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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倒是可以和严宓如此亲密下去,而且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也发觉严宓其实很是单纯,只不过娇惯了一些,因而脾性有些张扬。
“姐姐明日便要到礼部衙门去见严大人,妹妹可是想回家去看看,你定是想念老夫人了吧?”苏芸抱住严宓笑说。
严宓大喜,虽然黑暗中看不清她脸色,可是她的热情自己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姐姐如此可是合乎宫中礼制规矩的嘛,若是给姐姐添了麻烦那还是算了!”严宓倒是越来越懂事了。
苏芸笑了笑说:“那有什么难得,如今姐姐也是侍读阆中,又是奉旨筹备圣上寿诞的钦差,身边总不能没有人伺候吧,我倒是怕委屈了妹妹呢,要在我身边伺候着才行,哪怕是逢场作戏也好!”
“妹妹自然愿意!”严宓笑了笑说,苏芸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好了,姐姐即将就寝,你还是回自己房中吧!”
“妹妹才不要呢,今晚就在这里赖定姐姐了!”严宓不愿离开,抱着苏芸躺了下去,苏芸呵着严宓的痒痒说:“留你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你不要把姐姐当成了四皇子才好哟!”
两人笑闹了一阵,时辰毕竟晚了,闹累了也自然就沉沉睡去!
次日起来苏芸在严宓侍奉下梳妆已毕,估摸着到了退朝时辰,这才笑对严宓说:“咱们就到侍郎府去拜会一下严大人吧?”
严宓自然激动莫名,自她进入教坊司之后因为要掩人耳目还从不曾回府看过父母,不想自己期待的一日会来得如此之快!
两人出了宫,苏芸有钦差身份,自然有自己仪仗銮驾,苏芸倒是照拂严宓,也不让她随行,而是和自己一起坐在了銮驾上。
到了侍郎府,严文锦也是刚刚下朝回来,家丁奏报钦差到了,他赶紧于府中放炮接旨,苏芸就挽着严宓的手下来,严文锦知道是位女钦差,却不想自己女儿会随行,只是面见与见天子无疑,他赶紧上前跪迎。
“妹妹,快将严大人扶起来!”苏芸笑了笑说。
严宓上前扶起父亲,苏芸径直进了正堂坐下,严文锦作陪,严宓既是随从只好站着,苏芸知她拘束,就笑说:“今日来的仓猝,怕是要搅扰大人在这里用了午膳了,妹妹自去会同了夫人准备可好?”
她自然是考虑严宓考虑才会如此说的,严宓哪有不明白之理,赶紧谢过苏芸就去找母亲了。
“严大人,本钦差受皇命重托,筹备天子寿诞,过府搅扰,大人莫怪!”苏芸笑着说。
严文锦连连摆手说:“哪里,卑职在礼部任上自然是责无旁贷,钦差大人只管交代了,卑职自当从命!”
“大人,本钦差出身江南,知道有种礼花最是绚烂,只是此物京师倒是没有见过,大人可是有法子备上一些,圣上若见了这媳营生想必会高兴的!”苏芸端起茶盏来说。
严文锦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东西,就皱眉问道:“卑职孤陋寡闻,烦请钦差详解!”
苏芸笑了笑起身说道:“倒无甚繁琐,此物乃是道家炼丹时偶得,相传乃是道家始祖葛天师无意中炼丹得之,却是有些威力,能直窜云霄,绽开绚烂花朵,本钦差已经着人六百里加急从江南购得,大人只需依样仿制就好!”
严文锦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过繁杂就好,苏芸在正堂中缓缓踱步,却无来由地说道:“想必相爷不久班师,礼部可是筹备了迎迓之礼了?”
“回大人,白慕容此次出师乃是圣旨下到兵部的,与我礼部并不想干,若是圣上有意隆重其礼,卑职自当从命操办!”严文锦听苏芸提起了白慕容来,脸色有些不悦。
苏芸在心中验证了严宓的话,严文锦果然与白慕容没有什么瓜葛,如此自然最好了!
“大人,我说的那件物事因其威力惊人,因而要找个妥善的仿制之处,此事多劳你费心!”苏芸回身看着严文锦说。
严文锦有些摸不透苏芸脾性,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从礼花到白慕容没有丝毫过渡,却不料又是措不及防地转圜了回来,他赶紧答应了。
刚好严宓回来笑说:“姐姐,父亲大人,午饭准备好了!”
苏芸回到宫中太和门侍卫躬身说道:“阆中令,圣上口谕,阆中令回宫之后即刻御书房见驾!”
严宓见了父母正自高兴,见到侍卫禀报不由得紧张起来,小心翼翼问苏芸道:“姐姐,可是你擅自带妹妹出宫圣上责怪了?”
