牧小声地问。
“剌杀。”他吐出二字。
“什么!”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叫出声了。
宦夏莲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两名美丫鬟,她们怎么敢做出这等事情?
李牧则是完全不相信,以爷的功夫,她们要刺杀,还能伤到爷?
跪着的两美丫鬟则是愣住了,她们不过是一起合作要将相爷拐上床而已,怎么会落了一个刺杀的罪名?
其中在书房内的美丫鬟更是不解了,她在茶里下了药,而相爷也确实是药效发作了,于是她摆出撩人的姿势,准备来个木已成舟,但相爷突然拔下墙上的剑,狠狠地往他自己身上划了好几刀,她吓得衣服脱一半就跪在地上了,至今还没弄懂发生了什么事情。
“爷?”李牧的表情滑稽得好笑。
“嗯?”姜燮廷佣懒地靠在床头,“怎么了?”
“这……”是真的吗?
宦夏莲心中困惑,聪明地没当埸点破,对李牧说:“爷怎么说你便怎么办。”
“是。”李牧将两名喊着冤枉的美丫鬟给带了出去。
待不相关的人都走了,宦夏莲紧张地问他,“夫君,真的不用请大夫?”
不知何故,他坚持己见地说包扎好伤口便成,不用请大夫。
宦夏莲想着当时的场景,心里一阵不舒服,却不知是因为有女子色诱他,还是因为他受伤。
她关怀的脸让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莲儿不相信为夫的话?”
剌杀?她倒真的不相信,她情愿相信是色诱。
两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怎么刺杀他?他不是会武功吗?
宦夏莲看他一副事实便是如此的模样,也只好作罢。
“莲儿怎么会来书房?”
“妾身只是想找夫君说青儿的事情,现在不打紧。”她担心的阵子一直看着他虚弱的脸,见他能说话,心才放下了不少。
“为夫没事,你不用担心。”他眨了眨眼睛,“为夫累了。”
他闭上眼睛,宦夏莲坐在一边,蹙着眉头,疑惑着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为何不说个清楚?
曾听闻过这世上最阴险的药便是春药,幸好那女人下的春药药性不强。
只是当时他的理智差点管不住自己,若非以剑伤身,以血泄欲,只怕会惹祸上身。
虽然这种做法对自己的身子是伤了一些,狠了一点,但他最不爱受人摆布。
一双洁白的小手拿着丝绢轻轻地擦拭着他的脸,他感觉到一股温和。
体力消耗过度,他累得无法动一指,若是真的找来大夫,大夫必然会明白其中奥妙,传出去就贻笑大方了,一个宰相竟以这种方式逼出春药,守身如玉,可守身是为己抑或他人呢?这答案唯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你去换一套衣服吧。”那上面沾了他的血,味道浓厚得令人皱眉。
宦夏莲听话地去换了衣服,他静静地昏睡了,恍惚间,他的手似乎被一双玉般的手握住,温暖的小手让他浮躁的心渐渐地平静了。
他嘴边隐隐带着笑,安静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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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遇刺,卧病于榻,不得早朝,于是皇帝爷摇身一变,微服出巡到了宰相府。书房内,平分秋色的两男一人各占一边。
“我说师兄,你也该回来,都已经四日不上朝了。”叶世天脱去了黄袍,也就放下了皇帝的架子。
“这伤口一日未好,如何上朝?”卧在软榻上的姜燮廷一边说,一边翻看着书籍。
“师兄,你是伤了身子,不是伤了脑子!”叶世天哼了哼,一副不爽的模样,这宰相不上朝,多少折子到了他身上,他头疼得紧。
“既是师弟自己种的因,便自己承吧。”姜燮廷可没忘记是谁将那两美人送到府中的。
叶世天这下是明白过来了,原来师兄是记恨他的小伎俩,他掩饰心虚地说:“那你也收下了。”
“你可曾给我拒绝的机会?”他好整以暇地反问。
“若是师兄想拒绝了,师弟哪会有怨言。”听到他收下美人,叶世天也惊讶不已,毕竟以往他也明里暗里暗示了不少回了。
收下她们也不过是因为那时宦夏莲的态度伤人,他心有怒火,所以才留下,恼火的他又故意让她们做丫鬟,让所有人看清楚了,这女人进了宰相府可不是有好命享,谁要是想将自己家闺女送进宰相府的,那就送进来好了,这回将她们送到了牢里去,看日后还有谁有胆子想把女人往宰相府里送。
“师兄,我这一次可是把太医也带出来了,你若是真的哪里不舒服,不如让太医瞧瞧?”
