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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安徽老家的路上,梨立僵开着车带着依依和“新舅舅”回家,车行驶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梨立僵边开车边和“新舅舅”梁远辉唠着嗑,梁远辉是武汉化工公司的老职工,刚退休不久。那天听到一个单元的人说是有老师讲养生的课,在家憋得慌的梁远辉就和老邻居一块去听课,见到孟依依的时候,他惊呆了,这美丽端庄的小姑娘太像一个人了,就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陈月娇,于是他禁不住打听起了孟依依的母亲。
正像自己想的那样,依依果然是陈月娇的女儿。怀着对月娇的思念,他决定去看看那个长眠在青山绿水中的陈月娇,这些年他有太多的话想对她说。
小时候,他甚至有长大娶月娇为妻的打算,可是世事难料,月娇却因为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嫁到了安徽的一个小山村,从此杳无音讯。今天他就是想到月娇的墓前,有一个埋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告诉他。
“舅舅!你现在在哪里住?家里还有什么人?”
孟依依问坐在旁边的梁远辉。
“我现在住坤和花园。我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现在都已经成家立业了,儿子在澳大利亚,女儿毕业分配到上海,刚结婚不久。”
“你和我妈妈小时候经常一起上学放学吗?”
依依太想听到妈妈的一些故事了,似乎这样就可以温暖自己多年来失去母亲的一份凄凉。
“你妈妈小时候,是我们院子里唯一的姑娘,其它的,像我们这么大年纪的男孩子倒是有四个,那时候一个院子里的人家相处的都很好,哪家有事都争着帮忙,你姥姥姥爷也是不错的人。现在回想起来,我很怀念大院里的生活,不像现在住的单元房,进门谁也不理睬谁。”
梁远辉沉浸在过去的往事里,脸上的表情有很多的快乐和留恋。
“老伯,你现在多大年龄了?”
开着车的黎立疆不时的插嘴问一句,完全没有“豪森”老总的架子。
“我今年五十三岁,月娇有的话应该是四十九岁的年龄了。”
他陷入了深思,好像所有的往事都在他的思维里复活。
到了依依老家的时候,中午的阳光把大地照的热乎乎的,三个人走出车,让路人驻足观望。今天的依依上身半袖T恤,下身七分短裤,整个人显得活泼开朗。黎里疆白色的半袖衬衫,外搭宝蓝领带,笔挺的西裤透出他的干练,完全一幅高端领导的打扮。
车停在依依老家的胡同口,观望着家的方向,依依心里有很多感触,不知道是亲切还是面见爸爸的担忧,依依看着黎立疆笑了一下:
“我们回家吧。”
然后扶着梁远辉的胳膊,才认识不久,依依就喜欢这个“舅舅”了。
“爸!我们回来了。”
推开红漆铁皮大门,依依喊道。她希望爸爸能在外人面前给自己留足面子。
孟松坡从屋里出来,看到女儿领着的两个人,只好伸出手表示欢迎。
“你好!叔叔。”
黎立疆主动打着招呼。
“你好!”
“爸,这是‘豪森’集团的黎总。
“欢迎6迎!!”
孟松坡一听是儿子单位的老总,心里的热情剧增。
“爸,这是我的舅舅,就是小时候和妈妈在一个大院长大的舅舅。”
“舅舅?你和月娇一起长大?”
孟松坡对妻子的爱马上浮现在脸上,梁远辉看着眼前这个饱经沧桑的男人脸上的皱纹,心里皱了一下。
“月娇冲破家人的阻拦,就是嫁给了这样的男人?”
想到这里,梁远辉脸上的表情有了变化。
孟松坡没有察觉到这一切,忙对站着的两个人说:
“快屋里做!”
并主动挑起了门前的珠帘,让三个人进屋。
黎立疆看着这个农家小院,心里的温馨感流露在脸上。
“依依,你带我在院子里待一会,我想感受一下这里的阳光。”
“好吧。”
依依忙跑到屋里拿出两个马扎,放在地上,黎立疆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但还是选择站立。
屋里的孟松坡看到梁远辉,心里也非常高兴。
“你贵姓?”
“我姓梁,叫梁远辉!”
沉吟了一下,梁远辉问道:
“月娇是怎么死的?”
“都是外面的那个臭丫头,小时候跑到河边玩耍,结果掉到河里,月娇为了救她就淹死在河里。”
从孟松坡的脸上,梁远辉看到了一种气愤。
“奥,原来是这样。”
看到眼前这个男人,梁远辉开门见山地说道:
“月娇嫁给你就是一个错误。”
“为什么这么说?”
孟松坡问道。
这些年为了心里的爱人,孟松坡就没有再娶过。难道这不是对爱的执着?
