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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娘不是让益西江措给你送信了么,你为何还要跑这一趟。多亏今晚我师父进洞了,万一他在竹屋内,发现了你们,那该如何是好!”杜若连连责备道。
“我知道……可这些天,我实在放心不下。果不其然,你真得受罚了,还伤的这般重……”姜潇心疼的说道。
…………
此时,乐阮倾正陪休无站在竹林中。
“近三十年没见了,你的容颜依旧如同当年,倒是与那乔宇极般配……”休无淡淡笑道。
乐阮倾透过竹林,盯着竹屋,微微笑道:“这便是变成那石像的唯一好处……只是,醒来后,好多事情都变了,阿帛她也不在了……”
休无目光一痛,没有言语。
乐阮倾看了看他的神情,迟疑的向他说道:“其实……云霄她对你……”
休无双眼一动,低声匆匆道:“我知道,可她心里一直有个人,是她的族人……”
乐阮倾微微皱眉,看着他,没再继续说下去。
良久,乐阮倾才重新开口,道:“潇儿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他的心意很难转变,你要提醒他父亲,不要太过逼迫他。”
休无目光一沉,轻叹一口气,说道:“自从从釜山回去后,他便整日的魂不守舍,我知道他一定会做出此举,便时时戒备。我追上他后,本意是要将他带回苍山的,可他执意如此,被逼无奈,我只好陪他走这一遭,护他周全。只希望,教主没有发现我俩的行迹,不然潇儿他……唉!”
乐阮倾在旁听得亦满面愁云。
“慕枫普他……”休无目光复杂的看向了乐阮倾,“你知道,他是不会罢休的,好在,现在他还不知道你已解咒。”
乐阮倾朝星月洞的方向望了望,叹然道:“我能陪他一刻,便是一刻,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休无负手默然。
…………
“沉默的箫,我求你,你快离开吧,这里太危险!你知道我的心意,我宁愿死,都不会离开太山的!”杜若苦苦哀求道。
姜潇深深注视着她,不为所动。
杜若低头一思,抬眼正色道:“你难道觉得,我今日受的惩罚还不够吗?万一被门中人发现你们,你就真的害死我了!”
姜潇目光一滞,垂首微微苦笑:“你担心我,怕我有危险,便用你自己的安危来逼我走。我知道你的心意,我走,不让你为我忧心。只是,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下次见我,绝决一点、狠心一点,这样,你便不会再受到责罚……”
杜若听了他的话,心痛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姜潇抬手轻柔的替她拭去泪水。杜若忍不住费力的亦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声音微颤的柔声叮嘱道:“别担心我,你都瘦了好多,若是想我,便去雁荡山找益西江措他们倾诉一下……”
姜潇坚硬的心,在此刻,柔软的像一湾湖水,他勉力露出一丝微笑,探身轻轻吻了吻杜若的额头,然后便不舍的起身,向屋外走去。
杜若黑暗中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泪水已滂沱。
…………
第二日一早,清凉寺众僧便准备动身。悟灵有心去向乔宇问一下杜若的伤势,却又觉不妥。好在空净住持在离去前,特意向乔宇问起了杜若的情形。听闻她昨天已醒,伤也无大碍,悟灵稍稍安心。
送走空净住持他们后,常清掌门便与风正阳等人回了大殿。
“今日,贫道想与你们商量一下,昨天空净师伯说的天机占一事!”常清掌门肃颜道。
“这天机占,乃我门秘术,可与麒麟尊者配合,占破天机。现如今,门中只有掌门师兄与风师兄通晓此术,只是此术,因能窥破天数,所以极耗寿数,不得已,万不可施!”常静真人郑然道。
“上次,空净师伯赠若儿凰羽软甲时,我就已猜到了几分,昨日他又那般说,说明此事并不是无凭无据……”乔宇皱眉道。
“贫道亦是如此想,他老人家这么多年都不出悬空阁,现竟为此事亲走一趟,说明此事干系甚大,”常清掌门抚须深深沉吟,“所以,贫道决定入灵洞占天机!”
这时,一直未曾言语的风正阳,忽从椅子上站起,向常清掌门恳切的说道:“掌门师兄,我已想好,由我入灵洞占天机!”
乔宇与常静真人互相对视,脸上皆现出为难之色。常清掌门连忙摆手道:“不,此事事关重大,贫道身为一门之长,必须亲自施术!”
