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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阴冷的地下室,只有一个小小的半截窗户,清冷的月光从窗外散落在室内的墙上,隐约的能看见榻上坐着一个人,紧挨着榻的案子上焚着檀香,身体挺得直直的,紧紧的贴着墙壁,白灰色的发丝在这黑暗的室中,与射入的月光交相辉映,过分的安静仿佛…在礼佛,可是瞪着的双眼,却让整个屋子都透着一股怪异。
“你到也能呆下去,外面金碧辉煌不住,非得栖身于这种地方,想不到你还挺享受的。”戏谑的男声在门口低低的传来,一道狭长墨黑的影子突兀的出现,立在门口的男人,竟然也是白灰色的发丝,长相也与榻上之人有几分相似,只是看起来年轻许多。
还有的不同之处,便是榻上之人,浑身缠绕的是冰冷的漠然,而这门口的男人,却是冷戾的杀气。
“月亮都升起来这么高了,你还没有行动么?”榻上的人也不看他,只是缓缓问道。
“唉,月冷风高才是杀人越货的好时候,我掐指一算,还差一个时辰。所以过来看看长兄!”
榻上的人眼眸之中寒光一闪,落在来人的脸上:“明辰,你上次轻敌之过,虽然没有人追究,但是你自己好象也没往心里去,此次可是在宫中,虽然掌管宫营安全的营长不在,高手也不会少了几个,你这次如果再失败了,我看你还好不好意思这样在我面前如此。”
明辰一怔,心神忽乱,加速的心跳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愤怒,只是觉得于他来说,为事这么长的时间,竟然会失败,冰冷的犹如从地狱传来的沙哑之声在背后响起:“难度越大,才能更让我一雪前耻!”
送走了龙骧,韵画随意的和她们三个一起吃了点东西,怏怏的洗了个澡,点起一个素香饼,便坐在了案前,看了几眼龙骧的字,虽然失聪,可是字写的着实不错,侧案上摆的琴淡淡的反射着柚灯的光辉。
心和意听着韵画的琴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韵画突然倏地睁开了双眼,手轻轻的按坠在颤抖的琴弦,美妙的乐曲嘎然而止,心、意也利落的飞身直接来到韵画的身边。
她们三个人一动不动的站着,殿外…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动静,夜色中的秋风也缓缓的吹着,不时的摘下几片枯叶。这样静寂了好会时间,意终于忍不住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韵画皱着眉头。
几道身影从殿外的高树落下,虽然无声无形,但还是落入了心和意的耳中,她俩成合围之势把韵画围住,心抬手将柚灯震灭,然后两个人心有默契的带着韵画慢慢的窜到了床惟的侧面。
几个黑衣人只在殿前站了一站,其中一个人说道:“这是后殿,刚才我看了,只有几个小丫鬟。”
“你们真是笨的奇巧,竟然连地形都没整明白?”一个人沙哑的怒道。
传来几人起地直接飞走的衣袂之声,韵画方才拉住心的手:“快去保护龙骧!”
韵画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了衣服,披在身上,坐在殿门旁的地上,努力的听着外面的声音,只过了些许时候,就听到了前殿的打杀之声,又过了一会儿,便听到火盗响锣的声音:“抓刺客”三字尖锐之音,声声入耳。
韵画这才站起身来往前殿奔去,眼光扫过路过的一片狼藉,还有几个侍女的尸体,脚步越快,打斗之音越近,心和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每个人的手里全拿着双匕,一左一右的护着韵画。
终于走到了前殿,韵画把目光…最后落在…落在太子的脸上,他拿着一支通体雪白的长剑,正在和一个黑衣人来回的纠缠着,心和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将双匕收的无影无踪,如普通侍女一样安静的站在她的身边。
还有几个黑衣人从侧殿相继窜出,相继的冲了出来,向和太子纠缠之人摇了一下头,那人虚晃了几招,便带着他们皆数遁走,武功诡异,身手奇绝,给韵画的感觉,带头的人和太子的过招不过是陪着他玩玩罢了,韵画给心和意使了一个眼神,她俩悄悄的退了下去。
外面的禁军也冲了进来,只留下一脸清冷的太子站在院中,看着那高高的红墙。
“这真是笑话,入帝宫如平地!来去仿佛进街出市!”太子拂袖而去。
“骧儿!”侧殿传来一声惊叫,分明是泯妃的声音,太子只是停了一下脚步,也不停留,从殿门的小路急驰而走。
韵画去侧殿之时,便看见泯妃正坐在榻前一脸的泪水,抱着龙骧的外袍,怔神呆坐,她急忙走了过去:“娘娘,怎么了?”
