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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教学楼正门人群的喧嚣拥挤,那边僻静的角落里,此刻围满了警车,远远看过去,只能看的见几个模糊的人头而已。
“有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好端端的,怎么那么多警察来这里啊?”秦阳皱了皱眉,有些狐疑的开口,正要将目光撤回,司机忽然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那种眼神,夹着怒气,带着深意,仿佛刀子一般,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出一个洞似的,秦阳心头一寒,整个人忽然间像是醍醐灌顶了似的。
“他人呢,他人在哪里?”
这个他,问的是谁,两个人都再清楚不过。
司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继续望着远处,眼神冰冷严肃,不带半点的感情,可秦阳确实忽然间就明白了,眼睛立马扫向了那个方向。
刚刚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可如今细细看去,即便是景象模糊,却还是觉得每一秒都是凌迟。
他几乎不用确认了,单凭这司机的反应,就知道齐慕繁在那里了。
不经思考的,当这个可怕的猜想萦绕在心间的那一秒,秦阳就本能的朝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风驰电掣的,像是一架卯足了劲儿的叙车似的。
然而他才跑了没几步,一直输猛然抓住了他的胳膊,司机的脸色冷峻而又严肃:“走,不许去。”
“不去?”秦阳恨恨地看着他。
“警察来了,他要被抓走了,这种时候你让我走?你可以不管他,我却不能……”
司机径直打断他,一边将他往车里拖,一边开口道:“你要管他,你能做什么?你过去,只会被当做他的同党,然后一起被抓进去,成为他的负累。”
一句话,像是闷雷般,轰然炸开。
是的,他就是他的负累,从来只会扯后腿的扫把星,如果他不跟他出来这里,怎么会遇见警察呢?
虽然是齐慕繁主动提出来到这里的,可终究还是他自己太不注意了,明知道最近的局势与多么敏感,明知道楚云漠当时说了那样的话,可他还是没有拦着他。
他都是为了他啊,不然好端端的,为什么带他来学校呢?
胸腔,仿佛骤然被一只手破开,极致的手掌力道,此刻正狠狠地捏着他的心脏,那锐利的指甲,冰冷的温度,像是一道枷锁似的,狠狠地凌迟着他身体的感官。
“让我过去。”被强行关进车里,秦阳几乎歇斯底里的开口。
“安静。”司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浑身的杀气,像是喷泉似的骤然乍现在他面前,极致冷与寒,引得秦阳连灵魂都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这个人,如果他真的对齐慕繁忠心,那么肯定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的;可他如果不忠心的话,自己此刻这么闹,他确实是极有可能对自己进行制裁的。
甚至于,会杀了自己。
说不害怕,那不过是一个幌子,秦阳怔怔看着齐慕繁的方向,两眼早已经憋得通红。
半晌,发现司机迟迟没有开车离开,他终于鼓起勇气,冲司机开口道:“我一定不乱来,你让我过去,起码让我再看他一眼。”
几乎等同于哀求了,秦阳知道这种人是看不起自己的,道上从来信奉强权和实力,而他偏偏什么都没有,一直以来,他都是踩在齐慕繁的肩膀上而已。
可他实在别无办法,一想到齐慕繁会被警察抓走,他的心就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司机看了他半天,终究还是将车门打开了,说:“不要乱来,如果你被一起弄进去,他会发疯的。现在这么多警察,他一旦疯起来,这局面不需要我告诉你了。”
秦阳点点头。
如果真的明面闹了起来,那不管结局是哪一种,齐慕繁最后都再难以善终。
而眼下这种局面,他自私的认为,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的法律,只要他们找到了漏洞,那么这些问题,迟早都会迎刃而解的。
“真是世风日下啊,咱这好端端的学校,怎么也有这样的场面啊?”
