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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还有些犹豫的,但是在小雨的劝说下,我还是决定周末的时候回家去看看。虽然当初是老妈把我赶出家门,但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只无论如何都不会从我的身体里抹去的。
眼看着到了周末,我提上了特意给爸妈买的礼物出发了,这一路上的心情就跟去面圣一般,忐忑而又满怀着期待。到了我家小区外面,我却一直不敢进去,心里的愧疚与思念交织着,我是不是真的已经做好了重新面对我爸妈的准备?我的心里很乱,找不到答案。我在外面的街道上徘徊了很久,时不时地抬头望向我家楼层的方向,心里的不安在慢慢流逝的时间里消磨殆尽,可是那份思念却越来越甚,一直到了将近黄昏,我看见家中厨房的灯亮起,我才鼓起勇气走进了小区。
我跟着别人进了楼里,很快就站在我家门外,我又想起了从这里走出去的那天,那个时候我为了徐俞凡不顾一切,伤害了莫家,伤害到我的家人,我妈被我气得再也不想认我这个女儿,而我爸看我的眼神也是失望跟责备。想到这儿我的心里就是一阵钻心的痛,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起了转儿。
我在包里翻出钥匙插进了门锁里,屏佐吸轻轻一扭,门开了——看来老爸老妈还一直为我留着门,一阵暖心的热流冲上了心尖。爸妈应该是在厨房忙活,所以根本没有听见我这里的动静,我轻轻地把门推开了一点,一股久违的香味顿时传到了鼻子里,那是老妈最拿手红烧肉。
“他爸,也不知道最近孩子过得怎么样,要不你让小玥再打个电话问问?”我妈的大嗓门,即使是在锅碗的碰撞声中也听得很清楚。
我的心为之一颤,原来他们一直在通过莫小玥了解我的情况。
“我前两天刚问过了。”老爸说,“小玥跟我说咱妮子过得挺好的,挺好的。”他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在隐瞒什么,我知道我爸的个性,他对我妈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我猜他一定从莫小玥那里知道了我已经回来的消息,但为了不让我妈担心,所以才对她有所隐瞒。
“那就好,这两天啊我的右眼皮老是跳,睡也睡不好,就连跟几个牌友打牌都提不起精神,我还担心是不是咱孩子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啊!你要真担心,你就给孩子打一个电话不就得了!”我爸提高了声音,像是在调侃,又像是在怂恿。
我妈的暴脾气又上来了,她气势汹汹地说:“不打,当初是她铁了心不要这个家的。”
“那毕竟是我们的女儿,你要不打电话我就打啦。”我爸开始跟她僵持不让。“你说你这个人也真是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明明就是天天念着孩子,你又何必硬撑着这点面子,还跟她置气呢?”
我妈冷笑了一声回答说:“面子,当初都闹成这样了,我还在乎什么面子啊!再说了,我这是在跟她置气吗?我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让她在那边能安心过日子吗。我每天牵肠挂肚的都强忍着不去打扰她,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吗?”老妈说着说着就小声呜咽起来。
老爸这时候可能也慌了,连忙安慰说:“好啦好啦,别伤心了,是我话说重了。妮子也是我的孩子,我也只是担心她嘛,你看你做的这些菜,都是她爱吃的,可她都吃不上啊。”老爸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他爸,你别说了,咱老两口得坚强点,别给孩子添加负担。”老妈反过来安慰老爸。
我就这么站在门口听着他俩的对话,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那股悸动,眼里的泪水也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冲了出来。我推开门,朝着里面大声地喊到:“爸,妈,我回来了。”
老爸老妈听见了我的呼喊,一阵小跑地来到了门边,老妈手里甚至还拿着炒菜的锅铲,两人的脸上写满了惊喜。“妮子……”他们轻声地呼唤我的小名,我的心彻底被融化了,也顾不上老妈身上满是油烟的围裙,冲上前钻进了她的怀里。
“妈,对不起,爸,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哭着不停地喊到。
老妈还陷在震惊中没缓过来,举着手里的锅铲,有些手足无措。我在他的怀里哭得像一个犯了错的孝,过了一会儿老妈才缓过神来,用力地搂住了我,眼泪也情不自禁地掉了下来,滴落在我的脸上,湿热而又温暖——那是亲情的温度。
“妮子,真的是妮子!你怎么就一声不响地跑回来了呢?”老妈不停地给我擦掉脸上的眼泪,可她自己却一直哭个不停。“你看你都瘦了一圈了,他们家就没给你吃肉吗?这次回来多久呢?这么久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你知道你爸多想你吗?”
我被老妈给逗笑了,明明是她念叨我,到她嘴里就成了我爸想我了。我妈拉着我不停地问这问那,唠唠叨叨个没完,可我却是特别的享受她此时的唠叨,因为那对于我来讲就是无比地疼爱。
老爸呆呆地站在一旁,含着泪一个劲地笑着,我知道我的回家对他来讲是有多开心。他走上来轻轻地把我俩搂在一起,笑着说:“好啦好啦,你娘俩别在这儿哭鼻子了,邻居上上下下的看着多不好。妮子还没吃饭吧,你妈刚做好了菜,全是你最爱吃的呢。”
我高兴地点了点头,老妈便高兴地拉着我到餐厅坐下了。很快一桌丰盛的饭菜就端上了桌,我敞开了肚子把每一个菜都给尝了个遍,老妈也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吃着吃着,我的眼泪就又流出来了。
老妈赶紧拿纸巾给我擦眼泪。“妮子,别哭了,跟妈说实话,你怎么回来了?”我妈开始一本正经地问我。
我瘪着嘴还是忍不住掉眼泪,毕竟到最后能包容你一切过错的都只有父母。“我……我想你们了。”我抱着老妈的胳膊,还像小时候那样在她面前撒娇。
“就只有这个?你这丫头,真要是想我们了,能电话也不给家里打一个?”
“我不是怕你们都不理我吗?”
“不理你?我是你妈,我能不理你,要知道我跟你爸都不知道为你操了多少心,付出了多少……”老妈还想继续说,老爸却打断了她。“她妈,这正吃饭呢,你就别说这些了。”老这才妈赶紧收回了就要说出口的话。
我能感觉得出我妈是想跟我说些什么,可老爸貌似不愿意让我知道,我也没多问,现在最当紧的自然是跟爸妈好好培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