“因为你没有保护好她。”
孟松坡心里咯噔一下,保持沉默。
是啊,从结婚到月娇去世,他给了她什么?让一个城市里的娇娇弱弱的大姑娘跟了自己,却没有得到幸福。孟松坡一直有一种愧对妻子的感觉,这时候更加沉重。
看到眼前这个老实巴交的老农民,虽然岁月的沧桑遮盖了他的青春,但那高高大大的身影显示着年轻时的英气。
“不瞒你说,这些年我一直在怪罪着女儿,其实是我自己没有做好。”
梁远辉看到两个年轻人在院子里说话,孟松坡低声说道:
“你这个人真傻,难道女儿的身上没有月娇的影子吗?从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难道这些年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
回想到自己这些年对女儿克死母亲这一说,一直耿耿于怀,看来自己是做错了。于是说道:
“我感到月娇的死都是那个丫头的错!”
梁远辉的脸上出现了温暖,对孟松坡说道:
“你带我去看看月娇好吗?”
“好的!”
约上院子里的两个人,四个人一起走出家门沿着一条杏,向西北方向的山上走去。
“哇!依依,这里真的很环保,简直就是天然的氧吧。”
黎立疆对着前面的孟依依说道。
“更好的还在前面呢。”
走过一层层梯田,来到山上,大片的蔷薇花铺天盖地的盛开,远远望去,就是花的海洋。
“这里这么多蔷薇花。”
“是的,每年的这个季节正是蔷薇花盛开的季节,你看很多的蜜蜂和蝴蝶正在忙着做游戏呢。”
孟依依的妈妈,掩埋在这个美丽的山脚下,当墓碑出现,依依好像回到了妈妈的身边,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说道:
“妈!今天我们来看你了,你看谁来了?是你小时候在一个大院里的伙伴,是我新认识的舅舅,你看到他一定高兴吧。”
看到月娇的墓碑,梁远辉很激动。
“月娇!十几年了,我一直都在找你,今天终于看到你了,你看看当年的细伢子现在成老头子了,你还认得我吗?”
梁远辉眼角露珠,让依依禁不住也留下了眼泪。
“月娇!这些年我一直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但是自从你来到这里我就没有机会告诉你,当年的那封情书是我写的,害的你在班上挨了老师的批评。”
“这是怎么回事?”
梁远辉好像累了,环顾四周想要找个地方坐下,黎立疆看到附近一块光滑的石头,顺便搬过来,让梁远辉坐了下来,他讲起了一直深埋在心里三十多年的秘密。
那时候他还是青涩的高三中生,月娇是高一。他们总是相约去统一座中学上学。一天陈月娇从书包里掏书的时候,一张信纸书写的东西掉了出来,正巧早读的语文老师经过陈月娇的桌子旁,顺手捡了起来,正在要交还给陈月娇的时候,第一行的称呼让老师感到好奇,那时候的高中生是严禁谈恋爱的,当时陈月娇就读的高中是武汉着名的中学,高考率每年都名列前茅,所以学校里的学习氛围和学习环境非常严格,当老师看到陈月娇书包里掉出来的那份求爱书时,老师把陈月娇叫到办公室大发雷霆,并把班里所有的男生都提到办公室受审,可是班里的男同学都是茫然,这让教学严格的语文老师把所有的矛头指向了陈月娇,并要求她指认出这个写信的男同学,陈月娇放学后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心里过滤了一遍当天接触的男同学,都没有记起是谁写的情书。
梁远辉心里的后悔明显露出来,继续讲述:
放学后的梁远辉,没有等到高一的陈月娇走出校门,一个人胆战心惊的回到了家,后来天黑的时候,陈月娇才被老师放学回家,晚上的哭声从陈月娇的屋里透出,让梁远辉很想承认早上偷偷放情书的事,可是陈月娇的父亲知道了这件事,把陈月娇竟然打了,这让一个院子里的梁远辉非常害怕,偷偷躲在窗子下面待了半夜,直到月娇的哭声停止,他才回到屋里睡下。
文化大革命的风声把学校里的高中生,盲目的推向一个“革命”不“学习”的阶段,所有的同学都无法待在教室里学习,梁远辉想不到的是自己也忙着跟着造反派造起反来,一天待在学校里的时间很少,对陈月娇的喜欢也耽搁了下来,一直到陈月娇被排到安徽的乡下,梁远辉再也没有机会和陈月娇说明白当年的那份情书的事。
听完了梁远辉的讲述,孟松坡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妒忌的表情,想到墓碑下的妻子已经去世多年,不应该再这样。
“人都死了这么些年,何况都是些白发斑白的老人了,今天他能来说明白这件事,月娇一定很高兴。”
孟松坡心里这样想着。然后把目光转向自己的女儿:
“依依,爸爸对不起你,我一直都把你妈妈的死怨恨与你,可是你知道吗?爸爸是爱你的,是爱你妈妈的!”
孟依依头一次看到爸爸老泪纵横。
“我知道爸爸,这些年我没有恨你。”
孟依依泪光闪烁,看着已经苍老的爸爸说道。
梨立僵看着这个阳光的女孩竟然是在这样的家庭长大,他的眼里露出一些怜惜。听到孟松坡对所有人说道:
“走,我们回家吧,今天是端午,是我们这里防亲待友的节日,我和女儿好好照顾你们。”
依依看着爸爸,心里温暖的湿了那篇落寂的心田,然后起身和爸爸他们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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