泯妃一把拉住韵画的手:“他们把骧儿掳走了,我就知道,他们不会甘心的,上次…好不容易逃了一劫……”
韵画浅浅的笑着,脸上平静如水:“泯妃娘娘,他们没得手,我在外面,根本没有看见他们抱着人出去!”
“啊?那殿下呢?”常常瞪着眼睛,没等泯妃娘娘反映过来,他便开口急问。
韵画走到他的面前,抬脚踢在他的腿上:“你站远点。”韵画直接跪在地上,趴下,用手撩起了床下面的帷帘,伸进去一只手,在里面抓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的功夫,就拉着一只脚将床下的龙骧拉了出来,身子下面还铺着一个裘皮垫子。
泯妃低下头,看着睡着香甜的龙骧,又喜又悲,又手足无措,又满脸的疑惑。
“你们在干嘛,怎么让骧儿睡在地上?韵画怎么还跪着?”龙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进了殿中。
一屋子的人山呼万岁,这回可惊醒了龙骧:“咦?妹妹,你怎么在这?”这边说话,这边就开始上手,又贴上了韵画:“妹妹,在这下面睡觉,真的好舒服。”
“这是闹的什么?”龙帝皱起了眉,他听到藏英阁出事,连外袍都没有穿,只穿了一身肥大宽松的中衣,便跑了过来,又冷又急的站在中间,看这一屋子的人,乱七八糟的,说的话也是稀里糊涂的,最可气的是堂堂的君王,竟然被人无视。
“咦?父帝,你来了?你是不是来陪骧儿睡觉啦?”龙骧终于看到了他爹,从他的衣着上分析着,也终于从韵画的身上自己掉了下来,站了起来,走到龙帝的身边,一把抓住他,拉着他坐在裘皮上,然后扳着龙帝的肩膀让他也躺下。
“快点!”龙骧冲着身边的几个小太监喊着。
那几个小太监吓得赶紧瞅了一眼韵画,韵画点头,他们便一起动手把这位伟大的龙帝和尊贵的五殿下‘塞’到了床底下。
“父帝,你有点胖。”
“嗯,我是得减肥了,韵画来到你们这儿,我都有七、八日不练剑了。”
“可不是咋地,徐他们拉你都有点费劲!”
“嗯,这里挺好呢?”
“对呀,父帝,这边有水,还有吃的,这里,你来……你趴着……”里面传来琐琐碎碎的声音,好象是有人翻身,所有人全这样想的。
“还有笔和纸?”龙帝惊奇的问他。
“对呀!你太肥了,你看我,能坐起来呢,你不行吧?”
“也行,将将坐得起来,就是有点窝挺,你怎么想的钻到床底下来?”龙帝温柔的问他。
“那四个角,妹妹给我垫了四块砖,床下面就宽了、高了!妹妹说只要外面有一点的动静,或者是心情不好了,天气不好了,生气了……反正只要有任何一个理由,我都可以在床下面睡!”
“妹妹?什么妹妹?”
“就是历害姐姐!你不认识么?明天我介绍给你认识好不好?她很好的!”龙骧十分肯定自己看人的眼力。
“什么姐姐、妹妹的,乱七八糟的,都给父帝整晕了,好了!咱俩先躺下吧!”
“行,父帝,给你这个大被!你肥,我盖这个小的,好不好?”
“我不盖也行,好象一点都不冷。”
“这下面铺的木板,还有三层毡子,怎么会冷?要不,我搂你睡吧?不盖也行…”
“……”
床外面所有人全大眼瞪着小眼的盯着床帷,听着床下面的爷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搭言,都木然的站着。
“娘……娘娘……”常常终于第一个清醒了过来。
“回……回吧!”泯妃苦着脸。
“韵画,你……也回吧!”泯妃走到了门口才想起了韵画。
“有劳秋公公了!”韵画看着那个弯着腰一直盯着床脚下面青砖的秋公公。
“郡主!你有心了!”秋公公直了直腰笑道。
韵画回到后殿的时候,仿佛看到了外面的火光通明,听到了太子的声音,知道他还在护卫着宫闱,便安心的回了殿内。
心和意还没有回来,鹊落听到动静早就点上了灯,在殿中等着她们,看见韵画安然的回来,这才念了一声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她俩呢?”鹊落扶着韵画进门,小声的问道。
“不知道,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吧!”韵画想着什么转过头来“把灯灭了,我去你那儿睡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