风正阳正色辩道:“正因为你贵为一门之长,所以,绝不能让你施此术!太山可以没有我风正阳,却不能没有掌门师兄你!”
常清掌门执意不肯:“风师弟,不行……”
风正阳低头略一思索,抬首打断常清掌门的话,说道:“有一句话,师弟说出来,希望师兄别见怪!”
常清掌门一怔,乔宇与常静真人亦不解的同时向风正阳看去。
“掌门师兄虽道法比师弟我高明许多,可在占卜一术上,却不及我,所以,大局为重,必须由我施那天机占!”风正阳郑重其事的说道。
常清真人被他一句话噎住了。一向沉稳的他,神色间一时颇为动容,他知道,风正阳之所以如此说,是为了不让自己犯险。
“师弟,你……”常清掌门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乔宇在旁沉声道:“掌门师兄,我也同意让三师兄进灵洞……”
风正阳脸露喜色,忙抬眼向一旁的常静真人看去。常静真人望着风正阳,脸上露出不忍之色。她低头沉吟、思索一番后,亦向常清掌门表态道:“贫道与乔师弟一样……”
常清掌门坐在掌门宝座上,喟然不语。
“只是,在入洞之前,我还有一个心愿,”风正阳沉吟道,“你们都知道,我自小便想潜心修道,可是到现在……唉!所以,在进洞前,请掌门师兄为我受戒,这样……即使……”
乔宇与常静真人暗暗叹息。常清掌门坐在位子上,郑然点头。
第二日,太山上举行了颇为隆重的受戒仪式。不止风正阳,还有成肃与杜衡。杜若后来听守芸说,风正阳的道号为常正,成肃与杜衡皆去姓,一个守肃,一个守衡。杜若听后,为了杜衡。心中难过不堪。
到第三日,守衡到了傲徕峰,这还是自杜若受罚后,她第一次来看杜若。杜若望着那被宽大的道服裹着的妹妹,眼睛直发酸。守衡神色淡淡的,笑容亦淡淡的,杜若所有道歉的话,都被那层密不透风的隔阂,阻的说不出口。她不知道杜仲知道这一切后,会有多么的伤心。
这日,子夜时分,常清掌门四人结伴到了灵洞外。时值初冬,太山上满是肃杀之气,更何况是夜半,四周没有一丝响动。
穿上道袍,常正的身材更显圆滚,他站在洞口望了望洞门,回身向常清掌门等人道:“贫道此次入灵洞,若能幸存最好,若不能,会将占得的天机或告知麒麟尊者,或留书。半个时辰后,贫道若还没出来,那就应该……”
“三师兄……”乔宇在旁神色关切的轻唤道。
常正走过去拍了拍乔宇的肩膀,微笑叮嘱道:“常守、杜若两人,是贫道最放心不下的,都交给你了!”
“师弟知道,师兄放心……”乔宇努力使自己的神色如常。
常正又看了看常清掌门与常静真人,然后转身大步向洞内走去。
常清掌门三人自常正进洞后,皆一言不发,目不转睛的盯着洞口。寒风吹过,将三人的心吹的乱糟糟。
近半个时辰了,洞门一直不见动静,三人的心中越来越恐慌。太山一门,仅剩这四人支撑,常清掌门若说是中流砥柱,那排第二的当属常正。门中的戒律、杂务,平日皆是他来处理,没了他,太山前的那道屏障徂徕峰,便完全失去了意义。这些年,徂徕峰便是他,他便是徂徕峰,他一直都是站在太山最前端,没了他,太山便像失去了屏障一般。
三人等的越来越急躁,皆想冲进去,却又知道这天机占在施术时,绝不能有半分分神、打扰。他们三人站在这里候着,不仅是担忧常正的安危,还要为其护法。
这灵洞平日只有掌门可入,常正此次能进去,已属破例。到半个时辰了,乔宇与常静真人齐齐向一旁的常清掌门看去。常清掌门知道二人的意思,微微一点头,便准备抬步向前。
就在常清掌门走了还不到三步路时,灵洞的洞门慢慢开了,望着脚步有些蹒跚的常正,三人神色皆大为动容,常静真人连眼眶都红了。
常正在这短短的半个时辰内,老了最起码有三十岁。他原本乌黑的头发,已尽数雪白,脸上亦满是皱纹,腿脚也不似从前灵便。现在的他。看上去足有八十岁。
“三师兄!”乔宇不忍的一个健步向前,挽住了他的胳膊。
常清掌门与常静真人皆不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