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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天曹老爷子会送银子来,不如让人把屋子整个翻修好了,修个地龙,免得老闻这些个炭味,对身体不好,我瞧屋子左边还宽阔得很,你觉得找里正多划份宅基地可好?到时候我们盖间新房,把大家都请来热闹热闹。”
紫郧以为上床后就背对着他的鱼小闲睡着了,不料隔了老半天开口却是和他讨论整修屋子的事情。
“你对我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吗?”他和黑炽玉他们的谈话,只隔着一面墙,他不相信躲到前院去料理木头的她听不见。
往日,她总会趁着他睡着,偷偷地把脚贴在他温热的小腿上,只要他假装着没醒来,她就会这样一直熨着他取暖到天亮,他知道她怕冷,所以也没把脚抽开。
今晚,她却背对着他。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过去她总会不自觉的抱着十四郎入睡,今晚双手空落落的,只能挟着被子充数,如此这般还是没有安全感,索性连下颔都压进被面,所以讲起话来不免带着浓浓的鼻音。
“你不也是?”
鱼小闲打了个机伶,身子微微僵了僵,呼吸一下断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不小心露出马脚了?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别,先别自己吓自己。
“你应该知晓我的身份了吧?”
她缓缓起身,推开被子,忍住那从背脊涌上来的丝丝寒气,心跳得厉害,手也有些凉。
她被发现了吗?发现她是个外来者,这会儿是来秋后算账了。
“民女叩见滕王爷。”她跪在床上磕头。
“你这是做什么?”紫郧翻身而起,脸上表情严肃而不悦,她这是一下把她和自己拉到天与地的距离去了。
他哪里知道,鱼小闲在这阶级分明的白璧皇朝已经生活一段不短的日子,这里上下高低、贵贱亲疏,皆有区分。
而在这样阶级分明的世界中,他便代表着高高在上、不可撼动的权威,而她,不过是最末等的庶民。
没看见他以为会有的笑靥,没有别人身上会出现的激动和喜不自胜,没有惊悸怯弱,也没有身为小人物的退缩自卑感,鱼小闲跪坐着,背却竖得像旗杆一样直。
屋里的一切都格外的模糊,只有她的模样分外鲜明。
两人交换着彼此的眼光,在对方眼中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个人。
“我或许隐瞒了一部分的自己,但是我给你看到的也是我,可你呢?你要不要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他从前冷静自持,从来没有遇到让他慌乱的人,这个女子身上有太多他喜欢的东西,她聪明善于隐藏,知进退,行事低调,从不卷入是非中,她非常适合那规矩大如天的地方,就算她没什么心机,他也会护好她。
最重要的是,他喜欢她。
但是首先,他要弄清楚她究竟是谁。
她迟疑半晌,心里挣扎得厉害,“我是谁?我们做夫妻这么久了,你还问我是谁……我说的话你都信吗?”只要她坦白,他就会放过自己吗?还是要选择抵死隐瞒到底?
他是天潢贵胄,有着她想也没想过的身份,杂沓而来的讯息,她还消化不完。
“我待你多少真心,也希望你还我多少。”他如深潭的眼珠露出痛苦的神色,他不值得她的真心吗?
鱼小闲想到的却是他那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个性,和他同床共枕,他却从来不曾越界,因为他是个无比骄傲的男人,不屑那些欺瞒拐骗,等着她心甘情愿把自己交付。
这男人的心坚韧难破,却唯独对她露出一条隙缝,将那柔软的部分呈现给她,这是何等珍贵。
情绪拉扯着,她要如何是好?
孰不知,紫郧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身边有个想看着她、感觉她、品尝她,想慢慢地和她一起厮磨的女子,却不能吃,这简直是活生生的折磨。
最惨的是不知道尽头在哪,只和她在一起是不够的,他想要更多——
“其实……我并不是你的妻子。”
“我知道。”他半点都不意外。
呃,她蓦然扬起了低垂的头,“你知道?”
“起先确定不是,后来迟疑过,再后来确定真的不是,但是以后,希望永远是。”
一开始便知道不是,但越来越迷惑,最终他爱上了她,可心里的迷雾还是希望能够由她来拨开。
这话拗口得很,她蹙起眉,没心思细理,“你怎么发现的?”她睁大了双眼,想知道自己的马脚是怎么露出来的。
“你小日子来的那几天,特别可爱,也特别会缠着我说梦话。”他不知该从何解释起,便避重就轻的说。
她脸蛋陡然转红,声音忽然拔高,“为什么你都没说?”
“因为我对你也不够诚实。”
她困难的舔唇,不知道要如何启齿,自以为是穿越者,自以为能做到滴水不漏,原来早就启人疑窦了。
“你是想看我这傻子耍猴戏,看我能为你做到哪种地步吗?”她喉头一哽,只觉酸楚溢满全身,涌上眼泪。
看见她的眼泪,他慌了手脚,连忙抱住她,“我绝对没有这意思,从来没有人像你对我这么好,和你一起这些日子,我很幸福。”
第十一章 揭穿身份(2)
她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热泪泉涌,他的怀抱如此温暖,她试图拉开彼此的距离,鼓起莫大的勇气说道:“等我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你如果还能心无芥蒂的抱我,我就……就任你抱。”
紫郧不是很情愿的松开自己的长臂,目光灼灼,一点也不愿错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
他柔着声音,“你说我听。”
“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相信吗?”
“你说你家在云深不知处。”他揣测过许多可能,但从她口中坚定的说出来,这是第一回。
“是云深不知处,我的家在未来世界,距离这里或许上千年,或许几百年,我想回也回不去。”她果然在他脸上看到一分震慑,但转瞬不见。
她掐着自己的手指,其实如今,她已经很少想起现代的那些人事物了,午夜梦回时,也不是不曾飘过脑海,但是每天累得倒头就睡的生活,让那些曾经在她生命中驻足的东西逐渐变得模糊。“其实我以为……我以为我能保守这秘密一辈子,直到带进棺材的。”
“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她苦苦一笑,“这就是更惊悚的部分,我是借尸还魂来的,外表并不是本来的我。”
原来如此,他过去的疑惑终于得到解答,莫名地,他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紫郧表情平静的看着故作勇敢,身子却微微颤着的鱼小闲,忽然沉声说:“过来!”
鱼小闲心脏怦怦的使劲撞击着胸口,鼻子和眼睛又酸又热。
紫郧长叹,猿臂一伸,将她搂进自己也气息不稳的怀抱,略带抱怨的说:“你这只顽皮的猫,怎么都叫不来……”
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垂,有些痒,有些麻,暧昧的气息带着令人酥麻的颤栗感,顺着耳珠钻进了她的身体里,撩拨着她怦怦的心跳,脑海一片空白。
那些个压在她心头的犹疑和重担,在他这一抱里悉数化为水流,他的大手轻轻哄拍着她的背脊,让她感觉到了无比的轻松。
紫郧俯身在她芬香柔软的发上偷了一吻,抱紧怀里的馥郁温香。“我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以后不许背着我睡觉,这样我不习惯。”
他对着鱼小闲展开这世间最俊美、最暖,也最令人安心的笑容。
这个家到底谁豢养了谁,是他、是她?无论是谁,这又有什么关系。
他把怀里的她嵌入胸膛,拥着她重新躺回床上,不舍的拉起她一缕头发卷在指尖缠绕不放。“说说你那世界的事情给我听听。”
“你想听哪方面的?”
“都想,对了,你以前说过,什么裤碰券、还宝的,那些都是什么意思?”
“cupon券是指优惠券,做生意促销的一种手法,环保是说环境保护,你不知道在我的时代里,人类把地球折腾得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