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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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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妆来的时候已是黎明时分,这一觉便一下子睡到了又一个早晨。

“醒了?”

沉重的男声自头顶传来,痕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却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身体往后一撤,抬头,却正对上简兮那双幽深如潭的眸子。

看了半天,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你还不打算起吗?你要是再不起床,我的胳膊可就真的废了。”

简兮苦笑。痕妆这才意识到自己头下枕着的并不是枕头,而自己现在分明是一副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的姿势。

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一片,赶紧坐了起来,看着简兮慢慢地翻身,用另一只手帮着抬起那只被她枕着的胳膊。

“那个……不好意思啊……”

痕妆赶忙又凑过去,帮着他慢慢活动那只被她当做枕头的胳膊,双颊更加的通红一片。

看着她这样娇羞的模样,简兮一下子几乎看呆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精致白皙的小脸上,一片姹紫嫣红。由于刚刚起床的缘故,发丝有些略微的散乱,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的美。

薄薄的红唇如同刚刚熟透的樱桃一般,让他忍不住向她靠近,猛地伸手揽过她的腰,在即将吻到她的一瞬,却又将头一撇,只是将她拥入了怀中。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吃惊,本以为他会强迫地吻她,却没想到他又偏过了头。

羞恼,感动,瞬间弥漫在痕妆的心头,让她不知道这一刻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将头搭在她的肩窝处,轻声地呢喃就在她的耳畔。鼻端嗅着他身上的清香,心里一片平静。

他单薄的嘴唇呼出的热气从她的耳廓灌入,敲打着她的心脏:

“傻丫头,幸好我在邯郸。”

原想挣扎,听他这番话,心里似乎有什么地方的一根弦被轻轻拨弄了一下。

“是啊,幸好你在邯郸,不然我去哪里找这免费的枕头被子,还有暖炉啊?”

她决不会承认,只有在他的身边,她才能安心,才可以安安稳稳地睡觉。

“式微,准备饭菜。”

简兮勾唇笑了笑,脸上露出他少有的柔和神色,甚至连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起床洗漱,吃过饭后,又去了趟侯府。只是这次,身边却多了一块赖皮膏药。

“简兮,我知道你长得倾国倾城,举世无双。可是你能不能稍微收敛、低调一点啊?”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今天是抽了什么疯,非要跟着她。跟着也就算了,居然还那么招摇!瞧瞧这一路,他们都被堵了不下五次了,而且居然连一半的路都没有走完。

照这么下去,就是太阳落了山,他们恐怕也到不了侯府了。

“我已经很低调了。小丫头,没关系,不要担心,虽然你长得没我好看,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痕妆第一次觉得简兮的笑看上去那么的欠揍,而且,她还真的有一种想要一拳揍上去,把他那张脸打得开花的冲动。

狠狠地回给简兮一个大大的白眼,再看看又已经渐渐向他们靠拢过来的人群,痕妆觉得,她越来越有必要甩掉身边这只妖孽了。

正打算移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突然感觉有一只手环上了她的腰。还不等她反应,只听见人群中发出一阵哗然惊叹,脚下已经腾空。

淡淡的清香萦绕着呼吸,让她甩脱不掉。仰头,那个男人却勾起了唇角,似乎心情非常好的样子。

他带着自己在林立的房屋之间不停跳跃,不一会儿便已经落在了侯府门外。

痕妆已经懒得再去同简兮理论什么,双脚刚刚踏到地面上,就狠狠地抬肘,打在简兮的下巴上。动作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感觉腰间的那只爪子松开了,便头也不回地向侯府大门走去。

简兮在她身后看着她纤瘦却又充满嚣张和自信的背影,手指揉了揉疼痛的下巴,脸上盛满了笑容,连那双惹眼的桃花眼中,也装满了宠溺。

跟在她的身后,刚进门,空气里就传来了两个稚嫩的童声正在齐声背诵着《诗经》的《上邪》篇。

“上邪!我愿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静儿、平儿好棒,这么快就会背诵了。那这首诗的意思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冰儿姐姐昨天讲了,说这是一个女子对自己的感情忠贞不渝发出的誓言。可是,冰儿姐姐,为什么只能是女子,而不是男子呢?”

