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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颤抖着粗重喘息的安咏心在沈斯乔怀里慢慢安静下来,沈斯乔对着杜盛礼也有了大概了解,他淡淡地说:“杜先生,咏心现在大概没有心情跟您说话,请您先回去吧。”
杜盛礼迁怒地对沈斯乔吼起来:“我跟我女儿说话与你无关!你就是沈斯乔?别以为你是心心的男朋友就可以替她作主,咏心是我杜盛礼的女儿,你根本配不上她!”
这句话狠狠刺伤沈斯乔,也更加刺激了安咏心,她挣脱沈斯乔对着杜盛礼嘶吼起来:“到底是谁配不上谁?我安咏心不过就是您杜董事长年少轻狂、一夜风流的孽种,是一个破铜烂铁都不如的私生女,你以为我有多高贵?别把你那些光环套在我头上,对不起,我承受不起,你从来没尽过做父亲的责任,我的事情轮不到你管。”
“心心!”杜盛礼焦急地说:“不是这样的,我爱你母亲……”
“爱?你也懂得什么叫爱,你也配说爱?我告诉你,爱不是这样的,不是唯唯诺诺、出轨偷情,更不是逃避责任!够了,我根本不想见到你,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被拉着走的沈斯乔拽住了安咏心,回头对无力地站在原地的杜盛礼礼貌地说了最后一句:“杜先生,我之所以还尊称你一声杜先生,是因为你给了咏心生命,但这并不代表我感激你,你给她生命,却曾让她生不如死,这比不给更加残忍;如果你真的爱咏心,请你重新思考你该用什么方法、什么心态来对她,至于我,也许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但咏心要的,我都可以给。”
“走吧。”对着默然不语的安咏心轻轻说一声,搂着她慢慢离去。
杜盛礼挫败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叹息,他这一生,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呼了一口气,沈斯乔重新浏览了一遍写好的论文,才轻巧地把笔电合上,抬起手腕看时间,他却吓了一跳,怎么不知不觉这么晚了?回头看坐在地毯上,趴在茶几边对着电脑默默出神的安咏心,沈斯乔墨黑的眸敛了敛,起身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故作严肃地轻咳两声:“安咏心同学,请问你在做什么?”
似乎一直在失神的安咏心一个颤抖回神,抬头看沈斯乔,满脸的茫然和失措一瞬间褪去变成谄媚的笑意:“我在思考呀,思、思考……这个论文实在有难度,我在很认真的研究。”
挑眉瞟过她面前笔记型电脑的画面,正经八百地点头:“不错,有进步,但是请问安同学,你的电脑桌面跟心理学论文有什么关系?通过电脑桌面的色泽和光感,你能看出主人的内心吗?”
“啊?”安咏心傻傻地看着电脑,继而挫败地倒在沈斯乔怀里:“不管啦,这么难的论文我不要写啦!”
“你是想被当掉?”
“不想呀!”安咏心耍赖地蹭某人的胸膛:“求求你了,帮帮我吧。”
“每次都用这招你不腻吗?”沈斯乔毫不怜香惜玉地拽住某只癞皮狗的脖子扯开,“你自己写,不会的问我。”
“沈斯乔,你一点都不爱我!”安咏心可怜巴巴地含泪看着他指控道。
罪名大了!
沈斯乔揉揉眉心:“我只用自己的方式爱你。”
哎哟,这个男人好没新意,连表白都是这么讨人厌,安咏心认命地坐起身:“好啦好啦,我写。”
沈斯乔看着她,其实他知道她不是不会写,只是没心情写,大概是被……下午的事情给扰乱了心神:“算了,今天先别写了,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啊?”安咏心看看时间,郁结地说:“可是这个论文不是很急吗?”随即,她灵光一闪,笑嘻嘻地看着沈斯乔:“那今晚不走了,就住在这里。”
第6章(2)
住他家?沈斯乔凝眉:“不行,传出去让人家知道,对你名声不好!”
“吼!沈斯乔,你现在才知道呀?之前我生病的时候都住在这里,那时候你怎么不怕毁了我名声,现在才来装正人君子!”