“没有的事,你且先回月华宫去,姐姐去去就回!”苏芸笑了笑安慰了严宓,自己则朝御书房而去,她心中清楚,皇上怎会因为自己带了一个宫女出宫就加以责怪呢!
到了御书房程毋庸迎上来,面色有些凝重,苏芸心中料想定是皇上心情不好,否则他不会如此沉闷,“芸儿仔细伺候,圣上从朝堂回来就沉默不语,好似心中不爽呢!”程毋庸谨小慎微说到。
苏芸点点头,对着露出一个微笑,示意他不必担心,这才整肃朝服垂首进了御书房,疾步走向御案前跪下朗声道:“奴婢叩见圣驾!”
“起来回话!”慕容海声音果然阴冷低沉,苏芸心中更是有数了,皇上定是遇到了不顺心之事,否则不会如此沉静。
苏芸就站起身来,慕容海看了她一眼,自己也觉得有些凝重了,于是笑了笑说:“朕有一事问你,你只管实话实说,朕自然不会怪你!”
“圣上只管吩咐,奴婢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苏芸赶紧回到,慕容海点点头,沉吟说道:“今日朝堂上臣工提到立储之事,不知你心中作何想法?”
苏芸愕然愣住,这件事情自己从未想过呢,可是从慕容海面色上来看她定是万分气恼,随即想到她如今登基不久,正是雄心勃发之时,朝堂上臣工言及立储自然是触了她的眉头了。
“圣上,悠悠众口自是难以堵塞,皇上圣明,自应不会因言语罪人的,只是奴婢认为这些臣工中可是有居心叵测之人?”苏芸却反问了慕容海。
慕容海听她也不曾表明心迹,不免有些失望,冷哼了一声说:“此乃后话!”
苏芸却笑着摇摇头说:“奴婢却并不如此以为,圣上春秋鼎盛,古人云天子春秋鼎盛,行义未过,德泽有加焉,正当其时却为何有人出自惶惶之论,奴婢实在难以理解!”
慕容海听了之后心中大喜,只是面上并未曾表现出来,她现在要听的就是这种话,苏芸又道:“圣上御极,改元天启,此乃上天开启我新朝气象之兆,若是过早论及立储之事,以奴婢愚见,只怕会动了我朝根本!”
苏芸口中所说的根本当然指的是慕容海,慕容海终于难得地露出笑容来说:“朕就知道,满朝上下唯独你是清醒之人!”
“圣上,奴婢斗胆,朝堂上难道就没有质疑之声吗,魏王又是如何应对的?”苏芸仔细问到。
慕容海沉吟了一下,好像是在努力回想,而后悠悠说道:“魏王倒是极力反对,朕心甚慰呐!”
苏芸松了一口气,轩辕雨这等做法才是明智之举,若是他稍有犹豫不免就会被慕容海怀疑,她笑说:“魏王恭谨,此即与升上母子连心之处,与奴婢所料丝毫不差!”
慕容海点了点头,自己烦忧的正是轩辕雨,却不知他心中做和想法,而且朝堂上所作所为可是由衷而发,听了苏芸的话心中稍安,这才顺心了一些。
苏芸见慕容海神色缓和,就对外面道:“程公公,奉茶!”
程毋庸小心进来上了茶点,看着苏芸道:“朕一直想着你如此才干,若是滞留御书房中岂不是委屈了?”
苏芸听了赶紧跪下道:“圣上谬赞,奴婢不过是在圣上身边,又不在庙堂,所谓旁观者清,自然是与那些朝臣言辞有些向左之处!”
慕容海摆摆手说:“朕只是觉得你人才难得,若是就封赏了你一个正经差事,每日随朕上朝理事岂不美哉?”
程毋庸听了手中托盘茶点没有端稳,皇上只是要封苏芸官职吗?侍读阆中虽然位高却并无实权,不过是后宫陪侍之职,若是封官,苏芸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入朝了。
“圣上,此际却还不是时机,如今天下初定,圣上又是一代女皇,若是奴婢再入朝,只怕更难堵住那些非议之口了!奴婢能在圣上身边侍奉已经是奴婢福气,哪里还敢有什么奢望呢?”
苏芸说的动情,慕容海听的高兴,起身走到苏芸身边亲自扶她起来道:“若我天启朝多一些你这等只求为朕解忧却不求封赏的人实在难得,这才是我朝之福,朕之幸事!”
慕容海正自说话,外面却传来轩辕雨声音:“微臣轩辕雨求见!”
苏芸笑了笑说:“魏王心中也是不安,想必是来安慰皇上的呢!”
慕容海点点头说:“怕是如你所料吧,你且回去歇着,朕知道你去了礼部侍郎严文锦府中计议朕寿诞之事呢!”
苏芸就跪下告退,慕容海转向程毋庸说:“传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