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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将沧月一笑层层包围,紧握住手中的长枪,只见众人眼中的“尸体”突然站起来,仰天疯癫般的大笑,粗噶嘶鸣的笑声直冲云霄:“容斐狗贼,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声音带着无尽的仇恨和苍凉。
容斐,靖国王宫的世子,守城将军闻言冷汗直冒,脸色越发苍白:“恶鬼,休得辱骂我国世子,还不快动手。”
士兵齐齐举枪直射,只惜还未触及沧月一笑,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回,所有士兵手中的长枪,均被吸在半空中,随着黄沙绕成一股漩涡,沧月一笑笑得狰狞,周身被银色光芒包围,眼眶里的黑血依旧在流,粘稠脏乱的青丝随风张扬。
“逆我者,亡。”没有丝毫感情的语调。
霎那间,昏天地暗,仿佛乾坤扭转,漆黑的夜空乌云滚滚,一道张牙舞爪的响雷在夜空一闪而过,风沙中传出浓烈的腥血味,引来远处狼群的嚎叫。
风止,银月当空,沧月一笑一脚一个血脚印在沙漠中追随着那笛声前行,就像夜半出行的魔鬼,狼群紧跟随她左右,虎视眈眈,却又不敢冒然扑上去将她吞入腹。
那笛声她认得,是神魔司的《噬魂曲》,笛声突然停下,沧月一笑就像失去了方向般,暮的止住脚步,她抬起被烧的血肉模糊而又焦黑的脸,瞪大无瞳的眼眶,仰望夜空上的银月,仿佛在细细辨认自己此时的方向,不稍片刻,继续向前走去。
十里外的沙漠,一座城堡孤立其中,唯一的一处绿洲被拦在城堡的后花园里,四周长满了以人血浇灌的血色的坲罗花,凉亭内,紫色轻纱遮掩,无风自动。
男子慵懒的斜靠在摇椅里,一袭银月白袍,雪白狐裘拽地生姿,绣满血红坲罗花的下摆自然铺开,如银光流泻,恍若仙人,修长的手指拨动白玉笛的最后一个音符。
他轻瞥一眼异常诡异的夜空,唇边嗜着浅笑:“沙漠滚雷,不祥之兆。”
青石小道,遥遥走来二人,一男一女,皆是倾国之姿,男子一袭玄袍,神态内敛,女子一身黑色劲装,中性装扮,略上前一步单膝下跪,即敬又畏道:“主,十里外,属靖国防守的边界城墙遭人血洗,无一人幸免。”
坲罗花从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月影重重间,一个如恶鬼般的身影直挺挺的站在坲罗花后,让人丝毫感觉不到人的气息,就像一个真正的鬼。
沧月一笑摸索的看向紫纱幔帐后那虽然模糊却风华绝代的身影,残破粗噶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鄙人今日无意冒犯,还望司主海涵。”
良久,透过幔帐传出清冷沁骨,动听如斯的嗓音:“神魔司向来不和死人做交易。”传闻,神魔司是一个可以满足你任何愿望的地方,只要你付的起代价,而这个代价不是任何人都付的起的。
他们只要听遍世间万事的耳,能说会道的舌,看过沧海化沧田的双眼,和至阴之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