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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鼠狼给鸡拜年,说太多感性话也没用,我不用你求情。”事先知晓是他,她有可能就不救了。
“朵朵……”怎么老是教不乖。
第9章(2)
“吃饭,吃饭,我好饿。”杜朵朵一筷子拨开沐奚世夹的香炸三鲜,笑容很贼的将苦瓜、黄瓜、芹菜梗拨到他碗里。
老人家不能吃太油,要清淡点,苦瓜、黄瓜、芹菜能降血压、清血脂,胆固醇不升高。
“爷爷,多吃青菜身体好,少吃油腻活到老。”沐东轩夹了一块无骨的香橙鸭片越过直瞪眼的祖父,放入女友碗中。
“不孝,不孝,我白养你了。”沐奚世冷着脸咬苦瓜。
一顿饭吃得宾主径,但有点诡异,两个老的自说自话聊起古早的事,小的很安静吃着烤鸭,至于另外两对……对,是两对,杜朵朵和沐东轩这一对很正常,他们本来就是交往中的男女朋友,举止亲密些不算啥。
但是关山河的热切就显得过了些,自个儿饭不吃尽给杜暖暖夹菜,满到碗都尖成塔状,搞得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十分不自在地笑得脸都僵了。
常秋玉看了看这一对,又瞧瞧那一对,忽然觉得食不知味,她们家恐怕要不平静了。
杜鹃是关月荷最喜欢的花,每逢春天,满山遍野红的、白的杜鹃花开满整片山坡,她踩着柔软的茵草漫步花丛间,徐徐微风扑面,一阵阵微沁的花香味钻进鼻间。
那抹红,那抹白是如此纯粹,在轻轻吹送的风中摇曳,花与花重迭,捎来乳燕的讯息。
百看不厌的风景,煞是迷人的杜鹃花海,少女的梦在飞扬,徜徉在无尽的芬芳里,年年花盛开,一年复一年。
曾几何时那美丽的花朵悄悄埋葬了她的青春,她的花样年华,对爱情的渴望,还有女人一生的幸福,她眼中的杜鹃枯萎了,不再是春天的唯一,红的是她破碎的心,白的是她流不出的泪,红与白交织成了她挣脱不了的伽锁。
“为什么我留不住丈夫的心呢……”
关月荷轻问,但没有人回答。
她是孤单的,一个人。
虽然有丈夫有儿子,但是丈夫的心有一半分了出去。
而儿子有等于没有,打小由保母带大和她根本不亲,大的整天忙得不见人影,在家的时间少之又少,小的在准备托福,年底要到国外读书,他更是整日不回家,在外和朋友瞎混,说家里太吵,不回来了。
吵?
她都搬出来了还能吵到哪去,这里宛如一座死城。
可笑的是如今只有刘菊芳的女儿香云会来探望她,而香云的目的是她保险柜里上亿的珠宝,她在为自己备嫁妆,因此把主意打到那些昂贵的首饰上头。
“东轩,又要出门了吗?”
明明是假日,他为什么不肯留下来陪她,好歹她怀胎十月生下了他,他再不情愿也要喊她一声……
“母亲,你的痛好些了吗,要不要吃药?”恭敬有礼,亲而不近,挑不出毛病的标准问候。
是了,母亲而不是妈,他从没喊过她妈。“好多了,胸口没那么闷了,不过一吃药就觉得特别容易疲倦。”
“让马医生换个新药试试,也许母亲会舒坦些。”沐东轩面容谦和,沉静得没有一丝人气。
因为你没病,医生开的是镇静、安眠之类的药丸,让你好睡,心情平静,少了焦躁和不安,他在心里如此回道。
马医生是沐家的家庭医生,马家两代都为沐家服务,他是第二代,年约五十、擅长内科和妇产科。“你今天一定要出去吗?我想找个人聊聊,老是一个人闷着我浑身不舒服。”
好像被遗弃了,很凄凉。
“小舅呢?他不是专程从加拿大飞来陪你?”他不着痕迹地把话题转开,不做任何应允。
陪母亲?
