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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高云龙问她,他有点生气了,当年听说表弟受伤之后,他就心里有些疑问,虽然那个时候,他才十岁,但是他也觉得以表弟的性格,绝对不是那种能掉到池子里的人。
人的性格有很多种,古代的时候就有人说过,三岁看到老,高云龙总是认为,自己如果能虎了巴几的跳到池子里面,龙骧也不会,他虽然比自己小那么多,但不是个冒失之人,性格极其的沉稳,不知道的事情,重来不会涉身去探查。
他在冥冥之中觉得是有人相害,虽然太子已立,但是龙骧的聪慧和龙帝的喜爱,满宫皆知,就连朝堂之上,看到过年仅六岁的龙骧所写的字,就曾经说过:“太子不及之!”,这样引人注目,碍到了谁的眼,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然后……所有服侍龙骧的人……不管当天是否在值的、当班的……全都杖毙了,肖姑姑因为是高府的人,又自小在龙骧的身边,帝君还没有来得急处理,可是太医看完了之后,便说龙骧的头撞的不清,有血块在那儿堵着……肖姑姑她……”泯妃的泪水无声的淌了下来。
那一天发生的一切,就象她内心最深处埋着的一根刺,稍有弹拔,就会痛彻心扉。
“所以你就把肖姑姑放了是么?当年发生这事儿的时候,我就想过,怎么会连带着整个家眷全都一夜之间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呢?”高云龙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愠怒。
“她……毕竟在骧儿身边这么多年了,我于心不忍……”泯妃回想过往,眉头紧拧。
“可是姑母,你可知道她是不是受人蛊惑?或者故意而为?你的心实在是太过于柔软了些。”云龙慢慢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韵棋这个时候,也一步步的从后殿慢慢的窜了出来。
泯妃只是看了他一眼,并不有一点的见外之心,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泯妃已然把韵家这对兄妹当成了一家人一般。
云龙这个时候把目光转移到了韵画的脸上,因为在他找到肖姑姑的时候,韵画是最后一个看见她的,而在肖姑姑的嘴里听说了什么,他并不知道,等他一直想找个机会让姑母与肖姑姑一会的时候,肖姑姑已经死在了牢里。
“可在那里还发现了什么?”高云龙突然回头问黎黎,他心里莫明的冒出一股焦躁,他手下带的人作事如何那样的不小心,这样一堆首饰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被她们找到。
“没……有,什么也没有,只有几件首饰……”黎黎低下了头,她心不太舒服,她一点都没有想要占有那些首饰的心,不过那天在马车上不小心掉在了地上,而韵画是真心的喜欢,便送给了她,并没有想到有这么大的关系。
龙骧曾经和她说过,关于那个说得并不清楚的信,不让她多言。
韵画盯着黎黎的表情,心里了然了许多,小声的道来:“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先放一放,现在看似平静,可是这往后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呢?最首要的便是先把龙骧的病治好了。”
泯妃这个时候已经从先前的情绪中抽回了一点儿的心思,便慢慢张口:“龙骧的事情,你们不必挂心了,帝君马上就会派太医过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宫中可有什么异动?”韵画突然问道。
云龙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前几日他帮着搬家的时候,韵画让他打探一下宫中的情况,毕竟龙骧还不是太子,却住着东宫。
“没有什么动静,皇后那边十分高兴的样子,仿佛并不太过于关心东宫是否与自己有关的样子。”高云龙轻声的说道。
“她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后宫中的一切,现在有人这样的抢了她儿子的东西,她不会认命的。”泯妃轻声的说道。
管皇后管教后宫这么多年,可以说重来都没有出过错,这样一个大耳光打在她的脸上,她如何能忍?只不过是这个耳光是帝君给的,她只能这样带着笑意,硬生生的忍着,但能不能真的把这口气咽下去,要看她有没有这样的气度,便是有了这样的气度,她也不是那种有恨不发的货!
