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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了你。”谁来救救她啊?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天兵的朋友,她快发疯了!
“对了,你还没说那男人到底长得怎样?”如果是麻子脸、秃头或大肚腩,就算只是去帮佣她都不要!
“他喔……”提到刑御泷,她脸颊莫名一热,不自然地低头装忙。“很漂亮啊!”
“……这是什么评语?”徐湘湘满头雾水,搞不懂男人怎会用漂亮来形容。
“他就长得很漂亮啊!”杜熙真的眉皱成一条毛毛虫,他就真的长得很漂亮,不然该怎么形容?
“男人耶!你好歹也该用俊啊、帅啊什么的来形容吧?”徐湘湘完全被她的用词给打败。
“可是,他就真的长得很漂亮啊——”就在此时,有人走进店里,杜熙真一见到来人就噤声了,突然一整个没声音。
看到鬼喔!说人人到、说鬼鬼到,差点没将她吓出心脏病来!
她竖起全身的汗毛,两眼发直,下意识用力地揉揉眼,想确认不是自己白天见鬼,更不是出现幻觉。
原来走进店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债主刑御泷;他进门后睐了她一眼,依然是似笑非笑的神情。
哇哩咧,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上班?不会那么巧随便进一家便利商店,就那么刚好选中她工作的这一家吧?
还有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瞧不起她还是怎样?虽然老爸把她当赌金输掉,还害她变成受他“管辖”的小虾米,但她还是有尊严的好吗?
她懊恼地反瞪回去,可刑御泷没再表示什么,兀自走向商品区。
“欸欸欸,像这个男人就很帅啊!”待刑御泷走出她俩的视线范围,徐湘湘终于放下她的鱿鱼丝,不断地拉扯着杜熙真的衣角低嚷。
“别拉啦!”杜熙真火大地抽回自己的衣角,眼角不由自主地瞟向商品区,刻意压低声音说道:“我就跟你说他长得很漂亮咩!”
“……”徐湘湘的手指顿在半空中,彷佛一时无法消化耳朵接收到的音讯,三秒钟后霍地瞠大双眼,看她的眼神像看到女鬼。
“你是说他就是那个、那个……”
“那个赌鬼。”杜熙真低头瞪了她一眼,嗤道。
刑御泷正好拿了几条巧克力走到柜台,无巧不巧将她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耳里;他挑起眉,饶富兴味地回她一句:“你说你爸爸?”
杜熙真窒了窒,一时间又愠又恼,脸色微红,麻辣地呛了回去︰“当你指着别人时,别忘了其余的四根手指头正指着自己!”
真敢说啊他!要不是他跟老爸赌,老爸又怎会将她输给别人?
说不定老爸根本就是遇到了老千,不然怎会怎么赌怎么输?他才是货真价实的赌鬼!
“是你先指别人的吧?”他撇撇嘴,微勾的嘴角像在嘲讽她似的,顺手把手里的巧克力放到柜台上。
她咬牙瞪他,在看清柜台上的巧克力时忍不住嘲笑。“大男人吃巧克力?还真特别。”
就她在便利商店工作近一年的观察,只有孝子和女人才吃甜食,尤其像巧克力这种高热量的甜食,只有快接近情人节时,为了讨情人欢心才足以成为男人购买的动机。
可情人节早过了快两个月,天气也越来越热,这种天气吃巧克力?油~~光想就觉得火气大。
“我低血压,空腹得吃一点甜食。”他并没有反驳,掏出摆在长裤后方口袋的皮夹,抽出一张千元大钞递给她。
低血压?就是空腹会头晕、手脚发软那种症头?她狐疑地睐他一眼,边拿感应器刷条码结帐。
他看起来还挺健康的,不像有低血压毛病的人啊!可见人健不健康根本无法由外表判别,外表再好看也等于白搭。
“谢谢光临。”将找零递还给他,她依职场规定朝他喊道。
刑御泷轻笑了声,慢条斯理地将零钱收进皮夹,俐落地将皮夹收回长裤后方的口袋,在拿起巧克力的同时对她说:“这个礼拜把你的工作都辞一辞。”
依杜光明的说法和他查证的结果,她一天兼了两份工,一份是早餐店的店员,约莫早上十一点左右收工,另一个就是超商店员,加一加一天工作近十六个小时。
他对她的工作没有任何意见,只是他对她有其他计划,所以要她将两份工全辞了。
“为什么?”杜熙真诧异地瞠大双眼。
“因为下礼拜我们要结婚了。”彷佛没注意到她瞪得差点凸出来的美眸,他说完便从容地拿着巧克力走出便利商店。
杜熙真一整个傻眼,眼睁睁地注视着刑御泷走出店外逐渐消失的身影。
结婚?神经病才要跟他结婚!
