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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告诉他,她不去了吧。
按下开机键,她搜寻出程明培的电话。
“要不然他可能会因为直盯着你看,忘了吃饭。”
“咦?”楚翌莘讶异抬头,“什么意思?”
“这个意思。”
“等一下。”她慌忙拉住他的手臂,预防他走了。“你的意思是说,我还可以见人吗?”见她一脸急慌的样子,徐风觉得好笑。
这人怎么会对自己的外表这么没信心?
莫非是哪个忌妒她的编派不实的谎言,而她还真的相信了?
她的五官精巧细致,一双大大的黑眸活灵活现,略翘的唇噘着些许性感,气质却是有点呆愣呆愣的,造成傻大姐的可爱形象。
她穿着是有点老气,不过无损于她的美貌,当然若穿得年轻些,看起来是活泼开朗的女孩。
“勉勉强强给你六十分。”他口是心非道。
“真的吗?”她开心的喜形于色。
有六十分耶,至少及格了,也就是说她不是丑女,她不用羞于见人了!
爽朗的笑容竟然害他在刹那间看傻了眼。
六十分有这么开心?
那他若说出真正的分数,她不就飞上天了?
“谢谢你!”楚翌莘开心的关上车窗。
这下她有信心赴约了。
朝徐风充满感激的点了下头,放下手刹车,踩下油门--叽拐!
后方还黏在她车屁股上的车子被狠狠的推了一下,紧接着又有破裂物掉落地面。
该死,她又忘了换档。
徐风的脸可黑了。
早知道该喊她“丑女”,让她乖乖回家去抱棉被哭!
楚翌莘好想把自己杀了。
乐极生悲,就是这么回事吧,呜呜呜……
第2章(1)
楚翌莘在二十岁那年搬回老家,就把旧式的三房一厅格局重新设计装潢,除了保留大门进来的长方形阳台外,客厅与厨房打通,中间以岛型吧台相隔,厨房右边为卧室与琴房,卧室以拉门区隔,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半开的。
琴房加装隔音设备,预防练琴与学生上课时打扰到邻居,平常都是关着的,也是防止灰尘飘入。
长方形阳台上,设有鞋柜与狗笼,不过球球进狗笼唯一的原因是为了吃饭跟上厕所,平常都在屋内自由行动,睡觉时也在沙发旁的宠物床。
楚翌莘为了方便清扫打理,除了基本家具外,鲜少多余的装饰,厨房倒是挂了不少锅具,整理得十分干净,但可见到频繁使用的痕迹。
徐风一踏入客厅,就发现球球歪着头,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马尔济斯通常有点神经质,看到陌生人必会汪汪叫个不停,但这只狗却很沉默,只会打量他,要不是主人教导的好,就是很习惯屋内有陌生人出入。
他从上上星期搬进来到现在,也就车被撞那天才第一次看到他的对门邻居,这个家一直都很安静,所以他还以为没人住。
不过他大部分的时侯都不在家,出入时间不定,说不定她的客人都刚好在那个时候来。
楚翌莘进入卧室,从梳妆台与书桌兼用的桌子抽屉内拿出了一叠钞票。瞧见她这么不避讳的把钱拿出来,徐风不由得皱眉了。
“你钱都摆在家里?”还这么大大咧咧就放在抽屉内,不怕遭小偷吗?
单身女子一人居住,竟然一点警戒心都没有?
“喔?”楚翌莘转过头来,“因为学费都是现金,我若是白天出门才会顺便拿去银行存。”她平日出门次数极少,所以家中常放一堆现金。
如果将来存钱也可以靠网路就好了,放入一个机器内,就会咻的一声直接跑到银行去。
人类科技进步如此快速,说不定真过个几年,这般科技就会实现了呢。
她手上那一叠,徐风随便一瞄就知有好几万。
“你会不会对我太放心了?”
他跟她连熟都谈不上,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请人进屋,还直接把财物展露在他面前?
