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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出南疆,水剑便醒转过来,看到自己躺在师父的青阳剑上,他是满目困惑、不解。杜若见水剑已无事,便让青青先回太山报信,也好让守衡、常正等人安心。
三人平安回山,水剑随杜若、守至去见过掌门,之后便又跟着杜若,去了桃花源见守衡。
无极宫大殿内,就只剩守肃、守至二人。
守肃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向守至看去:“师弟,此去南疆,可曾见到那姜潇?”
守至看了掌门一眼,应道:“回掌门师兄,是执剑师妹的那个朋友,化作了姜潇的模样,他本人并未现身。”
守肃闻言,脸上挂起笑容,温声道:“师弟快回徂徕峰,回禀护法师叔一声吧,虽之前他已知晓你们平安,但毕竟心有忧虑。”
守至应诺,在退出大殿前,他瞥见守肃脸上如释重负的神情,不禁暗暗皱眉。
水剑如今能平安归来,守衡自是高兴不已。在桃花源待了一会儿,杜若便又将水剑送到了徂徕峰,亲自去拜见常正。
见过常正后,杜若本欲回灵洞,但在半途中,她瞥到竹笛上的五彩线,还是调转剑身,向傲徕峰飞去。
撤去竹屋外的法障,杜若走进了乔宇的屋子。一段时日没回来,里面已有了灰尘。杜若出去端了一盆清水,将抹布浸湿,细细擦拭屋里的桌椅、物件。
擦着、擦着,杜若便蹲坐在了地上,心中的压抑、无助,无声的爆发出来。她多希望,此刻师娘还在,还能向她倾诉一下,自己心中的憋闷。
起先入太山时,杜若多渴望能将法术修习好,她还曾不止一次的,为自己的天资沾沾自喜。如今如愿以偿,她可以入那灵洞修习天书,全太山上下,亦属她道法最为高深,可是,这些都不是她自己想要的,甚至可以说,这些都是她极力想推开的。
一想到太山之阿,她便痛苦、抵触不已,可她却不得不入……
杜若将屋子清扫干净后,又将灵洞内打扫了一下,才极不情愿的回了灵洞。
十几日后,一天正午,杜若正在洞中修习天书,忽闻几声清亮的犬吠入耳,她微微一思,起身向洞外走去。不知是犬吠声,还是自己的脚步声,惊动了正在外洞睡觉的麒麟尊者,只见它不悦的微微抬头,冲杜若翻了个白眼,继续睡去。
杜若出洞向四下张望,远远的一株参天枯树下,守衡正手牵着水剑,冲自己招手,雪团儿亦在二人身前不停的走来走去。杜若意外的加快脚步,迎了过去。
“你们怎么来了?”杜若边走,边浅笑道。
水剑挣开守衡的手,亲亲热热的向杜若身上扑去。守衡笑道:“你好几天都未去看我们,水剑闹腾的不行,非要来见你,我被他缠不过,只好带他来了。不过,我们不敢太靠近灵洞,只能远远的在这里等你。”
杜若正待跟怀里的水剑说话,脚边的雪团儿忽怒气冲冲的说道:“丫头姐姐,你也太偏心了,看都不看我,眼里只有这个臭小子!”
杜若急忙抱着水剑弯腰,还没等她开口,水剑就得意的冲雪团儿道:“嘻嘻,小雪球子,我若姑姑就是偏心,就是喜欢我,你能怎么样啊!哈哈哈……气死你!”
杜若与守衡相视无奈苦笑,只听得一人一狗争吵不已,两人愣是在旁哭笑不得的插不进话去。
“若姑姑、若姑姑……”水剑与雪团儿理论完,忙不迭的向杜若唤道,“你知道吗?我师父他收了好几个新弟子,他们都比我大,但见了我,都得叫我大师兄!”
杜若看着水剑拍着小胸脯,得意洋洋的模样,向一旁的守衡笑问道:“不是之前就要举行拜师大典了吗?”
守衡回道:“上次准备举行拜师大典,可正逢水剑被掳走,便推迟了,前几日刚举行完。”
想起之前的事,杜若心中又是一刺。不过,她脸上却依旧满是笑意,冲水剑撇嘴道:“你小子,如今都混成大师兄了,可别得意忘形啊!”