因为父亲好赌导致失业,又经常有人到家里讨债,所以杜熙真从很小的时候就一肩扛起家计;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不知不觉逐渐养成凶巴巴的性格——并非她天生凶悍,而是她必须用这种形象保护、武装自己,以免被人欺负。
虽然日子过得辛苦,但她并不怨天尤人,不断安慰自己要知足惜福,就算家里真的山穷水尽,至少她还是自己的主人,有权主宰自己的人生,她一直如此以为……至少在老爸把她输掉以前,她确实这般认为。
为什么她的命运这么坎坷?世上有几个人会被自己的亲生老爸卖……不,输给别人?但这却偏偏是不争的事实,在刑御泷拿出那张老爸亲笔签下的“证据”后,她再怎么不甘愿都得认命。
好,就算要当佣人做牛做马,她咬牙认了,但她应该还拥有可以表达意愿的小小自由吧?毕竟她还年轻,婚姻还没包含在目前的人生计划里,不可能就这么莫名其妙把自己嫁出去!
可惜事实是她过度乐观了,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完全跳脱她所能控制的范围,将她不着痕迹地往刑御泷身边推——
第1章(2)
下了班回到家,不见老爸杜光明的踪影,却看到小妈吴佳莹坐在客厅里哭泣。
“小妈,你怎么在哭?”她放下包包跑到吴佳莹身边坐下,关心地拍着她的背,并不忘询问老爸的去向。“爸去哪儿了?”
“你爸他……他被赌场的人抓走了。”吴佳莹抬起泪眼轻声说道。
“怎么会?赌场的人抓他做什么,他没欠钱了不是吗?!”她差点没惊跳起来,突然一个想法窜进脑子里,她忙不迭地追问︰“难道他不怕死地又去赌了?”
吴佳莹一听又哭了,间接表明杜光明确实是又瞒着家人去赌博了,而且这次是去职业赌场,才会在赌输后被押走。
“该死的!”她火大地低咒,不安地起身来回踱步。“我千交代万交代他绝对不能再去赌博,没想到他还是偷偷跑去赌!”
“他就是生活没有寄托,没工作也没地方去,所以才会动不动就想去赌。”吴佳莹忍不住为丈夫说话。
“要工作就去找啊!我的工作还不是自个儿找来的?”她抓狂地在客厅猛绕圈子,虽然知道以老爸的年纪实在不好找到什么像样的工作,但就是忍不住开骂。
心里除了生气之外,更多的是怨恼,怨老爸不争气,恼他总是讲不听,因此拖累家人。
“人都已经被押走了,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吴佳莹还在哭,哭得杜熙真心烦意乱。
“那你知道老爸是被哪间赌场的人抓走吗?”好,现在首要之务是得知道人到底是被哪方人马带走,然后她才好想办法。
“我听他们好像叫那个老大什么……文仔。”吴佳莹拭拭泪,总算提供了有点帮助的讯息。
文仔?什么东东?白文鸟吗?她的眉皱成一条线,完全没有头绪该找谁来帮忙找回老爸,此时放在包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谁啊?有屁快放没事退朝!”气死!到底是谁在人家最烦的时候打电话来啦!她口气不善地对着电话吼道。
“你吃了zha药吗?火气那么大。”刑御泷的声音由手机那头传了过来,隐约藏着浅浅的笑意。
“刑御泷?你打电话给我干么?”她一点都不意外他会有她的手机号码,一定是老爸那个抓耙子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