“财不露白”,她的小学课本必定是把这句成语马赛克了。
“什么?”钱数到一半的楚翌莘未听清楚他的话,纳闷转回头来。
“你不怕我抢你钱?”这么一叠钱在面前,根本是引诱人犯罪。
她手上就好几万,抽屉里说不定还有。
“你会抢我钱吗?”无辜的双目直视着他。
那双水眸十分澄澈明净,好像台北的天空再脏,也污染不了。
“若我说会呢?”
“不可能啦!”她挥手笑,“你就住我对面,抢我钱的话,警察一下子就抓到了耶,你看起来挺聪明的,应该不会做这种蠢事才对。”第一次见面的时侯,因为她有错在先,加上他是陌生人又凶得要死,所以她才会怕得皮皮挫,第二次自然就没那么怕了,况且他现在态度平和,只要好声好气跟她讲话,她在精神方面就不会过度反应。
“我可以晚上来偷啊。”
“那我知道了,”她还是无畏惧地笑,“如果我的钱不见,我会记得把你列为第一个嫌疑人。”当他在说笑话的她继续低头数钞票。
瞧她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是以为这世上没坏人吗?
徐风觉得他有义务告诉这个对人没有什么防心的笨蛋,什么叫作防人之心不可无。
要不傻傻笨笨的出了事,他会后悔未事先警告她。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抢走她手上的钞票,再将人猛地往后推,压制在墙上,手臂扣制她的喉咙。
身子悬空,无法踩地,呼吸受到限制的楚翌莘吃惊瞪大眼,水阵布满惊恐。
一旁的球球察觉到形势不对,冲来他身边,汪汪个不停,龇牙咧嘴的,作势咬他。
“这么小只谁怕你!”徐风将球球一把拎起来,对着大吼一声,“汪!”球球吓得尿失禁,黄色尿液洒了一地。
“你如果出事,第一只死的会是这只宠物。”养狗防身也不养大点的,宠物犬是能做啥?
“求……求你……放过我们!”楚翌莘吓得眼泪都掉了。
“知道怕了吧?”徐风松开她,点了八张千元大钞后,将其他钞票扔到桌上,“独居还不懂得防人,信不信我一脚就踩死你!”受到惊吓,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的楚翌莘浑身簌簌颤抖起来。
“哼!”徐风老大不屑转身。
“等、等一下。”余悸犹存的小手颤抖抬起。
“干嘛?”
“你还没找我两百块……”
这个时候还敢跟他要两百块?
她到底是胆泄是无脑?
“两百块是学费。”指尖弹动钞票,“啪”的一声,楚翌莘心脏又是一阵抖颤。
“学、学费?”
“我刚教你“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学费!才收你两百块算很便宜了,一般行情价至少要多个零!”说罢,他昂着头,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姿态帅气离开。
这、这是强盗啊!
“又没人要你上课。”她弱弱的反驳,蚊子般的声音大概只有跳上她脚,陪着她一起发抖的球球听得到。
虽然对面住着一个恶劣的坏邻居,还好她有个贴心的情人,可让她受创的心灵得到抚慰。
“他真的超夸张的,竟然这样扼住我的喉咙,”楚翌莘手臂抵着自个儿的喉口,“我差点都不能呼吸了。”程明培露出担忧的面容,“你是不是搬家比较好?那个人说不定是个可怕的定时炸弹。”
“那是我老家,要搬也是他搬啊!”她才不跟恶势力妥协。
虽说她怕得要命,但就这样搬走还真有点不甘心。
她虽然胆小,骨子里却又有股天生的叛逆,人家越冲着她来,她越不肯屈服。
“那你现在还是把钱都放家里?”程明培问。
“我一直都是这样啊,也没有出过什么事,我家那边治安还不错,没听过遭小偷。”她满不在乎的叉了一口牛排入口。“真好吃。”她闭着眼,细细咀嚼,嚼出牛排腌制的调酱,打算回家也照着做。
用完餐后,程明培送楚翌莘回家。
打从两人约会第三次后,就由程明培主动接送楚翌莘约会了,于是家中的那台车跟她更不熟了。
送到家门口,程明培笑问:“我可以上去喝杯茶吗?”楚翌莘暗暗吃了一惊,“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