两人都是不多话的性子,相对无语,最多十分钟就不晓得该聊什么。
一提到人来疯的小弟,关月荷就来气了。“一早就看不到人,明明还听见他嚷着什么来不及了,一转眼又不知道跑到哪里,你倒是去把人找出来,别让他四处闲晃。”
“母亲找小舅有事?”她一个人待在死气沉沉的家里也就足够了,何必再拉个人来陪葬。
其实沐东轩十分欣赏关山河疯疯颠颠的个性,有些爱胡闹,不肯循规蹈矩的坐在办公室,有着艺术家的浪漫却没有画画、弹琴的天分,追求即时行乐,爱在当下。
关山河不滥情,但很容易一见钟情,几乎每一个城市都有他交过的女朋友,可是恋情都很短暂,最长一年,最短是三天,不分种族和肤色,他还爱过一个义大利男人。
不过这些都无损他的魅力,他相信美好,相信世界上每一个角落都藏着爱,只是没有被挖掘出来,他要用一生去寻找那一份属于他的永恒。
“我总要替母亲看着他,不能让他无所事事的玩乐,他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人定下来,我音乐界有几个朋友想介绍给他认识。”结了婚就会安分了……吧?
关月荷的想法很简单,让他的妻子管住他,用音乐来熏陶性子跳脱的弟弟,早日定下心来,不要让年老的父母为他担忧,他也长大了,得为未来负责任,生几个孩子延续后代。
“母亲不必为小舅忧心,我想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小舅子是明白人,他晓得母亲的事他一点忙也帮不上。
天助人助不如自助,她自个儿都不肯振作起来,谁能帮得了她呢?无疑是白费功夫,自讨无趣。
“说得倒轻松,他都来到我跟前了,我哪能不关照二一。”她话一停顿,忽而又想到另一个令她费思量的人。
“还有你祖父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刚动完手术不久吗?为什么有家不待非要搬来和我们同住,可这会儿连个人影也
没瞧见,他不好好休养又闹出病来,我拿什么跟你父亲交代。”
她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公公的健康状况,而是他给她带来麻烦和不安的困扰,要是公公住在她这儿的期间出了事,她拿什么向丈夫负责,也担心丈夫不肯谅解她。
让病人照顾老人本就不合理,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沐东轩一听母亲话里的埋怨,晓得她是话里有话,暗示父亲为人子者怎可不来探望老人,太不孝了,其实是她希望父亲来看她。“爷爷很好,他加入社区舞蹈社,学土风舞。”
“什么,那是穷人跳的舞,怎么上得了台面。”公公老糊涂了不成,真要学就学国标舞,优雅的舞姿才见得了人。
“母亲,你狭隘了。”他声音重了些,表情仍漠然。
关月荷抚额蹙眉,看了长子一眼。“听说杜家就住我们隔壁,他们的老太太很活跃,热衷参加各种社区活动。”
闻言,他眸光闪了闪。“爷爷和杜奶奶很合得来,年纪大了有个伴聊聊过去也好,他们很怀念奶奶。”
老人家能聊的话题无非是儿孙以及年少轻狂做过的蠢事,沐奚世跟何美丽认识二十几年了,见面不谈年岁已高的唏嘘话,只说故人,而能让他们共同缅怀的只有沐奶奶了。
“你要劝劝你祖父不要和那种人注来,也不晓得人家打了什么主意,他越活越冋去了,居然自降身分做不合宜的事。”那把年纪了还想有第二春吗?简直是为老不尊。
“那种人是哪种人,请母亲明示。”就因为她这种自视高人一等的阶级观念,杜朵朵视嫁入豪门为畏途,抵死也不肯成为名门媳妇,她说有钱人是谋杀婚姻的刽子手。
乍闻儿子忽然扬高的嗓音,关月荷听出他话里的指责,心里有点慌。“你……你是怎么了,我们是高门大户,当然不好跟出身寻常的走得太近,你以前不也常常欺负那个叫朵朵的女孩,她真粗暴,把你的鼻梁都打断了。”
“朵朵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沐东轩一成不变的淡漠神情终于有融化的迹象,微露一丝柔意。
“什……什么?!”她惊得揉碎了手中的重瓣粉色杜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