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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西江措神色激动的正待继续劝说她,忽然,看到了那正向海螺上滴落的颗颗泪水,瞬间,到嘴边的话,皆化为乌有。
良久,益西江措才呐声道:“那你们……真的要等着,那一天到来吗?”
杜若抬手拭泪,脸上忽挂起了淡淡的笑容:“那不是很好吗?至少,我现在已经知道,最糟的情形是什么,在釜山上,我便已不惧死……若到那一日,真的是我二人对决,那无论是谁死于彼此手下,那也此生无憾了。只是,去了的算是解脱了,却将所有痛苦,都抛给了剩下的那个……”
益西江措起身走到门边,背对着杜若无奈出声斥责:“两个都是这样,一样的固执、一样的痴傻!”
两人沉默良久,益西江措站在门边低声道:“他还在雁荡山等着,我不能在太山多待,你若有话带给他,便对着这海螺说,我到外面等你。”
益西江措说着,便抬步向门外走去。
杜若看着桌上的海螺,迟疑的将它拿起,重新放在耳边听了听,然后将海螺放至了嘴边……
益西江措直接从傲徕峰离去,回了雁荡山。杜若在寒风中伫立良久,而后回了太山之阿。
…………
益西江措在空中,远远地便望见,正站在雁湖畔芦荡间吹箫的姜潇。益西江措不禁面现为难之色,他迟疑再三,还是让飞星落在了他身后不远处。
听到响动,箫声落下,姜潇回首。当看到益西江措只身一人时,他的嘴角扯起一丝苦笑。其实,他何尝不知,会是这样的结果。
姜潇一言不发的重新向湖面望去,益西江措已看到了他眼中流露出的失落,低头微微一思,向他身旁走去。
姜潇接过了益西江措递来的传音螺,把它贴到了耳朵上……
听完,姜潇依旧一语不发,眯着眼睛瞥向手中长箫上的五彩线。
益西江措在旁忍不住轻叹:“其实,她也是无可奈何……”
良久,姜潇才开口低声问道:“她……可好?”
益西江措知道,他一直在担心杜家被毒害一事:“万幸,她那侄子被救下了……”
益西江措说着,向姜潇打量去,几经沉吟,还是忍不住道:“你们何苦如此折磨彼此。我看得出,她一点都不开心,跟之前,判若两人。”
姜潇目光一沉,又沉默了良久,才沉声说道:“这次回去,我就要闭关了……”
“多久?”益西江措负手,皱眉问道。
“不知道……”
…………
夜半,守肃入了灵洞,他站在外洞,望着内洞口,思来想去,还是出声喊道:“执剑师妹……”
杜若在内洞知道他已进洞,但因早已习惯彼此不打扰的修炼,便没有理会。如今,守肃居然出声叫她,杜若不禁眉头微皱,启目起身,向外面走去。
“掌门师兄!”杜若躬身道。
守肃温声笑道:“今日,你那朋友,怎么来去如此匆忙?”
杜若浅笑,淡然回道:“他只是路过而已,因有事在身,故急着回去。”
守肃继续笑问道:“听守芸师姐说,他是西南方的竺域人?”
杜若微微一挑眉,简洁应道:“是。”
守肃听出了杜若的抵触之意,便不好再详加追问下去。他垂眼间,瞥到了杜若的手腕,心中一跳,笑问道:“师妹,你手上的这串珠串,倒是别致的很,之前怎么没见你带过?”
杜若眼皮微动,淡然道:“这是之前,我托清凉寺的悟灵师叔,在清凉寺的菩提树上摘得,然后串成了手串。”
闻言,守肃的目光,不禁一沉。他早已猜疑,这珠串会是悟灵所赠,却没想到,杜若承认的这般干脆。
杜若抬目看了守肃一眼,恭然道:“掌门师兄,可还有事?”
守肃笑道:“门中最近,收了很多新弟子,准备几日后举行拜师大典,师妹可否过去观礼?也好让众新弟子,拜见执剑长老。”
杜若微笑颔首道:“那就先恭喜掌门师兄了。至于那拜师大典,我便不去参加了,还请掌门师兄莫怪。”
守肃勉强挂起笑容,点了点头……
…………
太山脚下,一处密林间。
一个年轻男子神秘兮兮的匆匆入了林子。
一株大树下,之前跟慕枫普在一起的那个灰袍人,正佝偻着身子站在那里。那年轻男子见到那灰袍人,浑身开始战栗,似是心中充满了无限恐惧。
那灰袍人见他到来,眼角透出阴霾的笑意。
“说吧!”那灰袍人的声音无比嘶哑,但可以判断出,应是个女子。
那男子一脸的恐慌,声音有些打颤的问道:“你……你答应要给我解蛊的……”
那灰袍人嘶哑的阴笑声响起:“你放心,只要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立即给你解蛊。若是你无法让我满意,定让你肠穿肚烂而亡!”