“那不同。”
“有什么不同?谁会听你解释我是为什么住在这里呀!我不要走啦,好累好累。”从地上一骨碌地爬起来,安咏心迅速躲进浴室,然后采出头来对沈斯乔喊:“亲爱的,我先洗澡,不过我没有换洗衣服在这里,先拿你的给我穿吧!”
“哐当”一声门被关上,这回轮到沈斯乔郁结了,穿他的衣服?某人似乎越来越喜欢挑战他的忍耐极限了……
趁安咏心洗澡,沈斯乔在厨房煮了两包泡面,为了赶论文连他都忘记吃晚饭,她的胃不好,不知道吃泡面会不会更不好……就在沈斯乔端着锅子走出厨房门口的时候,对面的浴室门也正好打开。
一股清香的雾气扑面而出,安咏心只套了一件沈斯乔偌大的白衬衫,在微微濡湿的身体上,白衬衫几近透明、若隐若现,她打湿的长发披散在有些敞开的大领口,敲欲盖弥彰地遮住了胸前的春光,一双修长白皙的腿大刺刺地光裸着,因为热气而透着诱人的粉红……这绝对是性感诱惑!跟不穿衣服有什么区别?
沈斯乔错愕得差点抻了手中的锅子,连忙收回眼光心神,走到客厅的茶几上坐下,咳了两声说:“我煮了泡面,今晚就马马虎虎解决吧!”
“好呀!”安咏心舒服伸展了一下,走到沈斯乔的身边坐下,赞叹道:“哇,好香,我好饿哦!”
沈斯乔不敢置信地看着安咏心拿起筷子准备吃东西:“你准备就这样吃?”
安咏心不解地偏头瞪他:“怎么,难道要用手抓?”
“不是,我的意思是……”从沈斯乔的高度他几乎就能看见她领口的风景,而他也切身体会过那里究竟是什么触感,所以……
“你不是应该去换一下衣服再吃吗?”
“换衣服?”安咏心瘪嘴:“我又没有裸体,我有穿衣服耶,吃东西啦,饿死了。”
这比裸体好不到哪里去!她这样坐在他的身边,他饿的就不只是肚子了。
二话不说抱起安咏心,沈斯乔走进房间:“不行,换衣服。”
“我不要啦,穿白天的衣服不舒服。”安咏心拼命挣扎,揪着沈斯乔不放,让沈斯乔无法把她丢到床上。
“听话!不要再感冒了。”好吧,他承认这话说得太自私,是他对自己没信心。
“我又不是三岁孝,哪会一天到晚感冒?”一个用力,安咏心把抱着她重心不稳的沈斯乔一个翻转拽到了床上,吃痛一声,她整个人趴在沈斯乔的身上,紧贴着他身体契合着。
两人因为拉扯而粗重的喘息着,安咏心眨眨眼盯着身下那双墨黑的眸,发现那双眸逐渐变得深不可测,开始燃烧着不正常的光泽,一时间她不敢移动,然后感觉到了身下的某处开始变得火热,抵住了她。
“轰”地脸变得通红,安咏心终于知道了沈斯乔为什么非要她换衣服,原来……
窘迫又不好意思地嘟嘟嘴,安咏心识时务地说:“你还好吧?”
“你说呢?”沈斯乔没好气地盯着安咏心,感觉到身上的温香软玉,现在问他好不好实在很废话:“你还不准备起来吗?”
说实话,安咏心还真没有打算起来的准备,她紧贴着坚实的胸膛,原以为这家伙只会读书,一定是白斩鸡,没想到她摸过触碰过的地方都还蛮有料的耶,很舒服、很有安全,而且其实她一直发呆,是有话想问他……
“啊。”
看着安咏心一瞬间变得认真,沈斯乔怔住:“嗯?”
“你有没有生气?”
“生什么气?”
安咏心伸手摸着他柔软的发丝:“那个男人这样说你,你心里会不会不舒服、生我的气?”
那个男人……沈斯乔知道她是指她父亲,原来看似不敏感的她心里却藏着比谁都要多的敏感:“你一晚上都在想这些?”
“不完全是。”安咏心低头轻啄着他的唇和下巴:“我害怕你生气,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