“是啊,看来哪里都不简单啊。”
渐渐地,有三三两两的学生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凭着年轻人那股好奇的心思,他们自然冲到了前面观看。
随着人流,秦阳的身影并不会多么的突兀。
警车暂时只是摆设,几个面色严肃的警察正守在车边,目光严阵以待地注视着眼前面前大楼的门里。
快走近的时候,秦阳终于看到了齐慕繁,他浑身上下很干净,如果不是手上戴着手铐,单就被几个面色严肃的人簇拥着从大门里出来的画面而说,他几乎就是这帮人里的老大了。
因为那修长的身影,那股忽然天成的气质,在人群中实在格外的打眼与高挑。
轻轻扒开人群,秦阳努力地挤到前边,正要上车的齐慕繁像是感觉到他的存在了似的,忽地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笑了笑。
笑容明媚,阳光下,仿佛清晨那滴留在花瓣上的露水,秦阳下意识地捂住了嘴,他看到了他的口型。
他说:“相信我。”
相信,他该怎么相信,他要如何相信?那不是别的地方,是监狱,是法庭,是审判,是这世上在明面上最不容易翻盘,最多人关注的地方。
而且他又不是个绝对干净青白的人,想要弄死他的人向来不计其数,这种盲目的相信,他真的能做到么?
“齐……”还未说开口,后颈便忽然一疼,在陷入黑暗之前,隐隐的听见那个司机说。
“不好意思,这小子有贫血的毛病,麻烦各位给让让。”
……
【请你不要出去乱跑惹事儿。】
从昏迷中醒过来,秦阳还来不及搞清楚眼下的情况,床头上写着龙飞凤舞几个大字的纸张就映入了他的眼里。
惹事儿?
狠狠地将纸团揉碎,伸手打开房门的时候,他才终于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他已经被人关在了屋子里,实施一种名为保护的囚禁。
越是这样,他的心里越是容易多想。
可不管怎么想,他的心里始终忐忑不安,不管如何的进行心里暗示,可心中那份潜藏的压抑,还是让他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通信并未被断绝,饮食更是按时有人送进房子里,典型的米虫生活,这几乎是每一个宅男宅女嫩的终极梦想。
可他却是一直夜不安枕,每一天都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晚上几乎都是睁眼到天明,即使有时候困得打了会儿盹儿,他也终会马上惊喜。
慢慢地,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睡过觉了。
因为醒着的时候,他的心里在想着那个人,而睡着看之后,他的梦里也还是只有那个人。
这种由心的思念,像是无时无刻的生物钟般,每一天都十分有条不紊的进行。
如同一只大师精心雕刻的瑞士名表般,每一点变化的幅度和频率都精确无比。
他不是不想出去,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想到齐慕繁当时的那个微笑,他又怕,怕自己出去之后会坏到什么事儿,影响他的计划。
是的,他甚至大胆的在想,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局,一个特定的,让人看不透的局。
虽然有些离谱和大胆,但齐慕繁早已经不是一两次玩这样的手法了,而除此之外,他确实找不到解释这一切的原因。
想象,遭遇波澜,几乎破灭的时候是在一个晚上。
秉承着努力活着的准则,没什么胃口的他刚吃完以及发凉的晚饭,正上网搜索着本市庭审以及法制新闻,窗户突然传来了砰砰的轻响。
“楚奇?”秦阳猛然瞪大了眼睛,窗外的楚奇,此刻像是那种美剧里的蜘蛛侠似的,紧紧地贴在他家窗户上。
这可是二十多楼啊!
楚奇冲他笑了笑,人畜无害的脸上是怎么也掩饰不了了明朗,如同窗外璀璨的霓虹,晃得他几乎都要睁不开眼睛了。
“开窗啊!”
看清楚对方的口型之后,秦阳这才终于从震惊中回神,慌忙的打开窗户,楚奇这才扑通一个闷滚儿,悄然跃进窗户来。
“你怎么上来的,这可是顶楼啊!”关上窗户,秦阳抓住楚奇就不禁左右打量了起来。
他是见过楚奇爬窗户的,所以对对方的身份,他并没有什么怀疑的,但是这毕竟是顶楼啊,电梯公寓的顶楼啊。
“当然是从天台下来的啊,难不成你以为我从下面爬上来的。”楚奇的语气很不感冒,说话的同时,也径直打量起他的屋子来。
“看来,你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啊!”捻起一块甜心丢进嘴里,楚奇仿佛十分满足般,躺在秦阳床上打了滚儿,说:“亏我还以为你变成犯人了。”
知道对方是为自己而来,秦阳心中感动之余,更多的还是好奇:“你不是走了么,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齐老大那事儿闹得这么大,我想不知道也难啊。”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阴霾,半晌道:“跟我走吧,这事儿,你干呆着也不是办法啊。怎么也该跟子炎他们商量一下营救的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