长时无话,高云龙与韵棋也稍坐了片刻便借口从后门悄悄的出了东宫,韵画也将泯妃送回了前殿,自己一个人坐在放着那簪子的桌边,泯妃要把簪子拿走的时候,她给劝了下来,说怕她看着心绪难平,便留了下来。
韵画把簪子轻轻的举了起来,冲着阳光仔细的看着,她突然想起了,午后,还有一个约会,是三天前就定下来的,她长叹了一声便栽倒在了床上,手里紧紧的攥着那个蓝玉的簪子,总是觉得失去了点什么。
太阳快要下了山时个,一个青盖的小轿悄悄的停在了东宫的后门,韵画一身便装,在意的陪同下,钻进了小轿,奔着这几天帝都的热点之处居园而去。
韵画还未走到居园,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构树的果香,在居敖谷的时候,韵画的屋子前后全种着构树,红色的小果子坠满了枝头,早上扑鼻的香味会把她从梦中唤醒。
走过和居薮谷一样面局的花路,又迈过石子拼接的甬桥,师父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仿佛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日子,她又象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师父!”
“来了?”现在已经改了名子的师父还是带着往昔的溺爱。
“嗯,师父,我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来在黎都引起如此轰动的竟然是师父!”
“呵呵,我曾经说过,再也回黎都,没想到自己给自己一个大耳光。”白泽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师父……虽然你不说,但是我心里明白,你……是想帮我。”韵画低下了头。
“有些成分吧,但也不是全部……”
“师父,那个药铺,可和你有关?”韵画突然问道。
“有点关系,我想从那里查到点儿东西,但是没有想到有人下手比我快……”他叹了一声,转身坐在藤椅上。
“我就知道不会是师父所为,出用过于狠毒了些……”韵画低语。
“与咱们来说,确实有些不尽人情,但是以行事人来说,也只能如此,你可知道,历法中诛九族是为了什么?”白泽突然问她。
“震赫,让别人不敢再有差错可犯!”韵画接话道。
“不对,是怕这世间尚有遗孤,而后想尽一切办法,甚至不惜粉身碎骨,也要报仇血恨……这是一脉相承的必行之路,古训皆称祖之血脉不可断流,他人惹恶意断之,必以毕生相卫。”
“明白。”韵画回答的十分干脆。
“明白就好,龙骧是太子之事,龙帝必然不知,但是他一开始知道有人加害龙骧的时候,就找人为他下了药,蛊虫不除,便是想让他不引人注目,但是他没有想到,这种药会被别人用在自己的身上,难免引怒。”
“所以他才灭了那药铺满门之口?”韵画接话而道。
“唉,也算是泄恨吧,他不能接受背叛,不能允许当年的承诺,他们背弃。”
“承诺?”韵画皱眉反问。
“嗯,只会为帝君供药,不再呈于他人。”
“这真是一种无名的讽刺,他不也是背弃誓言之人?还好意思要求别人?”韵画冷笑道。
“自已是看不到自己的毛病的,总是觉得自己是对的。”
“画儿,前日听贤王爷说,梅妃救出来了?”
“嗯,说来有趋,求着相救的竟然是太子。”韵画小声的说道,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一脸的惊慌:“太子已然知道了他的身份。”
“我知道。”白泽整个身子躺在了藤椅上,闭目答道。
“他如果告诉龙帝,会是一个很大的麻烦。”韵画有些焦急。
“除去滴血,他别无他法,这血脉之事儿是我终生所学,你放心就好。”白泽浅声说道。
韵画点头,慢慢的站了起来:“太阳要落尽了,我去给师父做饭吧!”
“你?还轮不到你呢,那个小霸王在呢!”白泽说完这话便皱起了双眉。
“我哥?他怎么来了?”
“从园子外面看见构树,竟然跳进来偷!看见是我,傻了!这就是你那亲哥干的事儿,我就怀疑了,就他这样的,还能当上二品营长?龙帝是年纪大了么?”
“师父,哥他还是不错的,你总是对他有偏见!”韵画笑道。
“偏见?逃出花了,还能当官,我真为他手下的那些兵担心,可怜见的!”
“……”
韵画奔向后面的小室,正看见韵棋一个人在那里忙活,脸上黑漆漆的:“妹妹?你怎么来了?难道你知道这里是师父的新家?”他傻呼呼的盯着韵画,本来想给韵画一个惊喜,这下全泡汤了,心里不免的有一点失落。
“哪有,今天贤王接我来的,说有人要见我,看到满园的构树,我才猜到的!”韵画笑道。
“贤王!噢!”韵棋入下了手里的勺子,好象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那天半夜把我抓住扔到居敖谷的……是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