叶世天摆明赖着不走。
姜燮廷也不恼,淡道:“再休息几日便会上朝了。”
“此话当真?”
“是。”这好日子总是来得快,走得也快,过了几天的清闲日子,一转眼就过去了,实在是对不住自己。
“不过师兄,我实在想不通那两人的证词,她们说是你自己动手伤自己的。”
叶世天抓了一块糕点吃了一口,赞道:“这梅子糕做得比宫中好吃多了。”
姜燮廷看他意犹未尽地吃光了剩下的梅子糕,黑眸微微一垂,“你说我伤的是身子还是脑子?”
叶世天一听,忙不迭地点头,“当然是身子,一个正常人怎么会拿剑往自己身上划呢,不过……”他嘿嘿地笑了笑,“师兄不是常人,所以我特意来问个清楚。”
姜燮廷默默一笑,“师弟吃饱了?”
“是。”
“那我便不送了,请。”
“你!”
姜燮廷径自垂头看着手里的书,叶世天见目的达到,也就不多话,“好吧,那我走了。”
叶世天一走,宦夏莲便推门而入,“夫君,我刚刚听李牧说有贵客。”
“已经走了。”
“总管不是替夫君婉拒了吗,怎么还会有人上府?”养病要的便是一个清静不管多大的事情,也得等他身子养好了再说不是吗?
姜燮廷将手中的书籍往旁边一搁,要她坐到软榻上,宦夏莲乖乖地照做,他又将头一移,挪到了她的腿上闭目养神,“这人不得拒。”
“嗯。”她轻轻颔首,小手自动自发地替他揉着头,让他舒适一些。
“我有些饿了。”
宦夏莲看了看桌上空了的碟子,“梅子糕好吃吗?”
她不擅长中馈,闲来无事的时候跟着厨房大婶学做了梅子糕,几次尝试总算掌握到了其中的诀窍,特意做了一些梅子糕给他当茶点。
“正好。”他不喜甜,但她的糕点甜度刚刚好,只是他没吃几口,便被那饿死鬼投胎
的皇帝给吃完了。
“那我再去做。”
“嗯。”
宦夏莲离开之后,他叫来了廖峰,“你去一趟皇宫,跟皇太后说一声皇上的踪迹。”
皇上年纪轻,爱往外跑,皇族长辈中也唯有太后能管得住他。
廖峰不解皇上是又做了什么事情惹爷不开心,嘴上应道:“是。”
廖峰离开之后,姜燮廷胸口的滞气稍稍抒发,眉一扬,继续躺着不动,这日子逍遥得令人舒服,惬意得不得了。
一根红丝忽然缠上他的手腕,他似是没有被惊动地躺着,耳边传来淡淡的声音,“师兄面相平稳,气血已恢复。”
“有劳了。”
来者一身的白衣,脸上带着玉制面具,上头是一张乖戾的白发阎罗的脸,他手一甩,收回了红丝。
“怎么来了?”姜燮廷缓缓地从软榻上坐了起来,靠坐着。
“这世上能伤你的人,我想见识一下。”
姜燮廷低低地笑了,李沐风又说:“却没料到是你自己伤了自己,真是让人失望。”
姜燮廷只是笑着问他:“不多留?”
“不。”李沐风飞身离开,临走前丢了一句,“师兄性子真是刚烈……”
嘲讽的话让姜燮廷嘴边的笑僵了僵,所以他才说他不愿意让人看病,这都看出什么跟什么了,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