守衡点头道:“是啊,这几日,太山上最得意、最兴奋的,就属这小子了。守至师兄一口气收了五个弟子,最小的那个,都比水剑大九岁,自然是把他得意的不行。”
杜若心中暗思,怪不得近日不见守肃到灵洞来,原来是忙于收徒之事。
不等杜若答话,雪团儿在旁忿忿不平的说道:“还不止如此呢,因他在新一辈弟子中入门最早,竟连掌门首徒见了他,都叫大师兄,你不知道他那样多气人,连睡觉都笑醒好几次……”
水剑从杜若身上敏捷的跳下,一把揪住雪团儿的耳朵,嘻嘻笑道:“我跟师祖在书上学过,你这样,叫做嫉妒……”
杜若听着雪团儿的话,心念一动,蹲下身子向水剑问道:“臭小子,别得意,告诉若姑姑,你这些时日,跟着师祖都学什么了?”
听了杜若的话,水剑不禁小脸一垮,可怜巴巴的重新黏到杜若身上,道:“师祖这些天,不是让我读书识字,就是让我练基本功,一点法术都不教我。若姑姑,你去和他老人家说说好不好?能不能教我法术……”
杜若强忍笑意,故作严肃的耐心向水剑解释道:“你师祖这么做是对的,任何一个新弟子,都要在练好基本功后,才能开始修习法术。而且,你太师父之所以要让你读书识字,那是为了你好。你想想,你现在都是堂堂的太山大师兄了,可连个字都不认得,那怎么给你的师弟、师妹做表率,怎么教导他们。还有,你若不识字,那怎么能看懂我们太山最厉害的天书道法。”
水剑边听杜若说,眼珠边滴流乱转,很快脸上便转阴为晴:“原来是这样,那我一定跟师祖好好学,做好太山大师兄!”
雪团儿在旁看他豪气干云的样子,忍不住翻了翻眼珠。
“衡儿,水剑在徂徕峰的饮食起居,可还习惯?”杜若向妹妹问去。
守衡轻轻一笑,没有回答杜若的话,而是向水剑问去:“水剑,你告诉我们,是你师祖比较严厉,还是你师父比较严厉?”
水剑毫不犹豫的答道:“当然是我师父比较严厉!”
杜若微微皱眉,不解问道:“怎么回事?”
守衡干咳了几声,向杜若附耳低语道:“如今,这太山上下都在私下议论,水剑哪里是拜守至师兄为师,分明成了常正师伯的关门弟子……”
杜若双眼一瞪,奇道:“快说来听听!”
守衡怕水剑听到,压低声音在杜若耳边解释道:“水剑自去了徂徕峰,一天十二个时辰,不管到哪里,护法师伯都将他这个小徒孙带在身边,而且一反先前的严厉,十分和蔼可亲。据说,守至师兄可能觉得,水剑毕竟是自己的大弟子,有几次想将他从师伯那里要回到自己身边,可师伯都不同意,最近这次,师伯还为此训斥了守至师兄一顿。所以,大家都说,水剑现在在太山上,有常正师伯做后盾,连他自己的师父都不敢惹他!”
杜若惊讶的下巴都快贴到地面了:“哎呀,这臭小子,不愧得了我的真传哈!”
“何止是真传,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能让常正师伯如此青睐,原先你是太山第一人,如今,咱这侄子才是第一人呐!”守衡摇头叹道。
杜若深表同感的点头道:“我真是甘拜下风啊!不过,衡儿,越是这样,你越是要时时敲打这小子,别太过得意、骄傲了。哥哥、嫂嫂不在了,我们可得用心教导他。”
守衡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姐,先前,在泺邑……我在哥哥的书桌上,找到了他未编写完的医书……对不起,之前我没告诉你……我把它带回太山了,想替哥哥把它编完,也算完成他的心愿,让咱爹的医术传承下去。”
杜若感慨道:“是啊,哥哥之前,便提过此事,没想到……你能替他完成,那自然最好,爹和哥哥泉下有知,必定高兴。”
…………
悟灵自上次受杖刑后,便一直在悬空阁中养伤、修行,寺中事务皆交由了悟法、悟清处理。
这日夜半时分,他在房内盘坐良久,微微启目,迟疑再三后,出了房门,向长廊尽头走去。
虽已入春,但清凉山上,还极是寒凉,崖壁上的那株雪禅菩提树上,还挂有积雪未融。悟灵看的有些出神、发呆,他的内心,跟这万籁俱寂的山顶一般,空寂、寂寥。
白天时,悟法、悟清来告知他,如今,几大门派皆在休养生息,灭天教也沉寂了下来。他们跟悟灵商量,想让悟灵闭关专心修习清凉寺密法,积蓄实力。
悟灵自然知晓其中的干系,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可是,等这夜晚到来时,他的心又活泛起来,他努力压抑着想见到她的念头,连打坐都不能心神合一。