稚嫩的女音。孩子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冰儿似乎也被问住了。

小姐一开始就要求他们,不能教这两个孩子学习《女则》。可是现在,除了《女则》,她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回答静儿的问题了。

“静儿真聪明,居然把冰儿姐姐都难住了。”

痕妆笑着走了过去,亲昵地揉了揉静儿的头。两个孩子见了她,也是格外的开心,纷纷起身,围着她,直叫“姐姐”。

“姐姐来回答静儿的问题,好不好?”

痕妆笑着,蹲下身,将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抱在怀里。

“好!”

童稚的眸子中充满了好奇和喜悦。晶莹的眸子如同上好的琉璃,散发着夺目而澄澈的光芒。

站在她的身边,看着阳光下的她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无比的温馨而美好。

但愿时光静止在这一秒,让他可以一直这样看着她就好。

“这首诗里最后不是说‘乃敢与君绝’吗?那个‘君’字一般指的是男子,那说话的自然就是女子了。如果要由男子来说的话,就是……”

“姐姐姐姐,平儿知道了,应该是‘乃敢与侬绝’!”

痕妆的话还没有说完,平儿濡糯而又还不太真切的声音便急切地响了起来,

“可是姐姐,为什么要说‘乃敢与君绝’,而不说‘也不与君绝’呢?就算天地合在一起,平儿也不要跟姐姐分开。”

说着,平儿便伸出短短的胳膊抱综妆的胳膊,那么用力。

“静儿也是!”

两个孩子那么用力地抱着痕妆,两个小脑袋一左一右地耷拉在痕妆的肩膀上,眸子里满是坚定。

“山无棱,江水为竭,天地合,也不相决绝……”

轻声呢喃着这些话,心中的想法和坚定竟被两个孩子稚嫩的言语表达得那么清楚明白,简兮微微愣了愣,随即脸上的笑容便越发的灿烂了。

又同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痕妆便去后院见了庄庆凌。庄琉森进宫去找独孤焱,还未回来。

出了侯府,又转去了相府。相府里的花草依旧十分的茂盛。管家热切地迎着痕妆,引着他们二人便来到后院书房。

庄无涯正在认真看着下属呈上来汇报工作的折子。然而,此刻,他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手里的折子,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折子上“燕王立四王子独孤淼为太子”的字样那么的清晰,映入他的眼帘中,让他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他说不清楚那种情绪到底代表着什么,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着些什么,脑海里,那十二个字,交叠着一张柔婉的小脸,不停地闪现。

“参见相爷。灵音阁重新开张,这两日有些忙,现在才来向相爷道谢,还请相爷海涵。既然相府在忙,我们也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拜访。”

直到这番话说完,庄无涯还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回过神来。

痕妆也没有再开口,却是安安静静地站着,脸上也没有被人忽略的恼怒,甚至没有一丝异样。那样的平静淡然,早已尽数收入了一直跟在她身后,默默无言的简兮眼中。

三人各有所思,各有所想,一时间,书房里又恢复了安静,似乎根本没有多出两个人来,依旧与以往一般只有一间屋子和一屋子的书同庄无涯作伴。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声音:“老爷,侯爷派人来请痕妆姑娘和她的朋友过去用膳。”

庄无涯此时似乎才终于清醒,满脸茫然地抬头,映入眼帘的两道身影让他一下子便涨红了脸,尴尬而满含歉意地站起身来,绕过书桌,走到痕妆的面前,笑道:

“真是抱歉,年纪大了,好像也没有什么记性了。”说着,又朝门外喊话,“告诉兄长,痕妆姑娘在相府用膳,改日再去侯府。”

门外的人答应着离开了,庄无涯依旧十分抱歉地请痕妆一起去饭厅用膳。两人边走边聊着天,脸上的笑容都是那么明媚,一如春日的暖阳一般,让人不由心驰神往。

“相爷说笑了,相爷正值壮年,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哪里能同‘老’字挂上钩呢?”

“唉,不行了,马上就要到知天命的年纪了,岁月不饶人啊!这些年,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庄无涯叹息不已,想起当年,自己也曾同他们这般年轻过,也曾轻狂过,只是,这些却也敌不过一个“曾”字了。

“相爷也该注意身体的,国事繁重,总有操不完的心,办不完的事,哪有个完?还是自己的身子要紧。你们长辈们身体康健,也是我们这些晚辈的福分。”

柔声劝慰,句句关心,字字担忧,却又似乎有意无意地保持着疏离,让人摸不清楚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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