“我……我好歹是太山门下弟子,怎……怎能……”那男子怯怯后退,
“哼哼,”那灰袍女子阴阴冷笑起来,“我并没有捆住你的手脚,你大可离开啊!”
那自称太山弟子的年轻人,搔首踟蹰,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来都来了,还装什么装,说!”那灰袍女子忽厉声喝道。
那太山弟子暗暗咬了咬牙,说道:“执剑长老她……现一直在灵洞修行,自上次灭了二仙门后,门中便下了禁令,不许她随意离山……”
“那……”灰袍人死死盯着那男子,目露狠戾之色,“平日她最亲近的人,都有谁?”
“这个……”
…………
春光灿烂,已临近清明时节。杜若除了每隔一二十日,会去看看守衡、水剑、常正、傲徕峰,都不曾离开过太山之阿。守衡盘算着要回一趟泺邑,拜祭父兄,但又怕搅扰了杜若刚刚平静下来的心,便决定自己带水剑回去走一趟。
因太山离泺邑较近,而且,二仙门又已被灭,灭天教也自顾不暇,故,掌门、常正、守至等人都颇觉放心,便允肯了守衡的请求。
杜云中与杜仲夫妇的坟冢,就在城郊不远的墓地。守衡先带水剑入城,买了些香烛冥纸,想着等拜祭完父兄,再回家看看。
在墓前,两人忍不住一阵悲戚,连身后不远处,正有人在注视着她们,都浑然未觉。因三日后才是清明,所以,墓地中,除了姑侄两人,无一祭拜之人。
祭拜过后,守衡拉着水剑站起身,准备回家看看。转身抬目间,两人看到了不远处正注视着她们的那矮小、驼背的灰袍人。
姑侄二人眼中,皆现出微诧之色。
守衡见那人始终盯着自己和侄子,眉头微蹙,心中顿生戒备。她拉紧水剑的手,低声说道:“水剑,快走。”
水剑聪敏,点了点头,便不再向那灰袍人看去。
走了几步,守衡眼角的余光瞥到,那人始终死盯着她们,且目光阴鸷异常,暗暗一思虑,停下了脚步。
“衡姑姑?”水剑见守衡停了下来,仰头向她看去。
守衡将宽大的道袍匆匆一甩,白玉杵已祭在了二人身前。
“水剑,快上去,我们马上回山!”守衡低声冲侄子匆匆道。
水剑瞥了那灰袍人一眼,知道姑姑的意思,便马上准备跳上白玉杵。
就在这时,一道黑气腾然冲向姑侄二人身前,守衡的白玉杵被打落在地。守衡、水剑心中皆骇然,她们连打落白玉杵的是什么东西都没看清楚。
“想跑?没那么容易!”那灰袍人嘶哑的冷笑传来。
守衡一把将水剑拉至自己身后,拧眉向那人看去:“你是谁?为何拦阻我们?”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只是想借那个孩子用用而已。”那灰袍人仅露出的一双眼睛,在水剑的脸上不停打转。
水剑吓得忙将脸躲到了守衡背后。守衡心中大骇,疑惑万分的仔细打量那灰袍人,问道:“你认识我们?”
“我懒得跟你啰嗦,把孩子给我!”那灰袍人说着,一抬手,一股黑气便向守衡打去。
守衡慌忙招来自己的白玉杵,挡住了那人的突袭。水剑虽已入了太山门下,但常正一直在教他读书识字与基本功,根本就不能对敌。他见守衡与那人打斗在一起,在一旁担忧的不行。他年纪虽小,但也知道,守衡的修为并不高。
正如水剑所想,才打斗了不一会儿,守衡便一个不支,被那人打到在地。水剑忙飞扑到守衡身旁,惊恐的望向那正步步逼近的灰袍人。
随着那灰袍人的一挥衣袖,一团黑气已飞至两人身前,水剑被团团裹了起来。那人一招手,水剑便到了她的身旁。不知那黑气有毒,还是能将人迷晕,水剑在里面已连哼都不哼一声。
“你快放了他!”守衡在地上奋力挣扎,大惊失措。
只见那灰袍人眼角微扬,干瘪的手指从衣袖中伸出,凌空轻划,随着她的手指一推,一个黑亮的法阵向守衡飞去。
守衡半抬的身体,被那法阵赫然压下,动弹不得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